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从前，你都叫我陆叔叔！

谦盯着明珠。
她变了很多，很多……
过去明艳如同富贵花，现在清瘦了许多，衣裙也不像过去那般娇嫩颜色，而偏于轻熟韵味。
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这一瞬间谦知道，自己仍渴望她。
他紧盯着她的脸，低语：“好久不见了，明珠。”
霍明珠情绪比他失控。
她声音哽咽，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先生，很久不见了。”
他们一来一往。
温蔓夹在中间实在难做，她抱起小霍西，让司机跟可靠的保姆送她去幼儿园，小霍西特别乖，亲她一口：“妈妈再见！”
温蔓也亲她一下：“妈妈晚上去接你！”
小霍西从她身上下来，牵着保姆的手，乖乖去上学了。
温蔓回头，轻咳一声：“我煮点儿花茶！”
霍明珠有些依赖，拉住她：“大嫂！”
温蔓微笑：“你们谈谈。”
……
谦着霍明珠，低声说：“进去吧！”
霍明珠低着头进去，但是才进去就被他捉住手腕，拖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门关上，形成一方小小空间。
而她的背，被按在墙壁上。
谦一只手臂撑在她头顶，身体困着她，他身上有着淡淡烟草味道，让她闻着有些恍惚……
很长一段时间，无人说话。
良久，霍明珠才轻颤着声音：“放开我！”..
谦凝视她，压低声音：“昨晚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她猛然他。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眨就会掉下。
所以她不敢眨一下。
她不愿意在他面前哭了，她跟他分开后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在他面前哭，又算什么呢？
谦也不好过。
他门板方向，又移到她脸上，轻声问：“为什么两年不回家？”
霍明珠淡笑：“跟先生有什么关系？我不回家，那肯定是在外面玩儿了……你有什么资格管呢？”
玩儿……
谦目光深不可测。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才碰一下她全身都颤抖起来……甚至牙齿都在打颤。
“这么不愿意我碰？交了男朋友？”
霍明珠面色苍白。
她紧盯着他的眼，从牙齿缝里拌出一个字：“是！”
那瞬间，谦眸子里晦暗不明。
他困住她的力道，松了松。
霍明珠极力撑住自己，问：“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先生这样风流倜傥的人，身边应该不会缺人！”
“先生？明珠……从前你都叫我叔叔的！”
“从前是我年少无知！”
……
霍明珠的手抵在他心口，一点点推开他：“大嫂要过来了，你放开我，给我们彼此最后一点儿体面！”
谦松开她。
她握着门把，咬牙开门，身后传来他沙哑声音：“明珠，你当真要跟我一别两宽？我们可以恢复之前的关系，你叫我叔叔，我照顾你！”
他对她总有亏欠。
他想，若是她寻到良人，他会祝福她。
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
霍明珠微微仰头，克制许久才低声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她永远忘不了当年之事。
她偷偷去市想给他惊喜，却被人绑走。
黑暗的屋子里她独自待了36小时，没有水喝、甚至不能上厕所，就那样被绑在椅子上……那些绑犯说是想要他手里的芯片。
她很怕。
但她以为他会不惜一切救她！
可是电话里，谦语气冷静自持：“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她！”
后来她得救……
她以为他来了、自己仍是他的心肝宝贝，但是走出破旧小屋，迎来的不是他的拥抱，而是他跟另一位女子并肩而立的美好画面。
原来，被绑的不只她。
他说不认识她，任她自生自灭，却用芯片去救了其他女人。
她见，他拥那人入怀，他温柔似水。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的红颜知己……之一！
在市，爱慕先生的女人，如同过江之，哪个不比她霍明珠风情万种，哪个不比她温柔体贴？
她样子不堪地站在他面前……
那一句“叔叔”再也叫不出口。
他让人安顿了她，到了深夜他才进了她的房间，见她的第一句就是：“明珠，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抬眼，还是问了……为什么！
谦坐在沙发上，静静了她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们不合适！”
她眼里含了泪水。
没有留他！
她哽咽着，很轻地说：“好！叔叔再见！”
那是她最后一次叫他叔叔，也是最后一次见他。
谦终归不忍。
他想给这个单纯、一心喜欢着他的女孩子最后一个拥抱，但她躲开了，声音很克制：“明早……我就走！”
谦怔了怔，盯着她了半响，还是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她还是哭了起来。
洗手间的台子上，放着一根用过的验孕棒，那上面有两道淡粉横线。
他来之前，她有想过告诉他，她怀孕了。
可是他跟她说不合适……
……
回想往事，心脏仍是刺痛。
走出去时，温蔓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面前摆了两盏花茶。
见霍明珠眼里有泪，她温柔淡笑：“谈完了？过来喝茶！”
霍明珠呜咽着叫了一声：“大嫂！”
她坐在温蔓身边，不堪极了。
她曾经那样热烈喜欢着的一个男人，从头到尾，他对她不过就是一场鱼水之欢罢了！最可悲的是她还喜欢着这个人，但就因为喜欢，她才更不能原谅自己、原谅他！
温蔓让她靠在肩上。
谦走出来，气氛很是微妙。
有些事情，他没有办法跟明珠解释，更没有办法和温蔓明说……说到底不管怎么样，都是他辜负了她。
谦低语：“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市了。”
他要走……
温蔓轻声问了一句：“舅舅，上次我问你有没有想过成家？现在……我想再问一次！”
谦步子一顿。
其实有过的。
在他跟霍明珠好的那半年，他有想过成家，因为那时光于他太美好，美好得像是毒药一样难以戒掉！
可是那又怎样？
如今，他说不出口。
谦声音微凉，轻声说：“没有！”
温蔓点头：“我知道了！对了舅舅……外婆过来了，现在人往霍宅过去！”
谦掉头。
霍明珠面上也失了颜色。
温蔓淡淡喝茶，然后笑笑：“不是我请的！是她老人家非要过来请罪！……舅舅，老年人都比较保守。”
谦目光落在霍明珠面上，她亦望着他。
他们都不曾想过，那半年的荒唐，会延续到今日发作。
最后，谦轻声说：“走吧！”
霍明珠不肯跟他同车，坚持坐了司机开的车子，而温蔓说要换件衣服，等会再去……两辆车子离开，她拨了霍绍霆的电话，把他叫上了！
半个小时后。
谦的车先到，他跟老太太在霍宅门口撞上。
老太太排场很大，总共１８辆黑色轿车，带了１２个佣人来搬礼物，说是来请罪、着更像来提亲的。
谦在外面呼风唤雨，但特别孝顺。
老太太一瞪眼，他就没招了。
霍宅很大，停个２０辆车也没有问题，一下子车就把霍宅停满了。
管家报告时，霍震东正陪着烁烁在草地上玩。
烁烁滚着皮球，反复玩也不腻。
管家说完，霍震东点了支香烟，徐徐吐出一口烟圈：“让他们来吧！”
正好见见这孩子！
管家立即就去请老太太和谦，含笑着说：“先生在陪小少爷玩儿呢，那边有凉亭，老太太和先生不妨过去坐坐！”
老太太立即领着儿子过去。
霍震东叼着香烟，远远地着。
呵！
他还记得谦头一次来霍家，那个排场那个气势，简直像要把霍家给踏平了似的，今天……呵，跟着他老娘，那副伏低做小的样子！
老太太越走越近。
管家领着他们坐在凉亭里，送上茶水。
霍震东抱着烁烁过来，小家伙玩得一头的汗，霍震东拿了佣人手上毛巾给他擦擦汗，宝贝似的抱着坐腿上。
老太太开始没在意，还在斟酌如何开口。
但是眼一瞄！
不对啊！
这小脸蛋跟发色，跟温蔓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细，和谦也有七成相像，特别是眉宇间神情。
老太太不淡定了……
谦亦是。
他着那个孩子，全身血液凝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家的孩子！
但他确定，绝对不是温蔓生的！
谦４０好几了，他不是不向往家庭、不向往有个孩子的，可是他太忙了现实容不得他想！
但是现在这么一个孩子，就在眼前！
他蹲在烁烁跟前，声音微颤：“你妈妈是谁？”
霍震东直接告诉了他：“明珠的孩子！”
谦握紧拳头——
霍明珠，生了他的孩子！
他很想抚摸一下自己的骨血，可是烁烁着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谦压抑了情绪，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霍明珠的车子回来了，她跌跌撞撞跑过来抱起烁烁。
一切……无需多言。
老太太的嘴巴张了张，总算是挤出一句话：“这是谦跟明珠的孩子？”
她来请罪，毕竟儿子玩弄了人家姑娘。
可是现在，平白就多了个大孙子！
老太太７０来岁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抱不到孙子了，忽然一个白白嫩嫩又好的大孙子就这么砸到她面前了……
她忽然觉得，１８辆车太少！
不够诚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