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死士

皇帝得知岭南水患解决,顿时龙颜大悦,奖赏下达地很快。
洛家和七皇子接连立功,一下子就成了百姓口中市场歌颂的对象。
“朕听闻宫外的人说,大齐有你们二人护江山,理山河,这才能够风调雨顺的。”
皇帝居于高位,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虽然笑着,但话里暗藏杀机。
慕容斐淡然道:“毕竟是我朝臣子,也是父皇儿臣,自然要为父皇分忧,这大齐,只有父皇在,才叫大齐,也因得父皇在,才有我们,才能命我等在战场上,亦或是水患中,尽力发挥能力,以求家国美满。”
皇帝认可的点了点头:“你们二人自己心里倒是分外清楚,和那些外人想的不一样。”
他指的是那些夸赞我们功绩的百姓。
对于皇帝来说,臣子都是他手下的棋子,落子之后,若是棋局破了,他最想听到的,是百姓对他的夸耀。
毕竟对他而言,他才是执棋之人,倘若避开执棋之人去夸赞一枚棋子,对他而言便是主次不分,君臣不分,格外严重。
“百姓看见陛下的赏赐,便会知晓陛下赏罚分明,知晓我们都是在陛下的监督下而去为百姓谋福的,陛下无需担忧。”
我开口道。
不知他又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话题一转,又与我们二人唠了下家常便放我们回去了。
走在宫道中,只觉得愈发寒冷。
我双手环臂,搓了搓衣袖。
“天凉了,”慕容斐看了我一眼,冲着身后的千竹招了招手,“给你带了件衣裳。”
宫中人多眼杂,我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接过披风,裹上身来。
“先前在你们彩裳阁买的,觉得不应该卖出去给别人穿,这才买回来又赠与你。”
他笑眼弯弯。
我扯紧了衣袍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披风的作用,心里头愈发地温暖起来。
“洛倾书。”
才走出没多远,便又遇到了那个冤家。
宋时渊朝我大步走来,腰间的边军令牌晃荡出声,他站在我面前,扫过我全身:“你没事?”
“怎么?”我笑了笑,“很想我有事?”
他或许真的觉得就算我完成了岭南一事,也会多少掉层皮。
可我没有,我就这样完好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没事就好。”
他全然不似先前威风,转身就要绕过我们。
我头也没回地喊住他。
“莫要忘了我们的赌约。”
他良久没有说话,我转过身去,却见他正紧握着自己的边军令牌,很是舍不得的。
“怎么?”我笑得眼眸弯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是与我这等小女子打的赌,可莫要食言了。”
宋时渊咬了咬牙,脸颊微动:“陛下寻我有事,此事之后再说。”
“可别等之后了。”我又揣手开口,“难道你就这么输不起?”
他身形一僵,不敢转身看我。
“殿下,我记得当时你作证是吧?你说对这种言而无信之人,要怎么教训呢?”
慕容斐思索片刻:“失信便要失舌,只有这样,他才会知道,不可轻易允诺。”
“你们敢!”他忽的转过身,对上我双眼时,又错开眼去,似是不敢看我。
他心虚了。
“比起你那些不听话的边军,你说我洛家军敢不敢?”我冲他一笑,“你才殿下的暗卫敢不敢?”
“况且,”慕容斐冷淡地看着他,“没了舌头,也就没有申诉的嘴了,属实方便。”
“确实。”
听着我们二人越聊越起劲,他却是汗流浃背了。
“好好好!”他总算应下。
“别光好啊,”我笑吟吟地看着他,“现在要去见陛下是吧,那我今日就要听到你卸任的消息,若是听不到嘛……”
“我说,我说还不成?”
他双手捏紧成拳,甚是愤恨地看着我们二人。
“别瞪我啊,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可没人逼你。”
我无奈摊手。
宋时渊忍无可忍甩袖转身,步子踏得极响,每一步都充满了怨气。
我满意地转过头,对上慕容斐含笑的眼睛,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马车出了皇宫,今日是十五,便径直朝着天宁寺而去。
我乐滋滋地和慕容斐说着宋时渊的神情,想到他那副无能发怒的模样,我就想笑。
窗外风有些大,也许是道路比较颠婆,车帘时常掀起,泄露出车外一片晴日白光。
倏然,一道白光自窗角钻入。
我眉头一紧,一把拉过慕容斐。
我与他相抱着滚落在马车中,车外传来的打斗声钻入我们耳中。
他迅速提剑出了马车,我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冲出车外。
五个黑衣刺客将马车包围。
千竹早已翻身下了马车,长剑出鞘,银光闪烁。
刀光剑影下,很快便倒下四个。
剩下一个刺客武功极其高强,竟能与慕容斐周旋不下。
我和千竹刚解决完那四人,便朝着那刺客而上。
他预要逃走,却比我一刀扎入了后背。
刺客挥剑朝后砍去,我松了手,身体轻盈后翻,避开了他的攻击。
他被我中伤后,便不再逃跑,铁了心竟铁了心要朝我刺来。
记仇。
我轻啧一声,没了兵器后纯靠一身武功躲开。
好在慕容斐和千竹反应很快,一下就追了上来。
“留活口!”
就在二人的剑即将绞断他脖颈的时候,我忙惊呼出声。
他们迅速收刀,未曾想,那刺客反应更快,竟一头朝着剑刃而去,生生自断头颅。
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走上前,蹲下身去,他人已经早早没了鼻息。
“该死。”
我无奈叹息。
千竹俯身检查,却未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标志性的东西。
慕容斐垂眸凝视许久,这才蹲下身去,伸手掐住他的双颊。
刺客的嘴被迫张开,里面却是黑洞洞的一片暗红,竟是没有舌头。
“是死士。”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心中也分外讶然。
“先带走。”他转身对千竹命令道。
马车有些千疮百孔,我与他来到天宁寺,匆匆烧了柱香后,便离开了。
回到府中,杵作的消息也传来。
此人除了缺舌头外,并没再有其他特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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