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我们见过

转过记是藤萝的花厅,他看见呆坐在廊下的锦书。
“淮安虽不比北地,可到底也入了秋,这么晚了,县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萧炘突然出声让锦书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行礼,慌乱之间左脚踩右脚,萧炘立刻伸手去扶,锦书也吓得伸手去抓,只抓住萧炘的玉佩,然后,五L投地,趴在地上。
“啊”锦书从地上爬起来,生气,跺脚。
萧炘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摔着了没,哈哈哈哈,我看看?”
“殿下让什么突然出声,吓死我了,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锦书倒是也没摔倒哪里,就是吓了一跳,“大半夜的县主不休息,坐在廊下让什么?赏月啊?”
“就是赏月啊,今天十五,月亮真圆啊”。
“早知道县主不累,就应该让县主去哄两个小的睡觉,省的他们两个吵得我耳朵疼”。
“现下累了,臣女去休息了,殿下也早安歇吧,臣女告退”。
“锦书”萧炘开口叫住锦书,今日相见至今,萧炘第一次开口叫锦书的名字。
“我出来的时侯,父皇只说是迎你,没有其他旨意,而且我得到的消息也是陛下并未下旨赐婚。”萧炘走过来站在锦书面前,“既然没有旨意,那你担心的事就不让数,你不必忧虑”。
“殿下”锦书也抬头看着萧炘,“殿下和小时侯不大一样了”。
“嗯,更加英俊帅气”萧炘挑眉。
锦书翻了一个白眼。
“哈哈哈哈,这才对了,今日你一直端庄有礼,我总觉得你在骂我”。
“殿下小时侯还骗我,说你是宫里伺侯的小太监”。
“胡说,我明明说的是小侍卫”。
“有什么区别,都是骗人的”。
“区别很大,好吧”。
“起北风了,夜里怕是要落雨,快回去休息吧”。萧炘敲了敲锦书磕红的额头。
“殿下,若我们明日启程,几日能到皇城啊?”
“我带着两个小的,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也有三日,若是带上县主,县主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自然是要拖累我的脚程,估计得四五日吧。眼看着又要落雨,明日怕是不能启程了”。
“雨后难行,路上怕不止四五日呢,臣女告退了,殿下也早些安歇吧”。
“啪”锦书一下子惊醒,屋外狂风大作,雨大的仿佛天要塌下来,窗户被吹得呼呼作响,云烟走进来:“惊着姑娘了,是外屋撑窗户的叉干被吹断了,姑娘,这雨下的这样大,咱们今日怕是不能启程了,”。
“什么时辰了?”
“过了卯时了,只是今日下雨,天阴沉沉的,姑娘要不要再多歇一会?”
“下雨怕生事,还是起来吧,云烟你去找王管家让他看顾好府里随行的人”。
锦书梳洗后去往主殿,还未进去,便听见萧炘在教训萧炏“这样大的雨,你还要往外跑,嬷嬷和侍卫都抓不到你,我喊你那样多声,你也听不见,我看你生病了怎么办,若你再这样不听话,日后再也不要带你出来了”。
萧炏乖乖听训,四哥虽生气,但一般也只是气一会,他乖乖喝了姜汤,瞅见昨日见得漂亮姐姐过来,立刻觉得救兵来了,“四哥四哥,漂亮姐姐来了,快让姐姐进来。”说罢便跳下椅子,拉着锦书坐在萧炘旁边,自已坐在锦书旁,与萧炘隔开。
锦书坐在中间,看着萧炏,萧炏趴在桌上怯生生地说:“我惹四哥生气了,姐姐快帮我说一说,快让四哥别生气了”。
锦书看着萧炏怯生生的模样十分可爱,萧炘板着脸见锦书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好用力捏了捏萧炏胖嘟嘟的小脸蛋,说:“今日便不罚你了,再有下次,定是要让你回去抄书,去看看公主起了没,传早膳吧”。
用完早膳,锦书陪着两个孩子继续掷骰子,萧炘拒绝加入这循环无趣的游戏,看见两个孩子十分粘锦书,躲了清净在廊下赏雨喝茶,心里感念,世界终于安静了。
到了下午,雨还是越下越大,锦书立在廊下,抱着萧灵去接廊檐下滴落的雨水,慢慢连成一条水线。“这么大的雨,怕是明日也不能启程了”。
萧炘走过来接过萧灵,“这不是刚好合了县主的心意,能晚几日不好吗?”
锦书:“自然是好,我可是盼着这雨下到天长地久”。
萧炘:“这雨已下了一天一夜,景江必然要涨水,淮安城紧挨着景江,又快到了秋收之日,再继续下雨,临水而居的人怕要背井离乡,种田的百姓也要颗粒无收了”。
锦书抬眼看着萧炘,“殿下心怀百姓安危,我却只想着自已不愿意去皇城,便盼着日日下雨,实在是惭愧”。
话音刚落,萧炘身边的随从匆匆赶来:“殿下,殿下,奴才们刚刚出去看了,景江的水已经涨起来了,看着不大好,近水的几个村落里的人都开始撤离了。眼下的雨这样大,想必城里的水也会涨起来了,驿馆地势高,暂时还无事。”
“殿下,殿下,淮安长史求见”。
就这说话的一会功夫,雨下的更大了,锦书与萧炘对视一眼,长史冒雨前来求见皇子,必是城里有事。
“殿下,下官淮安长史凌直锐参见四皇子,参见县主。”
“凌达人快请起”萧炘扶起凌直锐,凌直锐已然是在水里泡了大半日,蓑衣和斗笠破破烂烂,全身湿透,手脚都被雨水泡的发白,被萧炘扶起来的时侯还在打哆嗦。
凌直锐喝过萧炘递过来的热茶,缓了一口气,“本不该打扰殿下,只是下官实在是走投无路,城里的水已然有半人高了,官府的府兵和衙役已全部派出去救人,府尹大人还从城里召集了些青壮男子去帮忙,可是还是不够,眼看着雨越来越大,这水怕还是要涨,城里已乱成一团了”。
“殿下,淮安西、北两面邻水,东边是景山,若是去皇城求援要么过景江,要么过景山,可是这雨这么大,过江过山都不现实,若是去南边的栾城,距离又太远,路上耽误功夫。如今之计,淮安只能自救,可是下官,下官手里实在是没人了。”
“栾城太远,去皇城,派人去皇城,只是为何要过山,纵使是水涨起来,无法行船,我记得景江上是有座小桥……”
“殿下,殿下,桥塌了”凌直锐伏地痛哭,“河水暴涨,本就掩盖了桥面,那桥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本就摇摇欲坠。府尹大人担心河堤决口,安排完城里的事以后,就赶去景江,沿水而居的百姓还有要过河没过去的人,人太多了,都争着过河,那桥原本就是在河滩最窄处建的木桥,只供行人,平日里百姓都嫌太远,过景江都是靠船,没多少人去走,年久失修,雨水一泡,桥上的百姓全掉到河里了,还有府尹大人,回来传话的官兵说,大人伸手去拽落水的人被带下水,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至今还没寻到”。
“河堤呢,各地可还守得住?”
“下官已安排了官兵取泥沙堵住了缺口,只是这雨不停歇,下官怕,下官怕…下官能用的人都已派了出去,万般无奈下只能来求见殿下。”
“殿下”锦书让云烟云带着两个孩子回内室,“殿下,送我来的护卫官兵,都是我大哥亲自从北地边防军队里挑的,殿下可随意差遣,只是我的人加上殿下的人,还是远远不够的。眼下,要派人守住河堤,若是决堤,还要有人堵住缺口,城里也不可大意,百姓流离失所,生死不明,要安排人挨家挨户去搜,转移到地势高的地方,还有粮食,若这雨迟迟不停,城里的百姓也不能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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