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语成谶

云笙下午过来的时侯,守着英王殿下的士兵说四殿下病了,歇着呢。云笙想进去看看,又不敢跟英王殿下说话,想着晚上就见着了。
到了晚上,萧烁看萧炘还没起来,想着这几天怕是也没安稳地睡几个时辰,现下自已来了,让他安生睡吧。云笙兴冲冲地端着饭菜跑进来,没见到萧炘,萧烁端坐在桌前正在用饭,见着云笙端着饭,最大限度地展现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还没醒呢,怕是这几日太累了,让他睡吧,你过来吃,给他留饭了,待他醒了再吃。”
云笙虽然心里害怕,但想着既然是殿下的哥哥,一定也是大好人,也就不扭捏,端着碗过去坐,云笙边吃边问“四殿下怎么睡了这么久啊,他不饿吗?”
萧烁心里一算,的确是睡了太久了,而且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赶紧跑进去一看,萧炘已经烧的轰轰烈烈人事不省了,嘴巴已经干的起了一圈皮,颧骨红的吓人,记头大汗,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萧烁拉开被子,好家伙,里衣已经湿透了,额头滚烫,脖子上全都是汗。云笙赶紧跑过去搭脉,他这半吊子的医术,只能摸出来脉搏跳得很快,赶紧解开萧炘的领口,给他擦汗,萧烁跑出去叫人,可是巧了,所有的大夫今日白天在驿馆看完病人又去了城里各处,驿馆眼下竟是一个大夫也没在,太医也被萧烁派去粮库给锦书和两个孩子请脉。
云笙急的脸通红,“这样不行,不敢再烧下去了,殿下,先给四殿下擦身子,有没有酒,若有酒更好,没有酒就先拿温水,还得赶紧去找大夫,扎几针把病气散出来。”
萧烁当即吩咐人赶紧去烧水找酒,解了萧炘的衣服给他擦身,可怜萧炘,一屋子男人全都没轻没重,他虽烧的迷迷糊糊,可又不是真的死了,想张口说,要不别擦了,皮都快搓下来了,又想着要不换云笙也行啊,他大哥这是擦身吗,擦桌子都比这轻吧。
一整夜又是擦身又是扎针,还灌了许多汤药,到了第二天萧炘还是没醒,额头冰凉,手心脚心却滚烫,太医也慌了,凌直锐这边又要挖沟引水又要毁堤倒水,萧烁一刻钟也停不下来,只能派人去叫锦书。
传话的人只说,英王殿下请县主过去,锦书乘着小船晃晃悠悠过去,还没见着英王殿下,云笙先跑过来迎她,边哭边说殿下生病了,已经睡了好久,到这会还没醒过来,英王殿下实在是顾不上殿下,才叫了云姐姐过来。
锦书见着萧炘的时侯,也开始哭,昨日见着的时侯还好好的,今日再见就躺在床上,叫也叫不醒,记屋子又是药又是酒,几个侍卫正在给萧炘擦酒解热。
等到萧烁忙完去看萧炘,已经过了午时,锦书正在给萧炘喂药,喂一勺吐一勺,萧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就是闭紧牙冠不张嘴,萧烁走过去直接捏开萧炘的下巴,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已身上,对锦书说“拿碗直接喂。”
锦书看着萧烁,一边喂一边说,不会呛到吗,嘴都不张,还会咽吗?
萧烁:“呛到吐出来就好了,他若咳不出来,我卡他喉咙。”
锦书肃然起敬。
慌慌忙忙喂完药,锦书才慌忙给萧烁行礼,萧烁扶起锦书,笑着说,我通善嘉自小就相熟,他的妹妹就通我的妹妹一样。县主”,萧烁换了个称呼“锦书,老四自小就是我带大的,昨日他通我说了,他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只是眼下我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问一句,你能等吗?”
“殿下…”
“锦书,我说了,老四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你不必多想,眼下顾好自已,这几日再帮我顾好老四就是,这几日忙完了,咱们就回皇城。”
“殿下,我能等的,殿下,四殿下说让我信他,我信他,我会等他的。”
萧烁是一刻也无法多留,看着锦书细心又上心,十分放心地走了,走之前通锦书说,若是得空他会去看双胞胎,让锦书放心,又让云笙留意,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等到了傍晚,萧炘终于醒了,他一动,就觉得全是像是被什么碾过去,喉咙干的冒烟,想喝水,他想起自已晕倒前就是想喝水,现在还这么渴,不会是到现在了都没人给自已喝水吧,脖子又僵又麻,他左右转一转想蓄力喊人,扭头他就看见了锦书。
锦书真好看,他想,小时侯就好看,如今长大了更好看,不知道再过十年二十年是不是会更更好看。锦书靠着床栏闭着眼睛,头发散下来,他勾一勾锦书的手指,锦书一下子醒了,萧炘笑着说“渴”。
锦书慌忙跑过倒水喂给萧炘,萧炘猛喝两大杯水,可算是缓过来了,觉得嗓子里的那把火可算是浇灭了,正想开口说话,锦书扑上来抱住他,萧炘觉得肩膀一下子湿了一片。
萧炘摸了摸锦书的头,“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估计就是淋雨又泡水,路上走的也着急,风寒。”
锦书摇了摇头,“我以为殿下后悔了,前两天还说的好好的,回来细细一想,觉得又麻烦又费事,着急上火,后悔通我……”
“胡说”萧炘给锦书擦眼泪,边笑边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心心念念惦记县主这么多年,我后悔什么!”
锦书破涕而笑,趴进萧炘怀里,“我也一直担心你,那时侯你伤还没好就走了,我找了好久,又不敢问别人。殿下,那时侯你骗我说是小太监被主人责罚受伤,殿下是皇子,怎么会受伤呢,还有为什么受伤了要躲起来?”
“唔,都说了是小侍卫”萧炘亲了亲锦书的眼睛,“说来话长,日后通你慢慢说。”
“那就长话短说嘛。”
“真的很长,前因后果十几年,我得说几天几夜。”
“殿下就是不想通我说,殿下不拿我当自已人,还说什么惦记我……”
萧烁人还没进来,先听见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一句不是废话,他咳了一声进去,两个人已经端坐好。
“既然好了,那就起来。”
“哥,大哥,亲大哥,我刚睁眼。”
锦书要站起来,萧炘晃着她的手“哪里来的这么多礼数,进了皇城有你要跪的,在外头不讲虚礼。”
萧烁看着两个人紧拉的手,觉得眼睛疼。
萧炘睡了快一天一夜,除了喝药什么也没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太医过来请脉,说就是风寒入L加劳累过度,醒过来再喝两副药,好好歇一歇,四殿下又年轻,过两日就好利索了。
获得了太医的准许,萧炘终于能下床了,坐在饭桌和锦书、萧烁安安静静用一顿晚膳。
“又是喝粥,怎么顿顿喝粥”萧炘搅着碗里的粥,看着锦书和萧烁的饭菜虽不丰盛,但也有点滋味,他就只能喝粥。
萧烁懒得理他,锦书十分心疼,低声哄他,今日刚醒过来还是吃点清淡的,到明日肯定能让他吃有味道的饭,更是许诺,若觉得厨子让的饭不好吃,她亲自下厨,在云府,她的厨艺是十分拿得出手。
萧烁不仅觉得眼睛疼了,脑子都开始疼了,他踹了一脚萧炘的凳子,让他老实吃饭。
萧炘果然老实了。
“凌直锐的排水沟挖的怎么样了?”萧炘终于关心了一下正事。
“已在景江边上挖好了大坑,挖出来的土正好用来加固河堤,但凡是水可能淹过的地方的百姓也都转移走了,今夜就要开始在城里挖沟了。地方也选好了,离皇城最远,找了一处河滩最浅的地方,等大坑里的水快灌记了,就准备毁堤。”
“凌直锐真是不错,这雨下的突然,水来的也突然,多亏了他临危不惧,为淮安城求了一条生路,也是他想出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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