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阳蛇蛊

    沈湘君也冷了脸:"刚刚在床上不叫,现在叫什么。"
    "啪,啪,啪!"
    两人回头。
    秦昭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靠着墙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她鼓完掌,冲沈湘君竖起大拇指,她是由衷地佩服:"沈小姐,优秀啊。"
    沈湘君商业互吹:"秦小姐也不差。"
    撇开从温羡鱼这条咸鱼身上沾到的腥味之外,沈湘君其实也还不错。
    "我先回去,"她对温羡鱼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留下话,她先走了。
    温羡鱼站在原地,面如土色。
    沈湘君已经点了一把火,作为盟友,秦昭里当然要再添一把柴。
    演了一晚上的伤心欲绝,她脸都有点僵了:"恭喜啊。"
    好幸灾乐祸的语气。
    温羡鱼又不蠢,不可能还察觉不出来,视线牢牢盯着她:"恭喜什么"
    "你可能要当爹了。"
    他咬了咬牙:"今天的事也有你的份吧"
    秦昭里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除了女人是你自己睡的,其他的都是我代劳的。"
    是胜利者的口吻,在嘲笑他,在愚弄他。
    "为了麓湖湾的那个男人"
    秦昭里纠正:"为了我自己。"
    就算没有姜灼,她也不可能嫁给一个给自己头上种了一片大草原的男人。
    谁叫她不喜欢绿色呢。
    她把话摊开来讲,脸上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温羡鱼,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
    她的话像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开人的遮羞布。
    温羡鱼在她转身之际,抓住了她的手:"你以为跟我退了婚,就能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吗"他冷言讥讽,"别痴心妄想了,你们不可能。"
    这朵带刺的玫瑰,不仅扎了他的手,还让他尝足了嫉妒的滋味。
    秦昭里用力甩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在宾客散场之前,秦延君宣布了解除婚约,然后寿宴草草收场。今天之后,上流社会无聊的人们又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已过八点,街上霓虹璀璨,沧江大道上,黑色的宾利疾驰而过,带起了一阵风,一阵寒风。
    主驾驶上的男人缩头缩脑,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先、先生。"
    戎黎坐在副驾驶,月色皎洁,他眼里冰冰凉凉的:"再开快点。"
    男人是被抓来开车的,姓许。
    小许后背一片冰凉,头上大片冷汗:"前面限速。"
    "不用管。"
    你是爸爸!
    你说了算!
    小许抹了一把冷汗,心里无比哀怨:我怎么这么倒霉!
    十分钟前,他拎了袋烧烤,走在回家的路上,美滋滋地给老婆打电话。
    "老婆,我买了烧烤,马上就到家。"
    突然,前面走过来个人,把一束光打到他脸上。
    他抬手挡住光,眯着眼睛问:"你谁啊"
    这条路有点暗。
    对方的脸藏在昏暗里:"会不会开车"
    小许觉得此人莫名其妙:"跟你有关吗"
    对方上前,抽出他塑料袋里的酒瓶子,往路灯上重重一敲,酒瓶子碎了。
    小许看清这人的脸了,的确有恃美行凶的资本。
    眼睛像天狼星。
    人像狼。
    啤酒溅得到处都是,小许看了一眼那个破裂后露出尖锐刺角的瓶子,他立马扔了烧烤,双手投降:"大大大哥,钱钱钱都给你。"
    戎黎身上还是那一身黑色正装,与夜色相融,眼睛像深井,静得可怕。
    "会不会开车"耐心用光,比第一遍问的时候,杀气更重。
    小许重重点头:"会。"
    戎黎把车钥匙抛过去:"上车。"
    小许愣愣地接着:"啊"
    "别耽误时间,"宾利停在旁边,他先上车,"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是怂,是条件反射:"是,大哥!"
    徐檀兮的位置一直在变动,绕了几圈后,离机场越来越近。
    戎黎打给了王刚。
    "是我,戎黎。"车窗没关,风把他的声音吹到失真,"我需要帮助。"
    他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也很讨厌欠人情。
    王刚立马问:"出什么事了"
    "徐檀兮被人绑架了。"
    王刚震惊:"绑架"
    绑架徐檀兮不要命了
    戎黎神色看上去依旧镇定,但耳后的冷汗、掌心的指甲印、早就痛得麻木却还微微轻颤的腿,都在泄露他的情绪。
    再凶猛的野兽,也有柔软的肋骨。
    "绑匪往机场去了,别让他们把徐檀兮带上飞机。"
    "我立刻去安排。"
    通话刚结束,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戎黎接了。
    "你老婆脚上的链子是定位器吧"
    语气像在谈论天气。
    戎黎隐忍着情绪,握着手机的指尖泛出血色:"你要是敢动她——"
    "怎么取下来我弄不断。"路华浓在那边笑问,"要不把她脚砍了"
    "你要我做什么"
    一秒都没思考,他投降得太快。
    无往不胜的戎黎、无坚不摧的戎黎,堕落了,为了一个女人。
    "别紧张。"她兴致勃勃,还有跃跃欲试,"我没想干嘛,就想请你老婆去我那喝杯茶。"
    "别动她。"这一句是警告。
    "只要别动她。"这一句是让步。
    戎黎啊戎黎,你也有今天。
    "那别跟着,我们帝都见。"
    路华浓说完挂了电话,吩咐主驾驶的人:"去码头。"
    面包车调转了方向。
    "客人"早就醒了,被绑着手脚、封了嘴巴、遮住了眼睛。
    她不闹不吵,安静镇定得过分。
    "戎黎好像很喜欢你。"路华浓手里拿着把匕首,把弄着,"他刚刚的语气好像在求我。"
    嗯,不爽。
    她咬开塑料袋,拿出注射器,把针头推进徐檀兮的皮肤里。
    "客人"又睡了。
    路华浓曾经向戎黎抛过橄榄枝。
    当时她问:"你想不想要整个锡北国际"
    他们都在她的场子里,别人抽药,戎黎抽烟,敷衍地嗯了声。
    她抛出诱饵:"我可以帮你。"
    包厢里烟雾缭绕的,他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四周昏黑,他眼里泼了夜的颜色,是很浓重的黑。
    "我不跟女人玩。"他这样说。
    她坐过去,手放在他胸口,指尖似有若无地撩动:"不想试试吗你会喜欢的。"
    锡北国际都知道,戎六爷不爱美色。
    他用夹着烟的手,把她手拿开,吐了一口烟圈:"别碰爷,嫌脏。"
    他叼着烟,把外套脱了,扔她身上。
    曾经的戎黎是天上月,是海底冰。
    她想要他,想占为己有,想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做世间低俗的男人。
    结果呢
    他去别人那里低头了。
    ------题外话------
    ****
    顾狗摔了两张十块的:陪我一晚。
    戎狗把脸上的钱吹掉:过夜是另外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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