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官禧拜师

官禧一脸茫然的看向药碗:
“我……我不知道啊。”
“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喝药,所以自然而然就闻出来了。”
老神医坐在石凳上沉思了许久后,缓缓开口说道:
“官禧,你可想跟着我学医啊?”
官禧蹲在地上用手托住下巴,抬头望向老神医:
“学医?”
“学医是什么,我不大明白。”
老神医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我都忘了,你还只是个八岁的孩童。”
“学医可以治病救人,你日后想救人吗?”
官禧皱起小眉头:
“我不想。”
“我只想每天都能跟父亲、母亲、哥哥们待在一起。”
说着说着,官禧又舔了舔自已的小嘴:
“还有就是,每天都能吃到红豆蜜饯糕!”
老神医和白宜悠都被官禧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尤其是老神医,简直是笑的合不拢嘴。
自打白宜悠记事起,他很少见师父笑的那么开心。
白宜悠牵着官禧的手,走到老神医的面前:
“禧儿,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拜师。”
“不过没关系,宜悠哥哥会教你的。”
“来,跟我一起让。”
白宜悠双腿跪地,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头慢慢叩在地上。
官禧学着白宜悠的样子,也赶忙向老神医叩头。
老神医将二人扶了起来:
“好孩子们,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
“那些敬茶礼、叩首礼或许在世人的眼中很是重要。”
“但在我这,都是虚礼罢了。”
“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日后能跟着我好好学医。”
“官禧,你日后就要跟你的宜悠哥哥一样,唤我声师父了。”
官禧虽不明白老神医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师父……师父好。”
白宜悠摸了摸官禧的头:
“那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
转眼过了月余,官禧已经完全适应了山上的生活。
她现在不仅会分辨药材,还会自已清洗衣物。
官弋带着夫人来到玉药山探望官禧。
只见官禧身穿白色布衣,头发也盘成了男子常用的发髻。
官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儿,吓得不敢相认。
她用手不停的摸着官禧的小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禧儿,我的禧儿。”
“母亲看见你现在的模样,真的好心疼啊。”
“都是母亲不好。”
“若不是母亲生你时L弱,你又怎会受尽苦楚。”
“这病咱们不治了,母亲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跟母亲回家好不好?”
官禧本来已经适应了不跟家人在一起的生活。
但直到官夫人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她又开始伤心了起来。
官禧大哭,紧紧抱住官夫人:
“母亲,禧儿好想你啊。”
“禧儿也想父亲,想哥哥们,还有家里的嬷嬷。”
“禧儿想跟你们生活在一起。”
官禧的哭声,就像是在往官夫人的心里捅刀子。
官弋见夫人和女儿哭的那般伤心,也红了眼眶:
“夫人,你我年岁渐长,如何能照顾禧儿一辈子?”
“勇儿和季儿日后也要成家立业。”
“禧儿长大后,终归是要靠她自已多些。”
“我们现在只有狠下心来,好好让禧儿在山上治病。”
“这样禧儿长大后,才能有照顾自已的能力。”
官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夫君,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可……可禧儿还那么小,我这个让母亲的实在是心疼她啊。”
官弋抱起禧儿:
“夫人,你看你一哭,惹的孩子也跟着伤心了。”
“我们来山上看禧儿,是高兴的事儿。”
朵芸和应飞,把两个大箱子从山下抬了上来。
官夫人连忙打开箱子:
“禧儿,这些衣物和吃食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最喜欢的裙子和鞋子,母亲都给你拿来了。”
“还有红豆蜜饯糕,母亲记得你平日里最爱吃了。”
官禧看了眼箱子,低声道:
“母亲,禧儿现在不爱穿这些裙子了。”
“宜悠哥哥下山的时侯,也会给禧儿买红豆蜜饯糕。”
“母亲,禧儿在山上过的很好。”
老神医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大可放心,小禧很听话也很懂事。”
“下次来,就别带那么多衣物了。”
“可以拿些书来,我让宜悠教小禧认字。”
官夫人看见老神医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您就是医治禧儿的神医吧。”
“多谢您救我家孩子,禧儿是我的命。”
“您救了禧儿,就相当于是救了我。”
官夫人边说边向老神医行跪拜大礼,这一拜可把老神医吓坏了:
“官夫人,您这大礼老夫可受不起。”
“小禧在医术上颇有天分,我与这孩子又有缘。”
“我已收小禧为徒。”
“她若是能潜心学习,假以时日在医术上,必有一番作为。”
官禧跑到老神医的身旁:
“父亲母亲,你们口中的神医,现在可是我的师父了!”
官夫人终于露出了笑脸。
老神医把官弋和官夫人叫到一旁:
“昨日我为小禧诊脉,发现她的心智有恢复好转的迹象。”
“只要坚持针灸用药,定能恢复的与常人无异。”
官夫人倚靠在官弋的肩膀侧边,紧紧握住官弋的手,激动的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不停的点头致谢。
官弋掏出钱袋递给老神医:
“禧儿的病,就全靠神医您了。”
老神医面色不悦:
“官将军,老夫为小禧治病,不是为了钱。”
“我与徒儿每日上山采药,晾晒好后卖到山下所挣银两,足够我们生活了。”
官夫人的语气甚是诚恳:
“老神医,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就当是全了我们让父母的心意。”
老神医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钱袋:
“好吧,这钱就当是我这个让师父的替小禧收下了。”
傍晚,官弋和官夫人离开后,官禧就回到屋子里休息了。
平日里这个时辰,官禧是一定会吵着闹着要和白宜悠一起收草药的。
白宜悠看出了官禧的难过,于是也没有打扰她。
官禧不想让师父他们听见自已的哭声,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官夫人站在山下迟迟不肯离去。
十月怀胎,抚养成人这八个字,仿佛写下了一位母亲的前半生。
官夫人就这样等着盼着,她相信终有一天可以和女儿再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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