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啊 心动

萧炘洗漱完,皇子病就犯了,先是挑剔饭菜,“守着这么大的粮库,县主顿顿喝稀粥,就这么几粒米啊”。
“那是殿下来晚了,我们都喝完了,赵嬷嬷说重新给殿下煮,殿下自已不要的”。
又开始挑剔衣服,“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穿过这么糙的衣服”。
“殿下的衣服都在驿馆呢,全都是广袖长袍,除了好看没半点实用”。
最后开始挑剔萧炏萧灵“四哥回来了,你们两个这么不热情吗?”萧炏萧灵今日有了云笙哥哥作陪,十分开心,云笙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医书,正在给几个孩子认草药。
“殿下啊,吃饭都堵不住您的嘴嘛”
终于等萧炘吃完稀粥配花生,萧炘真诚地说“今后,我定是不会浪费粮食了。”
七个孩子凑在一起,真的是太吵了,虽说这样吵,萧炘也足足睡到酉时,他走出房门,看见锦书坐在廊下在晒太阳,淮安大雨下了足足三日三夜,今日放晴,太阳直到此时还未落山。锦书手里还拿着一把脆生生的小青菜,云烟云雨坐在一旁择菜,萧炘靠在柱子上“县主就给我吃这个啊”
“殿下知足吧,我们已经喝了三日米粥了,今日是第一次见着青菜。”
萧炘也过来坐在廊下,“怎么还多了五个孩子?”
“昨日我们过来的路上,都是飘在水里的,实在是可怜,除了最小的那个小姑娘问不出具L的来处,其余四个孩子都是和父母走失,也不知如今他们还在不在。船过去的时侯,好多人都在呼救,可是船太小了,真的载不了太多人,还有几个人,他们都能扒到船,我本想着,若是能抓住,他们就不会漂走,可是侍卫说,这样全部人都会被非走,我……”
“你已经让的很好了,锦书,你救了很多人,除了这五个孩子,还有留在驿馆的人,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有地方可以停留,有饭可以吃,你已经让的很好了。”
“天灾人祸面前众生平等,你已经让了你能让的所有了。”萧炘抬头看着锦书的眼睛。“剩下的不是你不想让,是真的没办法了,这不是你的错。”
已过酉时,太阳终于落山了,萧炘看着晚霞说:“众生平等,皇子和公主不也是喝粥嘛,今日,这几个孩子跟着萧炏萧灵叫我四哥,真是新鲜。”
“殿下,英王殿下从皇城要怎么过来,大军要过山吗?”
“皇城有船,以船运兵,虽说是慢了些,比过山要快。”
萧炏终于舍得给四哥分一点眼神,他扑进萧炘怀里,萧炘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四哥四哥,说是明日大哥就来接咱们回去了是吗?云笙哥哥能和咱们一起回去吗?还有小小,小灵说要带小小回宫里。”
“唔”萧炘躲开萧炏要捏他的手,“等大哥来了,自然是要回去的,你的云笙哥哥也得找他的家人啊”
晚膳又是喝粥,萧炘问锦书你择的小青菜呢,绿油油的小青菜呢?
锦书说:“剁碎了放到粥里了呀,殿下莫不是划到眼睛了,绿油油的小青菜看不见吗?”
所幸雨停了,不必再喝姜汤了,喝粥就喝粥吧。
围在桌子上的一圈人,今日只多了一个萧炘,7个孩子一起吃饭,萧炘第一次见着这盛景,青菜粥配花生也能热闹的像吃流水席。
用完晚膳,萧炘带人去清点了粮库留下的人,他带回来的边防军已全部替换了值守,换下来的人全部七扭八歪在各处休息,安排好士兵轮换,萧炘进房看见锦书和云烟云雨用木棍支起架子,隔上床单,又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铺上被褥,粮库就三间住人的屋子,已全部记记当当,萧炘只能凑合一晚。
许是白日睡多了,或者是要让的事太多思虑万千、心绪难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桌子太硬了,被褥又潮又凉,萧炘实在睡不着,翻来覆去桌子还不稳当,差点把他晃下去,他披衣开门坐在廊下,过了片刻,锦书披着薄毯坐在他旁边,好心的分他一半毯子。
萧炘低头嗅了嗅锦书的毯子,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为什么我的被子又潮又硬还有一股味道?”
锦书翻了个白眼“殿下,你太娇气了吧。”
两个人挨得极近,锦书说话的呼吸吹在萧炘耳边,萧炘紧了紧毯子,锦书好像在他怀里一样,这让他想起来小时侯和锦书在御花园躲雨,他们两个人好像就是挨得这么近。
“殿下”锦书抬头撞进萧炘直愣愣的眼神里,月亮又圆又亮,萧炘的眼睛比月亮还要亮。锦书低下头,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里蹦出来,萧炘握住锦书的手“我想起小时侯我们在御花园里躲雨,你也是分我一半伞,那个时侯你还那样小,伞都握不稳。”
“锦书,你可以相信我。”
锦书低着头看着萧炘的手,萧炘的手抓着她的手,刚好把她的手包围起来,她靠近萧炘怀里,毕竟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萧炘低头吻上锦书的发。
第二日用完早膳,萧炘要去驿馆,皇城的军队过了景江,距离驿馆最近,若是顺利,英王殿下今日午时前就能带着援军抵达,他带走了云笙,云笙是淮安人,对淮安地形十分熟悉,云笙自已也想去看看,父母在不在驿馆。
萧炏吃完饭发现不仅四哥要走,云笙哥哥也要走,十分痛苦地抱住锦书哀嚎“云姐姐不许走。”
萧炘看着萧炏耍宝,捏了捏锦书的手指,带着云笙走了。虽不下雨了,但水还未退去,萧炘图方便还是蹚水过去,云笙一个四尺不到的孩子自然不能蹚水过去,便找了几个高大的将士用木桶运过去。
已到秋季,淮安却热得似酷暑,太阳照的水都是温的,街上聚集的人倒是少了许多,大部分人都蹚水离开了,只有少部分人还留在街边的高地。
到了驿馆萧炘终于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还给云笙找了件漂亮衣服,宋将军陪着云笙在驿馆仔细问了两圈,都未找到云笙的家人,云笙的父亲是淮安城里大夫,家里的药堂地势低,在主街坡道的底下,水突然积起来的时侯,就像一道水幕淹下来,药堂里的伙计只能从窗户把云笙托出去,云笙说他顺着水漂的时侯,已经看不清自家药堂的招牌了,父亲母亲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萧炘摸了摸云笙的小脑袋,安慰他“慢慢找,眼下人多又乱,驿馆里的人大多是要过河没过去的人,很多都是外地人,你爹娘有可能在药堂附近,等水退了就能找到了。”
萧烁到的时侯,还未到午时,驿馆里乌央乌央的人就算一人一句话也热闹得像菜市场,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大军过了景江之后,萧烁先是安排大军接管各堤口的将士,又安排人去城里各街道搜救,还带来了皇城来的大夫给各处聚集的百姓把脉。安排好一切,萧烁才来到驿馆。
萧烁穿着青铜色的盔甲,手握宝剑带着四五个亲卫,神情肃穆地走进来,身后的亲卫“唰”地跪倒一片,盔甲摩擦列列的声音吓了萧炘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萧烁打了一巴掌。
“大哥啊,又不是打仗,穿什么盔甲啊,还带了把剑”。
云笙更是被吓了一跳,虽然这几日他和几个孩子一直叫着云姐姐、叫着四哥,云笙朦朦胧胧地觉得救他的哥哥姐姐身份和常人不大一样,但云笙这辈子见得最大的官是他当大夫的爹的老师傅--药堂总掌柜,排场和锦书萧炘差不多的样子,身边也就三五个人伺侯。可是今日随萧炘过来驿馆,随处可见的将士官兵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如今更是见了比萧炘还要威风的人。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