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挑梁小丑

    北镜曈完全不惧这样的威胁,比起承受这一掌,更痛的好像是“内子”两个字,那么明晃晃,血淋淋。

    啊宽看着主子受伤,连忙走上前给人顺气。

    北镜曈面露嘲讽,撑着摆出高傲的姿态,“大将军是真不想承认,还是不敢承认?”

    “是不必承认,本将军不才,却还是有那个自信,老子的女人,只会爱我一个,只会嫁我一人。”

    司晋言没有夸大,也不是那种虚胖的肯定,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诉说着这件事实。不,还是有表情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再是不近人情的冷漠,脸上是张扬和意气风发。

    北镜曈此刻觉得,他自己的心思就是一场笑话,一系列的挑拨行为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只有那次断腿好不起来有那么片刻的自卑,其他时候他一直都是矜贵的世家公子。

    从来没有这个时刻,他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他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司晋言,打从心底地涌上丑陋,也妒忌极了,凭什么,凭什么他敢那么坚定。

    握紧的拳头被一个带着绒毛的小脑袋可劲的触碰,北镜曈垂眸。鹦鹉感受到主人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表现欲更强了,欢快地跳个不停。

    北镜曈低低一笑,蓝瞳打从秦府变化后就一直没恢复颜色,看上去极为凉薄。

    他修长而皎白的手指亲昵地顺着鹦鹉的羽毛,他温柔地盯着手心的“情人”,轻声问道:“啊宽,你觉得小

    白会不会飞走?”

    低哑的声音在本就是浓墨的夜晚响起,阴森得诡异。诊断的大夫沧桑的手都轻微开始发抖,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啊宽面色如常,感受到暴风雨前的平静,实话实说着回答:“不会,这只鹦鹉最是亲近世子,是如何也舍不得离开的。”

    “是吗?”

    “是!”

    北镜曈笑得更大声,整个身子随着他的笑容而慢慢颤动,鲜艳的红色衾衣配着那副尊容,像堕魔。

    “啊宽,人心难测,活着的东西都是这样的,现在忠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我啊~,还是让它一直留在这瞬间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猛然使力,掌心中的小白嘎叫一声,随后有千股飓风从心脏处传开,鹦鹉被巨大的内力灌溉,直接爆开了。

    离着最近的北镜曈脸上被鲜血沾染上,有的在他的额心,有的在那菱角分明的柔和侧脸,有的则是勾起的唇瓣。

    大夫被这一暴行吓得大叫一声,直接瘫坐在地,望着北镜曈睥睨向他的异瞳,整个人哆嗦个不停。

    偏偏那人还半抿了抿唇,赤色的血唇让他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索命一样。

    那年纪大的大夫一时受不了这种刺激,嗓子惧怕到失声,直接晕了过去。

    啊宽叫人前来拖了下去。

    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世子,主子好久没染命了。

    “你瞧,这样它就再也不会背叛本世子了。”

    ……

    白锦兮的婚事定在春季,这京

    城的第一个年便在秦府过。

    外头人皆知那个司星澜是大将军的儿子,便不敢怠慢。司星澜顺利入府以后,便回到将军府去住了,毕竟,哪有孩子跟娘走的。

    京城的年自是极为热闹的,处处都是红的灯笼,长长的对联,主子们为图喜庆,还会给下人们赏赐。

    白锦兮一件单袄,坐在闺房中是半点也不肯动弹,布置府邸的事情权全交给了尽忠几人。

    就在这喜气洋洋的时刻,边关传来战报,说得是匈奴又来犯了。嗯,很是习以为常了,又不只有西北有,其他地方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北朝向来这样,四周都骚乱不断,又不敢真正与人对战,竟爱做些小人途径,给人心里添堵。

    秦府比以往多了一个主子因此更为热闹,当然,每每这个时刻数十学子都要上门来拜访。秦秉文自己受罪就算了,还见不得自家闺女悠哉,非带她出去见识。

    这不更让人寒心,诸多学子中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个想攀高枝的书生,就算明面上装得清高。但谁不想像话本中那样不用努力便坐享其成。

    谁知后来传出了她与大将军订亲的事情。虽文人向来与武将不对力,但大将军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父子俩可是挑起了整个北朝。

    况且司晋言位高权重,谁敢去挖墙角。

    学子中经常用“师兄”来称呼对方,其中有一个儒雅温和的二十来岁的少年,学子们像是以他为中

    心,统一叫人“大师兄”。

    他家中品阶不低,人却不是心高气傲的主,他见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到也不会显得疏离。

    大师兄穆知南经常来府中,白锦兮也曾见过几次,每次都是点头示意。

    他长得不是人中龙凤,气质是顶顶好的。

    见白锦兮对人印象不错,秦秉文还摸着胡须调侃:“你若是不嫁给司晋言这小子,知南我是预备留给你的。”

    秦秉文说这句话的时候,穆知南还在府上做客,闻言一愣。

    继而摇头无奈一笑:“知南以为,能从师父口中讲出笑话堪比博美人一笑还难,哪曾想小师妹竟然轻易就改变了师父的性子,当真是为高人。”

    他说完,面做佩服状,还朝白锦兮揖手。

    将秦老跟美人做比,逗得白锦兮都开始发笑。便宜爹是看着司晋言频繁上门,故意找人添堵呢。

    穆知南是秦秉文最为赞赏的弟子,同理,秦秉文是穆知南最为亲近的家人。虽未认亲,但他与秦秉文相处的时间比亲生父母还多。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双相奔赴。

    因着秦秉文的缘故,一向不偏驳任何人的穆知南在司星澜的身上着了道,对小星儿十分偏爱。

    秦秉文假意训诫:“知南,你这作词没长进,胆子倒是长进不少。”

    “爹,这可本来就是你为老不尊,我们这些幼孩儿才会反抗的。”

    “为老不尊?”

    穆知南吃惊了,这小师妹果然是个神人也,不知能不能借

    自己十个胆子,他也想看看师父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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