第4章 此去经年

在我还不懂爱的年纪,那时侯眼前的世界似乎非常的巨大,下过雪的地方仿佛无边无际,我低着头在雪地里走着,我不知道我自已一个人将去面对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从这里去那里不算远,也就十几里地,本就是通学,相见的时间按理说是要比分开更久,那为什么还要鼓起勇气去看她呢?说爱可能太浅薄了,更深的理由可能就是孤独吧,我太需要有人陪伴了,如果可能的话,她最好。她很白,比起肉L,我更喜欢她的性格,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反正比我的木讷要好很多,与我相对吧,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成为不了她那样的人,那样疯癫可爱。
后来,我们似乎长大了一些,再见时她出落得更好看了,她在一个简易的架子床里面,那时正值冬季,到处都是过节的氛围,她们在街上卖鞭炮,她和她的家人一起,各种类型样貌的炮被放在架子床上,我很远就看到她了,但我还是装作偶然,我承认我与她对视时心生波澜了,她安静了很多,性格平稳了,不那样突然。
她,从来没有闯进我的生活,只是匆匆过客,为何于她如此牵挂,如刀绞肠胃一般?执念,也许这是最准确的词。
那一天,她是要比地上没人踩过的雪还要美好,而今已有数十载没见,我们都像是被一根绳子拴住的狗,即使绳子再长,总还在一个大圆里打转,你呀,现在是不是也被你的那根圈住了?如果哪天我不再为钱发愁的时侯,我一定要去哪里看看你去,就让我远远得看看你就好,不要繁琐的礼仪,因为那样太假了。
我不太喜欢复杂和吵杂的东西,前者是眼睛受不了,后者是耳朵受不了,所以可能注定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伴侣,不会有孩子,这样的我会不会太消极了,或者太悲观了?究其原因,最大的是我不乐意分享,我此生带来的能量太小了,没有力气去温暖别人,就像一个炉膛很小的煤炉子,能勉强让熟饭就实属了不起了,还让我去供暖,我实在抱歉,如果非要我反其道而行之,那估计我可能就熄火了,我们陕西话很贴切,死焰灭火的。为什么非要分析自已呢?是因为如果没有此心,估计也不会有我这样的自已。
再许久,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她们,似乎好多人都不见了,不是说彻底不见了,而是在我的眼前不再相见,曾经最简单的,最容易得到的相见,现在却是奢求。
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们一起站在队伍里,站在柳树下一起跳午间操,而现在我的内心却总是凛冬。
今日秋风又起,吹落了树头的旧叶,明年新长出来的嫩绿还会记得我吗?也罢,我如那溪中之水,断断续续地流过春天,流过夏天,流过白天,流过黑夜,谁又会管溪流来自何方,又该流去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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