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你跟他分手，是因为我吗？

头顶，温热温热的。
小烁缓缓抬眼，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谦。
他得仔细，像是面前男人随时会消失一般。
谦缓缓蹲下。
一手轻轻搂着儿子的小身体，一手指着那条题目，挺温柔地说：“再算一次试试！不会爸爸再教。”
小烁眨眨眼睛，终于有了真实感。
不是做梦，这个男人是真的在面前。
他低头，开始算那题目。
霍两家的基因，当然不会差，他很快就算对了。
谦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烁得了这样的温柔，心里忍不住雀跃，他指着后面两页作业轻声说：“后面挺难的。”
谦微笑：“那我陪着你。”
佣人给他端来座位，还给泡了茶。
谦跟她要了白开水，小烁忍不住他一眼，然后才又埋头做作业。
谦在旁陪着。
后来他发现不对，烁烁是很聪明的，前面作业做得很好。
但是后面两页，几乎错一半！
再小家伙微微发红的小脸蛋，他就明白了。
傻小子！
但他没有说破，反而很耐心地把错题全部给小烁烁给说了一遍，傻小子眼神亮晶晶的……
佣人在旁边儿说：“小少爷真聪明！”
谦微笑：“是挺聪明的！”
小烁面孔微红。
就在这时，明珠抱着小幽下楼，是来拿奶粉的。
见谦，她微微一怔。
谦过来，一来是想接小烁烁，二来也是想跟她谈谈。
但这会儿不是说话好时机。
他伸手接过小幽，伸手探探，不烫了。
当爸爸的总是疼爱小女儿，忍不住亲了亲那软嫩的小脸蛋儿，温柔地哄……明珠得眼睛发烫，转身去泡奶了。
佣人识趣退出去。
谦抱着小幽，一会儿烁烁也过来逗妹妹。
明珠把奶泡好，递给了谦。
谦坐在沙发上，让小幽靠在怀里抱着奶瓶喝牛奶，此时他身上甚至还是上班穿的商务正装，却不违和。
他像是天生知道，怎么带孩子。
明珠静静了会儿，跟他说了声就先上楼了。
谦收回目光，专注地着小幽。
烁烁就着他。
一会儿，小烁烁开口：“妈妈跟司叔叔分手了，爸爸……你高不高兴？”
谦微顿。
大人世界复杂，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但他知道烁烁想知道什么。
他侧头轻声说：“妈妈心情不好，平时你多照顾妹妹。”
小烁烁挨着他，抿了抿小嘴。
谦又问他愿不愿意去他那儿过几天，小烁烁是想的，但是他又舍不得妹妹…每晚他睡觉前，都要亲亲妹妹的。
小烁犹豫了下问：“我能带妹妹去吗？”
谦也想带，但是小幽太小了，跟着妈妈比较好。
小烁到底渴望。
他挨在爸爸身边，摸着妹妹茶色的头毛，像小大人一样说：“那我就去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哥哥就回来了。”
小幽抱着奶瓶，一边喝一边用乌黑明亮的眼睛哥哥。
烁烁忍不住亲她。
他喃喃地说：“真可爱！”
谦喂完了小孩子，又陪着玩了会儿，抱着上楼还给明珠。
明珠靠在起居室里剧本。
她身边有个走步机，谦把小幽放在里面，让她在里面玩儿。
明珠抬眼：“有事儿？”
谦坐她对面，他仔细地她的眼睛，微微发红。
他不知道她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跟司家少爷分手难过所致，即使想知道答案但他又无法询问，最后斟酌了下说：“你跟他……”
“分手了！”明珠淡声说。
她说完走到窗边，那边放着一杯咖啡。
谦注视着她的背影，带了些落寂。
他想她才30出头，总归也要人陪的，而且他见过几次司少爷，他们明显相处得很不错，抛开爱情，结婚以后过得不会差！
谦心情复杂。
他既无比庆幸，同时自责又心疼。
小幽呀呀地朝着他跑过来，她想扑进爸爸怀里，但是隔着一个跑步车。
小家伙跺跺脚，仰头望他。
谦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软乎乎的小家伙，搂着他的脖子，觉得爸爸好捧着他的脸亲，又不得章法，亲得下巴到处都是口水。
谦也没有管。
他抱着小幽缓缓走到明珠身后。
许久，他才艰难地问：“你喜欢他吗？”
明珠垂眸淡笑：“我说喜欢，你就不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来家里了吗？”
谦心脏抽抽地疼。
她跟司少爷分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但他保证不了。
他承认自己自私，可是当一个人非常渴望一样东西时，是不择手段的。
明珠很冷静：“谦，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烁烁跟小幽比谁都重要……我并非是因为你。”
这话残忍现实。
谦却必须生生地受着。
他知道明珠的意思，她无非就是想告诉他，她不接受他。
司少爷没成，她也不想跟他。
谦轻嗯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明珠掉头，目光微微湿润，总归有些火气。
可是谦怀里抱着小幽，正捧着爸爸的脸，很耐心地把口水一点点涂在爸爸下巴上，一下儿一下儿的，说不出的可爱。
谦双目微深。
这种场面，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魅力。
明珠压下火气。
谦自然察觉到了，他轻轻拍了拍小幽的小屁股，说：“你的屁股比爸爸脸还大！”
小幽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搂着爸爸亲。
谦倒是干脆。
他把孩子抱给明珠，又不舍地摸摸说：“等大点儿我带一段儿，今天就先带烁烁回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明珠着小幽。
“烁烁同意了？”
才问完，小烁背着书包上来了，整整齐齐的。
明珠不好说什么。
她过去，单手给儿子整理衣服，又跟谦交代些东西。
谦直勾勾地她。
明珠成熟了，成熟女人对男人总是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听奶奶话……知道吗？”
小烁烁嗯了一声。
谦牵着他的小手，又亲了亲小幽，小家伙凑过去跟他香香。
“我走了！”
谦低喃，喷出的热息就在明珠耳边，弄得人痒痒的。
明珠抬眼。
他抬手轻抚她肩背，很温柔地说：“早点儿休息！”
在她发作之前，谦带着烁烁走了！
下楼时，正巧碰见霍震东。
谦很自然地叫了声爸。
霍震东惬意地喝着茶，笑笑：“挺新鲜的啊还叫我爸呢！不过你这几乎天天过来，真不新鲜了！”
他对谦不对付，但很疼小烁烁。
招招手，把人叫过去，疼爱一番才还回去。
谦离开时，霍震东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明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儿，也轮不到我们父母操心了！但是只要我跟她妈妈在，就不能让我欺负了她。”
谦明白，霍震东是敲打他呢。
追求明珠可以，但不能硬来。
他淡淡一笑：“我明白的爸。”
霍震东讪讪的，这脸皮真厚啊，于是冷笑着说：“叫我爸也没有红包！”
谦好脾气地受了。
他带着烁烁回去，车子开到一半时，霍绍霆的电话来了。
他以为，是为了明珠。
哪知电话一通，霍绍霆就问：“温蔓在您那儿吗舅舅？”
谦手握着方向盘。
他顿了顿：“她不在，今天也没有跟我联系。”
他问怎么回事。
霍绍霆轻咳一声，声音发紧：“也不是大事儿，就是……一点点口角。”
谦是知道他们的。
这些年感情很不错，唯一那啥的就是绍霆的占有欲挺强的，温蔓已经减少社交，但是但凡是个异性……绍霆都要吃醋上半天。
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
夫妻隐私，温蔓自然不会回娘家哭诉。
只是因为霍绍霆这毛病，在商场上也颇为出名，还被人拿来当谈资。
他不但不羞耻，还挺骄傲。
谦挂了电话，他拨了温蔓手机，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舅舅？”
谦轻声问：“跟绍霆怎么回事儿？”
那边，温蔓正跟白薇在清吧小酌，闻言淡笑：“是绍霆问的吧？”
谦没有否认。
温蔓声音放得轻轻的：“没事儿，就一点小事，过两天就好了。”
夫妻间的事情，谦也不大好管。
……
温蔓挂上电话，白薇睨着她：“怎么，今晚真不回去？”
温蔓坐在高脚椅上。
面前是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是大半个B市的夜景，正中一片就是西亚集团大楼，夜晚灯光如火。
温蔓双目湿润，笑笑：“不回去了！去住酒店。”
白薇跟她干了一个。
她挺佩服温蔓的：“家里孩子不管了？”
温蔓垂眸，水晶马克杯身流光溢彩，她恍了下神才说：“我不在，他肯定会早早回家。”
其实她霍绍霆的矛盾，就在司家晚宴那晚。
那晚，她碰见了顾希光。
霍绍霆当时没有说什么，开车离开了，但是宴会结束那晚他接人来得特别早，早早就蹲在酒店门口……活像捉|奸。
好在她婉谢了顾希光相送，否则他还不知道怎么样。
即使这样，那晚他带她去了他们婚后的别墅，挺疯狂地弄了她一个晚上，情热之际，男人说话便口不择言。
那些话，温蔓根本不想想起来。
这事儿本来就过去了，但是后来的一个昨晚，霍绍霆晚出早归，但凡温蔓有什么社交或者是出门，他都要跟着，或者是让保镖跟着。
说是保护，实则监视。
这样热烈的感情，温蔓有些受不了，特别是她的手机被霍绍霆监听了。
她直接扔掉手机。
夫妻间，开始冷战。
但这些夫妻私密，温蔓羞于对旁人说，哪怕是白薇。
以白薇的恋爱脑，肯定会觉得这是喜欢，觉得刺激。
温蔓不是。
她爱霍绍霆，她也知道他很爱她，但是爱情不是监听她的理由，没有人喜欢被人监视。
她选择出来透气。
下楼时，她穿着收腰长裙，霍绍霆多她几眼。
温蔓没理他，让老赵送她。
到了市区，她就打车了，所以霍绍霆不知道她在哪儿。
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霍绍霆打来的。
温蔓接了。
她很温柔地说：“是，我跟白薇在一起！”
霍绍霆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把电话挂了，手机再响时她就把他拉黑了。
白薇托着下巴，叹为观止。
“温蔓，你们都好了这些年了，还这么浓烈呢！”
温蔓幽幽地说：“绍霆他可能到了更年期了。”所以才会那样在意顾希光，才会不自觉地想跟年轻男孩子比较。
她其实不讨厌，但是她得让他改掉监听的坏毛病。
温蔓才说完，包厢门口响起幽幽的男声。
“我到更年期了？”
温蔓掉过头。
霍绍霆穿着一袭正装，像是从哪个商务场所临时过来，走近后，他倾身吻了她一下，喃喃开口：“霍太太，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