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昨晚欲求不满,闲着没事儿去磨牙了
一场激烈的情事之后,沈沐漓软娇娇地躺在男人臂弯里,急促的呼吸里还染着几分未褪去的欲。
“今天是排卵期。”
香汗落入她的发梢,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是酥的。
然而下一刻。
陆铮的手臂迅速抽回,片刻后就穿好了衬衫裤子,他那双凛如深海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她。
再无半点情欲。
“呵,”他冷嘲,“难怪你刚才叫得那么用力,还用了好几个新花样。”
“怎么,觉得我色令智昏,会同意你怀孕?”
沈沐漓只觉得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
这语气冷淡的能冻死人的男人,刚刚还掐着她的腰,在她的城池内纵马崩腾。
可一转眼,却又能万箭齐发,摧毁她的城墙营垒。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最近不适合吃药。
如果再来一次,希望他能使用杜蕾斯。
“没那个意思?谁不知道你自从嫁给我,就想了无数的办法要生个孩子来坐稳陆太太的位置?”
沈沐漓脸上的血色瞬间被逼退,想起了四年前他们被算计的那晚。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怨她。
怨她给他喝了那杯酒,让他错过了苏雪落。
她气得心底火气翻滚,四年前她也是受害者啊。
“我无所谓,毕竟四年没生出孩子来,只会让人怀疑你不行。”
陆铮被气笑了,“激将法?你长能耐了。”
沈沐漓咬紧唇瓣,不愿意再像是从前那样委曲求全。
“你这么说我就会生气吗?本来就是用你来调解内分泌的,我没必要折磨自己……呜!”
话没说完,她的下巴便被狠狠地钳住。
陆铮那张被女娲偏爱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
而她身上单薄的丝绸睡衣被猛地扯开。
他的语气嘲弄。
“说这么多不就是因为没被满足?”他拽开床头柜,里面一抽屉的套露出来。
沈沐漓的表情有点皲裂,慌张地抓住了床单。
忽然,陆铮的手机响起来。
这来电铃声,沈沐漓以前没听到过。
刚换的?
可是一听到这声音,陆铮当即抽身而起,浑身的欲都消散干净,接通了电话。
随即,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沈沐漓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可胸口还是觉得堵得慌。
她后知后觉。
那不是刚换的铃声,应该是给某人的专属铃声。
她披好衣服起身,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淋在头顶,她的大脑清明了几分。
多年前,沈家跟陆家是世交,她跟陆铮青梅竹马。
直到是大学时代,陆铮忽然喜欢上一个叫苏雪落的女孩。
她想着,自己的暗恋兵荒马乱,结束了也好。
可谁曾想,四年前,他们大学毕业那年的晚会之后,她居然跟陆铮躺在一张床上。
而且还被同学家长一起捉到。
苏雪落黯然出国,而他们两个被家长按头结婚。
他们有结婚证,做了那么多次,却做不出任何的爱来。
她心里面清楚,陆铮恨她毁了他跟苏雪落的一切,不肯跟她有孩子,并且还经常羞辱她,给苏雪落出气。
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房间内凌乱的衣服跟床单,她忽然觉得很难过。
这样的日子,她似乎开始,疲惫厌烦。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她的遐思。
她叹息一声,换好衣服去开门。
是外卖小哥,“您好,您的外卖。”
她蹙眉,不记得自己点过什么东西。
可打开包装袋之后,看到里面的避孕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这一切,真的该结束了。
可胸口还是闷得要爆炸。
她的呼吸不断收紧,压在胸口的手有些痉挛,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小臂被地面擦伤,疼痛感让她有一瞬的清明。
她拽过手机,拨打出陆铮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
一开始还勉强能响几声,可到最后像是被拉黑了一样,完全打不进去。
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弱。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听到了撞门声。
……
“沈医生,你都病成这样了,你老公都不来陪你吗?”
沈沐漓刚打完点滴,就听到护士的抱怨。
她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点笑意,“他在忙。”
护士抿抿唇,“嗤”了一声。
“还好你第一个电话打的是120。”
沈沐漓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样,血流如注,难以开口。
她前段时间病毒感染引发心肌炎,本以为好了,谁曾想再次复发。
打了陆铮那么多电话,可惜……
还好,强大的求生欲让她按下了紧急呼救按钮。
不然,他就要给她收尸了。
今天,她在病房清醒过来,下意识翻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任何未接电话。
弹出来的全都是天才作曲家苏雪落回国的消息。
当时她盯着站在苏雪落身边男人的背影,眼泪湿透了枕头。
新闻发出来的时间点,正是她打电话求助的时候。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个东西,忽然就死了。
也就是这时,陆铮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之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刚刚做完某件事,抽了根烟,有点累有点慵懒的样子。
“这么多电话?花钱买了呼死你?还是觉得那点手机震动能震死我?”
沈沐漓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总是这样。
无论做了多么恶劣的事情,只需要用更加恶劣的口吻来开个玩笑,似乎一切就能回到原点。
“阿铮,是谁啊。”
一道娇俏的女声从手机内传来。
陆铮沙哑的声音磨砺着她的耳膜,“朋友。”
沈沐漓只觉得有些手机烫手,嗓子也跟着发干。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狠狠地咽回去。
“我自己不爽,干嘛还顾及你的感受?对了,你被震死了吗?”
陆铮气极反笑,“你昨晚欲求不满,闲着没事儿去磨牙了?”
沈沐漓气得差点拽烂床单,手上的留置针回了血,她疼的“嘶”了一声。
让她瞬间没了理智。
“不应该是你检讨吗?除了能让我欲求不满之外,你还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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