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闹什么?

至于信任度。
她的手指落在傅川行的照片上,目光落在那堆瓷片上。
这就是商业化的好处,商场不讲资历,只看本事。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傅总都在自己这修复了两尊,那群企业家怎么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秦清敛下眼中神色,在手机上打下两个字发送,到花园接过王一之手中的水壶带着笑意温声道:“师父,兰花不能浇叶心,上次您已经养死一盆翡翠兰了。”
“乱说。”
小老头梗着脖子哼了一声,脚上却是老实退到了一边。
“叮咚!”
【陈书:ok,下个月见】
秦清在瓷展会前一天完成了四系盘口罐的修复。
盘口罐的口缺了一处大拇指盖大小的瓷片,秦清拿木头填上上了生漆,染上太绿,此时躺在锦盒里与原本的青白底色丝毫不显违和。
瓷展会当天,秦清换上王一之早早准备好的衣服,一身豆绿及脚踝旗袍,白色小高跟,一边头发被水晶卡子卡在耳后,眼神微动便是江南风韵。
她最后补了个口红,临了看了眼桌上的锦盒,嘴唇微微勾起滑开视线“哐当”关上了门。
展会定在某个五星级酒店的15层。
秦清到的时候不算晚,企业家陆陆续续到了。
不过比起来,他们显得有些过分年轻了。
秦清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一个被围在中间的年轻男人身上,即便穿着板正的西装三件套,依旧冲不淡他本身浮躁的稚气。
她记得这张脸,京城某个房地产老总的儿子,仗着上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惹是生非最在行。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大概是她站在那的时间过久,侍应生从一边走上来问道。
秦清摆摆手,正要离开,转身却意外对上一双好看冷淡的眼睛。
傅川行。
这个名字霎时从记忆中涌出。
“傅总。”
秦清微微笑起,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点牙齿。
她没说傅川行的名字,上次他的助理叫他傅总,她跟着叫不出错也不会显得过多的社交感。
傅川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但秦清心脏就是莫名纠了一下。
“嗯。”
他应了声,没多表示,但也没有离开的动作。
这就是能继续攀谈的意思。
傅氏从未有和古玩界有关的产业,这番出现在这个展会就是一个信号。
无论自己是容貌还是能力吸引到了他,但总归在目前,这个信号是落在自己头上,就看如何放大,怎么把握。
时不我待。
这是秦清这么多年的准则。
她向来清楚怎么放大自身优势把握时机,十二年前被王一之带回去是一个,今天会是第二个。
秦清眼尾微微扬起,从上往下看是一个及其温柔的笑眼。
“上次那尊三鱼纹先生还满意吗?”
傅川行今年三十有二,一眼便是岁月沉淀的成熟男人的魅力,以她的年纪称句先生完全不会显得干瘪。
“嗯。”
“……”
两句话。
两个嗯。
这下即便是秦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面说了。
她笑容未变,正要开口,傅川行手机却突然响起,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傅川行的眉头微微皱起,估计是有什么麻烦。
见他挂断,秦清恰到好处地开口,“傅总有急事吗?”
“嗯。”
傅川行发了几条消息关了手机,下巴微点,“失陪。”
话毕便离开了会场。
秦清从一旁托盘上拿起一杯果汁,圆形的杯口将她的神色挡了尽然。
挺好,至少会说失陪了。
她对修复的那尊四系盘口罐有信心,只要它在,她就不怕与傅川行断联,换句话说,有它在,她就有信心让傅川行以自己做开辟古玩界的问路石。
剩下的不过是性格的交流。
毕竟没人会让一个低劣不堪的人做合作者。
思绪渐渐收拢,等她搁下杯子时那群富二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边。
“……”
“王公子。”
秦清温声对里面首当其冲的人打了招呼。
那人染着五颜六色的毛,穿着西装显得不伦不类。
听到秦清的话,他骤然笑起来,“哟,美女,你认识我呢?”
秦清微笑点头。
“那他呢?”
王朔随便指了个人。
“陈公子。”
秦清微笑。
王朔一连指了几个人,秦清都稳稳答了上来,一堆人乐不可支地笑作一团。
“我还当你们这群臭搞古董的都睁眼瞎呢。”
王朔笑道,“这位美女倒是有眼力见!”
说罢几人又哈哈笑起来。
秦清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笑容淡了几分。
“美女,你是谁带来的啊?我认识不?”
另外一个人搭着王朔的肩冲着秦清扬扬下巴。
“家师王一之。”
秦清淡道。
“哦……”
王朔拉着声音道,“一老头子,穷不拉鸡还讲究。”
秦清冷冷看了他一眼,“王公子慎言。”
“怎么?难道你们这群搞文化的现在开始收钱了?”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讥讽道。
“收钱不收钱,当然不能混为一谈。”
秦清表情冷淡,若是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这是她生气的表现。
“哦,不能谈啊……”
王朔阴阳怪气重复了一遍,忽然一副开悟的表情,“美女这么年轻就来这,肯定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吧?看看呢?“总不能是来做门票的吧!”
说完用一种及其下流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一圈,“倒是不错。”
说着手便往秦清肩膀上摸去。
秦清面色一冷,掐住王朔伸过来的用力往后一按,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哪吃得这苦,登时痛叫出声要往后退,她顺势欺身贴近他的耳畔,手上力气愈重,“我师父我不知道,我一尊瓷器八位数,你给的起吗?”
“暴发户。”
她的声音小,只有王朔听得见,别人只看见一个柔弱的女生对某些不正常的咸猪手的反抗。
最后三个字音落下,王朔脸色顿时一青。
他家是不缺钱,炒房发的家,从西北迁到京城没因这个受冷眼。
别人也就算了,这娘们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自己?
“你他……”
“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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