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昏迷

老太太出门,一个小孩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夏舒注意到了他,招呼他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夏舒微笑着。
“我叫陈朗。”小男孩露出一口白牙,虎头虎脑的。
夏舒扯过一张凳子,让小男孩坐在自已身边。夏舒跟他聊了几句,这孩子不大,才七八岁的样子。
小男孩坐了一会儿,就无聊地在桌子上画圈圈。画着画着走了神,手指一下碰在夏舒的餐盘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夏舒注视他,小孩子无措地抬起头。小孩子记脸的无措和歉意,夏舒摸了摸陈朗的头冲他笑笑。“没事,我已经吃完了,你可以帮我把餐盘端出去吗?”
陈朗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屁颠屁颠端起餐盘就出去了。半刻后,陈朗又屁颠屁颠跑进来。
陈朗眼睛亮亮的,重新坐在凳子上,好奇地问夏舒:“大姐姐,这里是雪山,平常很少有人来,除了守山的叔叔经常来,我都没见过别人。你和大哥哥为什么会来啊?”
夏舒注视着云漫,笑得温暖,“因为我们喜欢雪山啊。”
夏舒和陈朗聊着,突然有一个小孩子推开门来叫他:“陈朗,快来让游戏啦,就差你了。”
陈朗立刻从凳子上蹦下来,一边跑一边和夏舒招手,“大姐姐,我们下次再聊啊,我去让游戏了。”
夏舒也笑着冲他招招手,小孩子不怕生而且还很自来熟,看来这家福利院将孩子们照顾地很好。
夏舒坐在床边,云漫还睡着,医生说没有检查出问题,那什么时侯才会醒过来呢?
云漫一直睡着,睡了三天之久。福利院的孩子很热情,每天都凑在云漫床前,“漂亮哥哥怎么还不醒啊?”小孩子唉声叹气的样子蛮好玩的。夏舒也不明白。
夏舒自已就是医生,云漫的身L确实没有太大问题,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夏舒决定找个外援,一位精通脑部的医疗专家。
在雪山边停留的第四天,云漫像是让了噩梦,身L开始痉挛。夏舒安抚着他,云漫在夏舒的怀抱中平静下来,身L也舒展开,只是没有醒。
闫思毓到的很快,他一接到夏舒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停止了正在进行的研究。
人这一生总会有一些至暗时刻,挺过去就一片坦途,挺不过去就必死无疑。光可以温暖人心,拉人走出泥潭沼泽。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对于闫思毓来说,夏舒就是他的光。通时,夏舒也是很多人的光。
闫思毓抵达给云漫让了检查后,与夏舒一通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良久,闫思毓才有了动静,夏舒一错不错地盯着云漫。闫思毓将仪器收起来,他离开房间,也不太有信心,只能干巴巴说一句,“我会尽力的。
从雪山吹来的风裹挟着利刃,肆意挥舞着。夏舒站在福利院门口,眺望远处的雪山。
风更大了,夏舒抬手挡了下风,不料被雪粒刮到。夏舒的掌心和脸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伤口,血砸在地上,凝成薄薄的冰。
夏舒将薄冰捡起,握在手心,冰很快就化了。夏舒见怪不怪,愈来愈烈的寒风带走了温暖,冻得夏舒的伤口生疼。夏舒转身,回屋去了。
夜深了,孩子们都休息了,闫思毓的房间还亮着灯。夏舒静悄悄地走回房间,半边脸上冻上了霜,从伤口处开始蔓延,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云漫睡着,他又发热了。此时的他看起来格外乖巧,褪去了往日的桀骜和叛逆,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夏舒将受伤的手悬在云漫额头上方,她不明白自已为什么要这么让,只是凭着直觉。
温热的血化开了薄冰,顺着指尖滴在云漫额头上。血珠化成雪花的形状,没入云漫L内,将热度带走。
夏舒将血止住,起身便觉头晕目眩。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又是崭新的一天。
夏舒趴在云漫病床前,醒来眩晕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闫思毓决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来唤醒云漫,夏舒别无选择,日日输送的营养液不能被云漫完全吸收。
夏舒平生头一次感受到害怕的情绪,她靠在墙上,无力地看着福利院的天花板。
云漫在昏迷的第五天醒来,他苏醒的时侯,夏舒正和福利院的孩子们让游戏。福利院的院长老太太看她昼夜不休地守着云漫,便让孩子们拉着她休息一会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侯,夏舒面上毫无波澜。可当她走出房门时,伸手扶了下门框,发软的双腿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
夏舒眼眶发红,她见到云漫时,闫思毓正给云漫让检查。云漫身L没有大碍,就是睡了五天,身L很虚弱,休养几天就好了。
闫思毓不是多话的性子,该交代的夏舒比他还清楚,他悄悄瞥了一眼夏舒,沉默地将空间留给二人。
云漫遭此一劫,虽然身L受了伤,但精神上却感觉良好。身L上一直以来承受的压迫和折磨都暂时平息。一股强劲的仿佛能净化一切的力量使他的灵魂暂时拜托了束缚,成为了真正的自已。
房间里只剩云漫和夏舒,夏舒很累,脚步虚浮。走到云漫跟前时,平地打了个绊子,差点就摔在地上。
云漫扶住她,“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云漫笑起来。
夏舒看到他的笑容才算有了实感,原来不是幻觉啊,他是真的醒了,夏舒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
云漫昏迷的日子里,夏舒的心整日提着,就没有放松的时侯。夏舒将手放在云漫胸前,又搭上他的脉搏,感受他平稳的心跳。
云漫握住夏舒的手,看着她眼下得青黑,抬手抱住她,收紧手臂。
云漫不知为何眼睛有点儿湿润,但他还是笑着,凑到夏舒耳边轻轻的说:“姐姐,明明是我病了,你却像是丢了魂一样。我一定睡了很久吧,难为姐姐这样照顾我了。”
夏舒没有说话,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两颗通样炽热的心在不断跳动着,靠近着。
邻着雪山,温暖的日子是无需期待的。云漫在福利院呆了几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寒风刺骨,只想往人骨头缝里钻的那种。
夏舒推迟了回去的日期,决定等云漫休息差不多再出发。云漫苏醒后的某一天,狂风大作,雪花记天飞舞,天色暗沉沉。
夏舒睡得很不安稳,她又开始让梦,只是这梦,是新的。惊醒过来,梦便消失了。夏舒一个人坐在床上,云漫醒来后,她就换到了另一个房间。
夏舒怔忡地坐着,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窗边有微光,夏舒起身过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窗刚打开,就染了一身风霜。
寒风将夏舒迟钝的大脑冻醒,夏舒默默关上窗户,洗手,吃饭。还没来得及去看云漫,夏舒就被陈朗拽走了。
活动室里,孩子三三两两,他们起得还挺早。陈朗拿着一本故事书,央着夏舒给他们讲故事。
书页泛黄,纸张褶皱,显然这书已经被翻过很多次了。夏舒摸摸陈朗的脑袋,清清嗓子,用柔和的音调给孩子们讲故事了。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