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锁住了他的一生

    白锦兮面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小哑巴”,手作势要推门。

    啊宽大惊,那只黑漆漆地大手就要来阻止,惹得她赶紧抱住弱小的自己,震惊责怪道:“哎哟,啊宽,你想对我做什么?”

    啊宽脸色更黑了,鼻孔喘着粗气说:“世子的书房没有命令不可随意进出。”

    结果,下一秒里面传来了富有磁性的开口:“小狐狸,进来”。

    门外两人还在看不顺眼中,听到这句话啊宽有些被打脸的尴尬,高冷地转过头。

    白锦兮推门进去,看着那人在卧榻上懒洋洋的,不想他的脾气的话勉强可以算是只高贵优雅的猫。

    那人没理她,次次都是这种态度白锦兮表示已经很习惯了。

    屋内只有一张椅子,从后覃房走过来将近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白锦兮的腿已经受不了了,见只有一张椅子,她便直接走到那处坐了下来。

    北镜曈眼皮一掀,压着怒火说道:“滚下来!”

    白锦兮不愿,直接切入下一个话题:“公子啊,逃避是没有办法的,我说能治就能治。我记性可不好,再这样拖下去我指不定就忘了方法是什么来着。”

    是,她明白这疯批的想法,不就是害怕自己给他治着治着。哎~,突然说治不了,另请高明,那他最后一丝光也灭了。于是他就可劲地在这里混日子。

    北镜曈没说话,闭上眼睑假寐。

    白锦兮深吸一口气,先礼后兵,她已经礼了,接下来

    的话不好听也不关她的事儿了。

    “公子,作为男子汉,不说顶天立地,起码别这么孬行不行。你”白锦兮樱唇仿佛沾满了毒液一般,说话带着报复。

    她还未说出更狠毒的下一句,面前的桌子顷刻之间便碎成一块,一双凌厉阴狠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

    “小狐狸,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白锦兮摊手,嗤笑,嘲弄般看着对方,“对啊,我就是这么以为的,你能耐我如何?”

    北镜曈严重杀意弥漫,手中隐隐有成锁喉的姿势。

    白锦兮见状才转换了表情,适时叹口气,“哎,公子,你明明知道我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配合治疗。只有你腿好起来了,我才能看到你英勇的身姿您说对不对?”

    白锦兮的表情是那样的让人动容,眼中有稀稀点点的泪花闪过。这样忠心的态度一瞬间让北镜曈良心受到了谴责。

    他咳了咳,收敛杀气,勉强低下头,摆出最后一点尊严,“我自是知晓,不过下不为例。”

    他重新靠在卧榻上, 呆呆在哪里想了好久好久,缓缓转过头去不看白锦兮。半响开口“你来吧”

    白锦兮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逼从良久妇女就范的登徒子一般。

    她走近北镜曈,在卧榻边缘处坐下,表情严肃地掀开他的外袍。

    他的身体像个木头一样,僵硬着一动不动。

    白锦兮抿唇,手碰着他的里库要将裤脚挽上去。此时他去颤抖着

    声音阻止道:“你等等!”

    白锦兮对上他的眼睛,见过他各种各样执拗的眼神,却没见过这惊悚和脆弱的他。此刻,白锦兮只想拿张画笔记下来,以后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黑料。

    她肚子有些饿了,只想快刀斩乱麻,这遭世子坏得狠,她是生不出半丝同情的。

    可人嘛,在别人屋檐下,还是不得不低头的。

    她莞尔一笑,眼睛中带着对孩子般柔和的鼓励,温柔说道:“北镜曈,相信我!”

    老子是专业的,什么伤口都没见过,能屈尊来救你水火中,你她那啥就应该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道歉。

    北镜曈只觉得心尖一颤,一股很怪异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至心脏处,他猛地自己提起了他的裤脚,将伤疤暴露在白锦兮的面前。

    只见白裤之下是一条干扁畸形细至手腕粗细的腿,从膝盖处开始那腿就整体往右边偏移了一个位置。病人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腿上布满了红斑,丘疹之类的。

    总结为一句话,奇丑无比。

    白锦兮蹙眉,在怀中摸索一番,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搭在膝盖变形处位置,用力按了按。她最擅长的是治疗这些外伤,没有机器的辅助也勉强能诊断出来。

    北镜曈见没了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慌感,比起这样被人赤裸裸的看着。他好像更担心看到这个女人的嫌弃或者厌恶。

    他自己也觉得这腿很恶心,他想过砍掉它,然那样就完全

    没机会了复原了。所以别人看了腿觉得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就是不要,他不许,不许这人用他不想看的目光看着他。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猛地看向白锦兮。心中想到,要是她敢就这样逃跑了,他就挖了她的眼睛,打断她的腿。

    也是他这一抬头,锁住了他的一生。

    北镜曈的书房光线极好,阳光没有丝毫顾虑便能轻易溜进来。给侧光而坐的白锦兮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她整个人越发柔和。

    从卧榻之处看过去,能看到那长而卷翘的鸦黑色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圣和的女子正专注地看着下方。脸上如神祗一般,神态庄重,眼中流露出悲悯。

    北镜曈竟不知,原来有人能不施粉黛便牵动人心。他突然觉得这瞬间眼前的女子不应该属于凡尘,这些烟火都会玷污了她。

    他看得有些痴,直到那人表情无奈地看向他,狭长的狐狸眼中写满了对他的嫌弃。

    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在想了些什么,又赶紧恢复成了以往一贯风流的表情,哑着声音性感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白锦兮握了握她的小粉拳,心中想方设法地为这白痴找他能失聪的理由。本来这病就比较棘手,况且这人还三番五次想对她下死手以至于她心中恨得要死。

    这样棘手的病问他问题,他还能呆滞着那双大眼睛。

    白锦兮故意加大声音吼:“我说,看你这病的大夫

    最开始留着的那些方子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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