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下不为例

    顾恩害怕司星澜被牵扯道,上前将他拉开。他也被娘亲这样打过,这是处于关心的打,根本不疼,而且还有人护着呢。

    秦秉文打得有些累,一旁的尽忠想上前帮着顺气,听到小公子竟称跪着的女子为“娘亲”,便诧异地看着白锦兮。

    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老爷进府之后便精神不济,小公子被送过来叫“外祖父”之日,尽忠显些流了泪。

    他为主子都快丑白了发,明里暗里劝过多次娶妻之事,主子都一句“再说吧”打发了他。如今他竟然认养了,即便只是个女儿,尽忠亦觉得哪怕死了也能瞑目。

    后来瞧着小公子如此懂事,他便对小姐更加好奇了。不过他从俸己那里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也只能叹一声可惜了。

    他早早被放了契,是个平民,他是自愿留在府中照顾的。

    白锦兮适时站起来,忙扶着秦秉文的手,拍了拍他的脊背。

    刚扶上便被一把甩开了,白锦兮假装没看见,表情都没变,重新笑嘻嘻走了上前。

    秦秉文只是饱含怒气地瞪了一眼不孝女,却没在推开了。

    白锦兮将人扶着往椅子上方走去,“义父,不气不气,我跟你说哦,我可是受了好些苦才回来的。”

    秦秉文坐下,恢复一贯严肃的表情,“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是是是”,白锦兮顺着意,放开了手,重新跪到跟前端正了态度。

    “义父啊,您气我不要紧,你这身子才是

    最为重要的。再说,你打坏了你唯一的闺女,谁来给你养老?”

    秦秉文轻嗤,慢悠悠拿起茶杯细细品茶,几口清心茶下肚,的确是冷静了些:“养老?你怕不是来给我送终的?”

    白锦兮立马瞪大眼睛,气愤且夸张地呸呸呸几声,又立马讨好“哪能呢,义父这才哪到哪呢。您若还是生我的气,那您就在这里坐着。您不心疼自家闺女,我可是担忧您的身体,你放心,我自己打。”

    说着,她随意往胳膊上拍了拍,这力度大的,生怕是把灰尘给弹开了。

    想当年白锦兮多么高冷的一个人,怼天怼地怼爹爹,现如今老人家气急,她的人设都快维持不住了。

    秦秉文被气笑,板着脸又瞪白锦兮。

    掐着这机会,白锦兮顺着杆子站起身,站起身来主动续上一杯茶,抱怨道:“义父啊,我可是第一时辰便给你传了信。你看看,我都知道相公不可靠,只有爹才是最大的靠山。”

    她大着眼睛,一派真诚。

    秦秉文瞬间就和颜悦色了,抬眼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司晋言,咳了咳两声勉强原谅了白锦兮。终于大发慈悲不计较了,严肃着脸给了台阶,“既是如此,下不为例。”

    白锦兮喜笑颜开,司星澜也敢上前去讨好,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司星澜本意是抱着娘亲大哭一场诉说自己的思恋和难过的,这情况下也不好说了。

    他抬起头牵着娘亲的手,贴心问道:“娘

    亲你饿不饿?”

    这不问还好,一问便想起来今儿只吃了几块糕点的事情,而且还消耗了不少脑力,肠子都是空的了。她没说话,扁着个嘴用抱怨的眼光看了一眼秦秉文。

    秦老无奈地摇头,谁家闺女像她这样吃得多。

    他放下茶杯,看向尽忠嘱咐道:“你吩咐下人赶紧做些好吃的上来。”

    白锦兮不挑食,吃啥都行。

    尽忠道了一声“是”,看了一眼白锦兮,这才出去吩咐。

    几人往厅堂走去,司星澜兴致勃勃地向白锦兮说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乡试?这么快吗?”

    白锦兮疑惑地看向秦秉文,他执着扇,“是快了些,在京城人多,每家每户几乎都能供应孩子去学堂,星儿面对的压力可不少。

    况且他才六岁,原是想着再过个三年,他启蒙尚不致一年,应考乡试的人多半十五左右。但星儿想着去试一试,你若是觉着不妥,便自己和星儿说道说道。”

    这一般的人家儿子辈或者孙字辈都是听从长辈的话,顶一下嘴便是忤逆。秦秉文也是这样想得,白锦兮还因为这个问题跟他好好理论了一番,答案显而易见的,白锦兮说得更好。

    她永远都执着一词:“就是你这样想,他们小时候就是……,所以很多人长大便……”

    例如,就是你这样想,他们小时候就一个劲地没主见,被大人管束得厉害。所以很多人成年后格外飘,拿着银子就四处挥霍。遇

    到事情就在大人后边躲着。

    白锦兮只要是小星儿的事情,很多都会主动询问他。比如他们出去的时候,会问小星儿要带什么东西,哪种颜色,什么规格。

    以至于秦秉文也被洗脑了,偶尔也会提嘴问问。

    “啊,我没觉得不妥,就是诧异星儿才考了童生,这又开始乡试了。惊叹这考试竟来得这般巧。”

    秦秉文看了眼跟着白锦兮身边一直不说话的司晋言,他的脖子就没回正过,微侧着脸盯着白锦兮。

    心中冷笑,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大事他从来就不问,指望他跟自己一派是不可能的。

    “没有不妥?这场考试人才济济,星儿去的指望根本不大。”

    白锦兮摊手,“没关系啊,重在参与嘛。”

    她那表情十分随意,看着就是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负责。仿佛乡试和她平时给小星儿出得卷子的考试一般。

    “哼,说得倒是好听,你自己也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星儿倘若这次失败了,那信心上的打击如何算?”

    “哎,义父,你凡事得往两面想,这还有位名人说过,适时的失败是有必要的。”

    “哦?哪位?”

    “孔子吧。”

    秦秉文:……,睁眼说瞎话

    秦秉文踏入厅堂后坐下,司晋言白锦兮紧随其后。一边的丫鬟端着干净的水漱了口,又接过帕子擦了擦。

    白锦兮有样学样,表示这真的很做作,饭后漱口能理解,饭前

    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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