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孰轻熟络

    又在面对白锦兮惊魂未定,泪眼婆娑的小脸之时,怒火被止在咽喉。

    白锦兮瞧着他凉薄的黑眸,那双眼冷冽地仿佛要揪出自己的灵魂来。白锦兮身子便哆嗦得更加厉害,伸出双手去抱紧司晋言的脖子,哭哭唧唧的小模样。

    司晋言抱着人的手紧了松,松了紧,良久只得调解一番情绪,回暖了气息。

    这些事情也就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夏侯琼羽被这一变故惊得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那在假山上偷听的女子已落入大将军的怀中。

    娇小的身子一动不动,大有赖着不走的趋势,夏侯琼羽咬了咬唇,小碎步走向前:“姑娘,你没事吧。”

    然而看清这女子的样貌的时候,她就更加懵了,这不是秦府刚认的大小姐吗?

    “秦姐姐,怎么会是你?”

    她美目圆睁,若是一般的人家她有办法让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可眼前这位身份可不一般。私相授受,这名声可不好听。

    说完,她便要将人扶下来,刚伸手,司晋言就退后一步,她的手便伸在了半空之中。

    夏侯琼羽:???

    她只注意女子是何人,没注意大将军的神色。此刻一瞧,他向来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容已沾染了愠色。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觉得怪异极了,毕竟从来没见过大将军如此情绪。

    白锦兮赶紧解释:“多谢夏侯妹妹,只是我刚刚那阵扭着了脚,现在恐站不住。”

    这是真真的,

    爬山有危险,摔倒虚谨慎,这假山凹凸不平,确实是刺拉了脚踝。

    白锦兮这一解释,夏侯琼羽才不那么尴尬了,“那我去叫个小厮或者丫鬟来扶着秦姐姐去房中歇着,大将军毕竟是个外男,不如”

    她的话点到为止,这提议虽是不想暗恋之人抱着其他女子,另一部分原因的确很合理。今天来往宾客可不少,万一被人看见,指不定话得多难听。

    “无碍”

    中肯的建议又一次被扼杀了,夏侯琼羽以为是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不懂得这样举动带来的后果。

    正想再劝,怀中女子也忽然开口:“夏侯妹妹若是担心惹人非议,不若同我一道,到时候也好做个证人。我这脚是着实走不动了,丫鬟定扶不住我,小厮,毕竟也是男子。”

    要想让人知难而退,那便含蓄地秀恩爱吧,打消美人的觊觎之心。另外,司晋言仿佛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她一个人面对还是有几分怂的。

    白锦兮的眼眸纯净透亮,巴掌大的脸在这样的天气都浮出一层薄汗,必定是极疼的。夏侯琼羽下意识同意了她的决定,还要开口说什么,司晋言已经抬脚出发了。

    秦府院落相比其他的府邸并没有很大,却是十分别致,小门一个接着一个,弯弯绕绕的,只来过几回的人一个不察也会迷失方向。

    起初,夏侯琼羽还心神不宁,担心有人瞧见。一路畅通无阻之后她才知道了不对劲,秦姐

    姐并没有开口,那大将军是如何确信往哪里走的呢。

    她指尖微动,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她们无人指导地站在一座花红柳绿的庭院之时,这样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门外候着一个规规矩矩的丫鬟,见着他们后便赶紧迎上前来。

    “将大小姐的医箱拿来。”没有半分解释,命令完后的司晋言直接绕过了人,孰轻熟络往白锦兮闺房走去。

    竹橙心下着急,不知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至走到门口,听见后边跟着的脚步声才猛得停了下来。

    她回头福了福身子:“里边恐有见血,夏侯小姐不若在外等候,免得惊着了你。”

    都到需要将军抱的地步,应是受了伤,见不见血就不一定了,竹橙这是委婉着让人不要进去。毕竟闺房这种东西,很私密。

    是啊,闺房这种地方一般人都是进不去的,可大将军就进去了,不仅明晃晃,而且一眼便知道哪一间是。偏偏,这个丫鬟还不以为然。

    秦府的教养已经是顶级的了,丫鬟更不会不知道什么叫避嫌。

    夏侯琼羽美眸沉了沉,小声喝道:“你是府中新来的嘛,不知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传出去会给你家主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的话威慑力很足,竹橙也知道夏侯琼羽说得对,她是哑巴吃黄连啊。什么多大的伤害,先不说传不出去,就说过了这阵,主子就是将军府的人了。

    “夏侯妹妹,进来吧。”

    正

    在难为之际,救命菩萨发了话,竹橙松了一口气让开了位置。

    而夏侯琼羽一进门,彻底僵硬在了原地。只见暖黄的床榻之上,屈膝靠着玉枕的女子额前秀发被汗水微微沾湿。

    她那受伤的小脚全部暴露于空气之中,脚踝处红成一片,还有细细的血丝冒出。

    重点是,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正小心翼翼地托着玉足,那手呈现均匀的肤色,将白锦兮整只雪白脚都包围在手心,颜色的冲击不算什么,主要这样的亲密让夏侯琼羽的心瓦凉瓦凉的。

    女子的脚,怎么能给外男看了去,若非是亲人,便只能是夫君才可的。

    就算是再粗心大意的男子也应该知晓这个道理,哪怕大将军着实木楞,那秦姐姐也不至于不懂得反抗。

    她明白了什么,后退几步猛地坐在了卧榻之上,眼中苦涩,鼻尖也酸得厉害。

    “司晋言,你就不能轻点吗!”

    她这可是真伤,提了多少次温柔,这糙汗还是不知轻重。

    “知道疼?”

    司晋言终于狠下心,一定要好好惩罚这小妮子,今儿敢攀山,明儿就敢揭瓦了。

    凉着的语气不要太明显,白锦兮自觉得理亏,嘟囔了一句“不是故意的”,对上男子冷峻的面孔又悻悻地收回了声。

    夏侯琼羽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这伤心之处,还非要去听这样亲昵的对话。都说大将军酷似阎王,不近人情,杀伐果断。

    他们一定不曾见过,他倾下身子放轻

    力道为女子处理伤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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