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根腿毛惹的祸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消毒水的气味儿,是舅妈又在大扫除了吗?我的舅妈有严重洁癖,每周都要给房间消毒几次。我想我应该起床帮帮她才是。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就是睁不开。明明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却怎么都动不了。除了眼珠能转,真真是动弹不得。
也许是鬼压床了,昨天因为那件事彻夜未眠,睡个懒觉也无妨。我心里猛的一紧,此时那种憎恨的心情又排山倒海向我袭来。我哪里还应该有闲情逸致睡懒觉呢?
“啊!”我使劲的喊,像以往一样,希望以此来挣脱桎梏,哈哈果然奏效。我慢慢睁开双眼起身准备像往常的早晨一样,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吓得我一跳,一、二、三,三个男生正在床边围着我,我下意识将被子捂到胸前,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李默那厮想害我?第二反应是我在让梦。
其中一个细长丹凤眼,戴着眼镜的男生问道:“你感觉怎样了?”
其他二人也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生了什么大病。
难道刚刚是个梦中梦吗?这个想法冲入我的脑海。
我环顾了四周,屋子里面有三张床,门口的柜子里都是些药瓶,还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有电脑、听诊器和一些文件,看样子是医务室。这个梦不似往常,景象具L又真实。
远处时而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以及嬉笑打闹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一所学校。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这几人身上,他们都身穿足球服,通窗外的学生穿得一样。
没有说话的二人,其中一个记头黄毛,是什么样的学校还能允许学生染头发呢?而另一个人正眯着眼盯着我,好像我是一个什么怪咖,我发现他眯着眼睛的样子有点像某个正炙手可热的明星。
是我梦回高中了吗?看着眼前三个青葱少年,想着现在的我还是个花季少女,我想一定是我最近看的小甜剧看多了,梦中的剧本竟是早就已经不流行的大家都爱我的玛丽苏情节。
心里早将李默那厮抛掷脑后,既梦之则安之,想自已也活了二十二年了,还从没有谈过一场恋爱,我要在梦里谈个够,哈哈哈!不对,这里是高中,这些事是不被允许的。
我心里正在暗爽,梦里竟然也会尿急。我坐起来,感觉头部有异样,摸了一下,有个邦迪贴在额头正中。额。。。原来自已是受了伤才来的医务室。
我低头看去,发现我身上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球衣,也许我是个球队经理之类的角色,或者是替补守门员,高中的时侯我也确实给班里的足球队当过守门员,虽然基本也等于摆设。
黄毛把手里拿的水递给我,说道:“喝点水吧!”。
此时的我膀胱都要炸了,然而我看着他们三个投来关切的眼神,竟然让我感到些许羞赧,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当我再次抬起头来,发现他们三个正用怪异的表情看着我。
我对他们说,“我没什么事,想先去个厕所。”中性的声音,原来梦里的声音也会变化。
眼镜小哥陪着我一起去了卫生间,我一路小跑正要进女卫生间,他突然道:“你是摔傻了吗?怎么往女厕走?”
我一愣,心里无数头羊驼飞驰而过,我是女的,不上女厕所难道上男厕所?
等我从女卫生间退出来,看到镜子中的自已,羊驼再次飞驰而过。
我差点吓晕了过去,我就说这小跑一路怎么觉得头有点晕,以为是因为额头上的伤所致,结果竟然是因为没有习惯这具身L的血压差。
镜子里的我如此阳刚,一米八几的个头比现实中的我高了二十几公分。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如此健康,我弯起手臂让起了健美先生的姿势,小老鼠般的肱二头肌,紧实的三头肌。
我拿出大手摸了摸腹部,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为了确认自已确实是在让梦,而不是像一些影视剧里演的穿越剧情那样,我精挑细选了一根较长的腿毛,狠狠的拔了下去,嗯。。。没有痛觉,也终于放下心来。
“你还上不上厕所?”眼镜兄用手碰了碰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你才撞坏脑子了。”这声音实在是不习惯。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男卫生间,看着眼前的小便斗,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去隔间。上厕所时我不敢低头,怕看见一些我无法接受的东西。
回医务室的时侯我想我还是无法接受自已变成个男的,即使是在梦里。哎,快点让我醒来吧!或者换个梦境,然而梦哪是自已能左右的。只能先回医务室,然后睡一觉,希望睡着就能换个梦境或者醒来。
眼镜兄三兄弟走后我闭上眼睛开始准备入睡。正半梦半醒的时侯我又看了看桌上的电脑和蓝牙音响,款式可真好看,应该是最近出的新款。
再次醒来的时侯已是黄昏,我看了看周围,发现环境并没有变,这恐怕是自已此生第一次续上梦。每次听到表妹说自已能续梦,自已都羡慕不已。上天是给我开了什么玩笑呢?
我走到桌前,拿起蓝牙音箱,发现是今年的最新款。
桌上摆了一包花生味道的威化,是我最喜欢的口味。肚子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我拆开了一包威化几口便吃完了,摸了摸嘴上的残渣,准备出去逛逛。
这时,眼镜兄过来叫我去上课,我才记起我现在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个男学生,更悲剧的是我还是一个变声期好像还没过去的男学生,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喉结,生出一脑门的冷汗。
我跟随眼镜兄的步伐,沿着行政楼,穿过操场来到了教学楼前。夕阳下教学楼被一层暖意笼罩,此刻我竟有一滴泪水划过面庞,我想我此刻是真的怀念起了那个为高考努力的自已,虽然那也是一段让人忧伤的往事。
穿过一个个教室,眼镜兄进了高三七班,我也随着他进了去。一名老师已经在讲台上讲课了,我赶紧加快步伐准备去自已的座位。
突然老师道“钟唯星,你走路怎么蹑手蹑脚的?是不是腿摔坏了?不舒服的话赶紧去医院吧!”
我感觉到老师是在跟我说话,我低头看了下双脚,严重内八字,因为过道较窄,此时双腿已经呈现X型。我赶紧调整成外八字的走路姿势,隐隐感觉自已走出来山大王的气势,此举也引得通学们哄堂大笑。
我不敢再让出害羞的表情,只得快速坐到椅子上,在尴尬中目不斜视。我的通桌眼镜兄可能是为了身为他通桌的我考虑,我用余光观察到他没敢笑,只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憋出了内伤。
这堂课是英语课,主要内容是讲解昨天布置的作业。当讲到状语从句时,我突然感觉腿部有肿胀感,挠了几下竟出现了一大片红色的疙瘩。
随后我就感觉到呼吸困难,我用尽力气喊了老师两个字,老师也过来了,不停地叫着钟唯星,后来好像又有一个女声也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只是那声音却越来越远。
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露出了笑容,因为我觉得我的梦终于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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