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祸不单行

事情好像完全脱离了掌控。
傅元霜自暴自弃地躺在黑衣人怀里,不由地开始回想问题出在哪里。
最初,她也曾为自已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而隐隐担忧过,但是上天正好又给她剧透了所有故事的进展,起码在她有自保能力之前,她的生命都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三个多月前傅元瑾没能把侯府的小姐干掉时,她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当时只顾着庆幸没沾染人命招惹麻烦,现在回想,那就是一个上天的提示,提示她剧情走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婴儿拥有了成人的思维模式,除了干着急,她还能怎么样。
既然今晚多出来这么一出,只能说明傅修远陷害人的戏码出了什么岔子。否则柳香茹一个妇道人家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与谁结仇。要么就是侯府的正室夫人察觉端倪,派人灭口,要么就是傅修远提前知道了,派人来保护她们三个。
她想不通的是,若是灭口又何需在乎她的死活,但若是为了救人,又何必要把一个能自已跑的成年人药倒?
黑衣人在房瓦上疾行,风呜呜的扫过傅元霜的小脸,吹的脸皮发紧。但她还是老实地保持沉默,一个在重要时刻发出声音的婴儿是非常招人厌的。
黄墙青瓦映入眼帘,傅元霜知道这是到了目的地:黑衣人口中的庙。她被塞进一个和尚的怀里。
“再过几日,宣平侯府的老夫人要来寺里静修,到时只需将这个女婴放在行人萧瑟处,使人引她们过去。”黑衣人压低了声音,简明扼要地讲述了整个计划。那和尚并未吱声,只慢慢单手行了一礼。
黑衣人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只是这一番对话已经让傅元霜心里有了些许猜测。这是要想办法把她塞回侯府去。看来傅修远的计划还是失败了,否则不至于要把她包装成一个弃女。估计那清平巷也是住不得了,今夜也是匆匆忙忙要把这娘仨转移。
她暂且放下心来,在和尚怀里品味手指头的味道。果然还是傅元瑾那小子抱着舒服点。
傅元瑾一向睡眠浅些,隔壁房里传来响动时他就醒了。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准备先看看情况,万一是为求财,那也没必要再起冲突。没一会儿就有两个人摸进他房里来,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先给他塞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他强撑着睁开眼时,只能看到遗留在夜色中的一抹火光,那是清平巷,是他的家。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傅元瑾腾的坐起来,这房间比起清平巷的小屋可宽敞多了。况且是两进室,外头摆着的一折屏风上各绣着梅兰竹菊,床头也都摆了些装饰之物。他默默打量着,发觉屋内并无旁人,这才下了床,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
这些年虽然住在清平巷,但去王府上学时他也见过不少的好东西,因此知道这屋里的摆设虽然算不上顶好的东西,但主人家必然也算得上富庶。
“少爷,您醒了!”
傅元瑾转向声音来源,待看清是个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后,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少爷,老奴唤作刘荣,是侯爷专程交代来伺侯您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在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前也表现出了十足的尊重,“此处是上京外的一座别院,是侯爷私产。少爷不必惊慌。”
傅元瑾紧绷的身L稍微放松了些:“既是父亲安排,昨夜又何至于如此隐晦行事?”
“少爷一直都呆在这处别院,少爷所说的昨夜之事老奴并不知是什么?”刘荣抬了抬眼,傅元瑾却觉得那眼神里有些冷酷,“少爷父亲乃是侯爷义兄,多年前为救侯爷而身亡了。定是昨夜发了噩梦,思念起父亲来了。”
刘荣抬手:“来人,快将厨房备下的安神汤拿来。”
傅元瑾攥紧拳头,他已听懂了这个中年男人说得所有话。不知是何缘由,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他的小家,父亲不是他的父亲,母亲和妹妹也不知所踪。
“荣叔,我妹妹……”
刘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奴刚才才说过,少爷怎么忘了?少爷生父早在多年前不幸遇难,又何来妹妹呢。”他把头转向门口,招呼几个丫鬟小厮将早膳和安神汤放在桌上:“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母亲了。”
“少爷用膳,老奴就不打扰了,等您用好饭老奴再带您去书房。侯爷吩咐过了,少爷需要什么书,一应都准备好了。”刘荣又挂上笑和善地提醒,仿佛之前的那些话只不过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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