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饶了你还不成

    而后边的陆虞荷,死死握紧拳头,凤仙花染着的指甲扎进掌心,一片血淋淋。

    她看着那女子一脸的不满,而男子从头到尾就含笑假意挑衅。明明是场吵架,可她们这些人都插不进去。

    陆虞荷知道的,世子的话从来就不多,如今跟那人说话却一套一套的,他那发自肺腑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辩的内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在闹,一个在笑。

    她浑身冰凉,什么话都不想再听了,从小到大都没出现过的,名为委屈的情绪在眼中徘徊,这要睫毛上下一碰,瞬间就会收不住眼泪。

    偏偏,北镜曈还温热着声音继续逗弄,且讲出来的东西更是让她恨白锦兮入了骨。

    “小狐狸,别气呀,我饶了你还不成?”

    饶?就这样的几句话便饶了。呵呵,那就是那时的威胁就一笔勾销了,她的体面她的尊贵世子就不打算做主了?

    白锦兮也是很诧异的,即便那话还是不中听,说什么饶了她,她又没犯错。那,那对方怎么说也妥协了,自从见着这世子,小命没有一天不是悬在脖子上的,要不,借着这个台阶下下?

    这,这不显得自己很好哄,不,这本就是应该的。例如我要杀你,然后我说我放过你了,你要感恩戴德吗?笑话。

    她不予理会,准备绕过啊宽,走得步子却放小了些。

    听到后面继续传来低低的笑声,那叫一个热情似火,又邪魅着开了

    口:“再另外答应你一个条件?”

    白锦兮的小腿再也迈不动了,狗世子说出这句话,意味着去京城的机会就要来了。

    她尽量保持那阵的高冷形态,无论如何,现在面前还站着啊宽,变脸太快总是损了点冷艳气质。

    白锦兮面无表情的咳了两声,高抬着下巴回身,她觉着她太没出息了。这人在屋檐下,低头低久了主人给一点利益自己居然满足了。

    她绷着脸,沉稳着声音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北镜曈扶额。

    这一说完,白锦兮便坏坏一笑,目光落在用怨毒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陆虞荷身上。

    白锦兮细长的柳叶眉向上轻挑,眉宇之间是勉勉强强压抑的得意,她做作出了声。

    “陆家大小姐是吧?你放心,我也不与你计较的。”

    瞧着,我是不是很大度?

    那意思她没说出来,不过很明显,同时女子的陆虞荷是听懂了这得瑟,挑衅以及顺着杆子往上爬。

    这不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嘛。

    陆虞荷胸口上下起伏,狭长的丹凤眼怒瞪着,赤红赤红的,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回京城就叫爹地整死你。

    她这话都不存在潜在的意思了,不摆着要威胁自己嘛。

    北镜曈脸率先沉了下来,眼中闪着凉薄,凌王府未来的主母,就几句话怎么就失态了。

    他似乎忘了,曾经的他被白锦兮气到异瞳都出现过。

    “十八,陆

    小姐累了,带她下去休息。”

    白锦兮才知道这小保镖叫十八。

    陆虞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眶往下流淌着,她质问道:“世子,你以为她真能治好你的腿吗,就一个乡野村姑,她恐怕连御医都没瞧见过。她费尽心机接近你,谁知道有什么目的。”

    这字字泣血,满目含泪的劝谏模样,提醒着北镜曈迷途知返,苦海无涯,让白锦兮都怀疑自己不怀好意了。

    可惜北镜曈不领情,他有他的判断,他没反驳或者说觉着没必要跟陆虞荷说清什么,反而凉凉看了一眼十八。

    十八领意,左手搭在陆虞荷玉肩,胁迫着她走出大门。

    这过程,白锦兮唇角微杨,小人得志。

    惹得陆虞荷已经想千刀万剐了自己。

    这十八也不知道怎么钳制的,陆虞荷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起码可以伸出爪子挖挖自己。即便一定不成功,好歹也尽力一试嘛。嗯,改天跟着学学。

    她们一走,那叫啥香儿的丫鬟也抖动着身子跟了出去。

    白锦兮其实也不好受啊,她真的很心疼自己的草草,费了多少汗,走了多少路才种出来的。一瞬间又要重新开始了。

    也不知那个大小姐跟自己叫个什么劲,她从始至终就没沾染半点伤口,亦无半点损失,搞得受得不公比自己还多一般。

    “满意了?”

    白锦兮回过神,对上北镜曈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伸出两根手指,大拇指距离食指两厘米的距离

    比划道:“嘿嘿,还差一点点。”

    北镜曈额角隐隐浮现青筋,定定得凝视着白锦兮,气势直逼得周围人觉着空气都逼仄。

    “世子呀,你看看那丫鬟,最爱搬弄是非了。这治病的珍惜草药,被毁坏肯定有她的功劳,我跟你说,这样的人是不能用得喔。”

    这下倒轮到白锦兮像个忠心耿耿,一心为主的好丫头了。

    被指着的那个丫鬟刚刚被白锦兮直呼的“北镜曈三个字”吓得跪在地上还没起来呢,这被指控,还省力不用再次下跪了。

    直接磕头哭喊道:“世子,冤枉啊,是陆小姐自己要来这个院子的,奴婢不敢不陪同啊。”

    另一名丫鬟也跟着磕头,脸上却有着庆幸,幸亏当时自己没说话,听从嬷嬷的教训,沉默不仅仅是金,沉默还可能是命。

    白锦兮这刻意讨好的模样还是极大取悦了北镜曈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她如此娇俏的笑。像什么来着,什么小动物都不及得她这么讨喜。

    突然的,想到自己竟想着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北镜曈心中又愠怒,他指尖滑过自己的长飞入鬓的眉,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啊宽”。

    啊宽会意,上前推着北镜曈往大门离去。

    他们一出门口,一名全身被黑色包裹着的暗影便把跪着的那名丫鬟打晕,拖着人往外边离去。

    剩下的丫鬟胆战心惊,见着好像安然无恙了,颤抖着声音向白锦兮磕头感谢道:“多谢白姑娘,多

    谢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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