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北镜曈

    况且那小子现在还离不开自己呢。

    白锦兮扯起得瑟的笑容,很快地睡了过去。

    北镜曈耳力甚佳,应该说习武之人耳力都不错。他能听出白锦兮现在难受但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她是真的睡着了。

    这人还真是心大,就是不知到底是哪里来的。大概排除了她不是家族中派过来追杀他的,毕竟这女子只是有几分狡诈,并不具有武功。

    小心为上总是对的。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白锦兮便因为一颗石子在肩膀处重重一打而睁开了眼睛。

    她捂着肩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吵醒了她。她顿时怒从心起,质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是烦请不要叫醒我。”

    白锦兮哪次不是睡到日上三杆的,她就差没直接骂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了。

    北镜曈嘴角挑起笑容,表情平静地陈述着:“上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已经身首异处了。姑娘,你也想试试么?”

    白锦兮抿着唇,脸上表情难看极了,心中给自己做一万遍的建设。这人脾气实在太反复无常了,他要真有本事,怎么留她到现在呢。

    最终还是屈服了,眼睛都不想看对方了,并不是所有好看的人都叫李子尧。她毫无意志般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明明白锦兮是站着的人,桃花眼却好像更加居高临下,“你去给我摘些草药。”

    白锦兮挑挑眉?她昨天拿着新鲜草药过来的时候

    那人想必知道自己懂点医术。可让自己采草药,这她倒是无所谓,至于那人受不受得起就不一定了。

    白锦兮笑逐颜开,声音答应的干脆利落,“好啊”。

    说完便往树林走去。

    “等等”。

    白锦兮表示,这人绝对是她见过事情最多,要求最无理的人。

    她冷漠将脸对着他,脸上写得很清楚“我不耐烦了”。

    北镜曈纤细泛白的手指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示意白锦兮过去。他笑得一脸魅惑,像把温柔刀,能刀刀致命。

    白锦兮不为所动,下一刻,三颗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了自己身上。白锦兮便单膝跪地,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听着那人继续说道:“姑娘别担心,这只是一般的点穴。被点中之人两个时辰不解穴,轻者瘫痪在床,重者流落黄泉。”

    他说得平静无波,并没有丝毫夸张的意思。脸上也未动容,将冰冷无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白锦兮咽下要吐出来的第二口血,很能理解他的做法。这就跟签订死契的仆人一样,留个标记罢了。

    也跟自己想握住对方的命脉一样。

    如果是旁观者,白锦兮说不定还得夸夸这个男子的细心和睿智。可自己是局中人这体会就不那么好了。

    白锦兮站起身子,点穴除了一开始的疼痛以外,现在已经好多了。

    北镜曈看着歪歪扭扭站起来的女子,唇上染了颜色,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诱人。他还挺中意她的

    小表情的。

    那女子蹙眉,抹了抹嘴角,看着流出来的鲜血眼睛怔然。她唇上的颜色没了,北镜曈有几分觉着可惜。

    “你这点穴每次都得这么疼吗?”

    那女子表情严肃,对她自己的流出的血满是心疼问道。

    北镜曈诧然,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都这个时刻了,还有人在意一两分疼痛。

    他捂着腹部,哈哈大笑出声。

    独具病态少年的声音在林子中响起,呵呵呵呵地表达出发出者的愉悦。那男子嘴角勾起,露出上方一口银牙。

    白锦兮却被这笑声刺激的一片鸡皮疙瘩,她闭着眼睛麻木地摇摇头。

    虽不知哪里戳中他的笑点了,但人嘛,开心也好,希望这份开心能圣洁那人扭曲的灵魂。的确他的声音很好听,挺会酥人的。

    那人笑够了,也就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白锦兮说道:“嗯呢,每次都这么疼。”

    白锦兮嘴角狠狠抽了抽,嗯你妹得个嗯,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

    白锦兮在外硬生生找了一个半时辰草药,主要是治疗自己的伤,还有配制的毒药。这毒药分几次下,确保人不会立刻死去,可吃的次数超过三次,没有解药就会受蚀骨之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白锦兮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不过这毒还是白锦兮第一次做,默默将兴奋放在一边。要知道这片森林对于像她这样的医者来说简直就是宝库啊,瞅瞅这名贵的草药

    。

    白锦兮觉得给她一定的时间专研,她能做出保命丸。啧,要不说昨晚听到野兽的怒吼声,白锦兮都不打算离开这里。

    路上用藤随意做了一个变形的草篮,白锦兮收获颇丰,难得没给地上的大哥黑脸。

    不过,所有的好心情在那人开口的一刹全部消烟云散了,他恬不知耻命令道:“姑娘,今儿的鱼也劳烦你打了。”

    白锦兮停下手中的东西,彻底阴沉了脸,她转过头一字一顿缓慢说道:“你,没有手吗?”她受李子尧的熏陶,在气势这方面不说得到真传,却有两分。

    北镜曈嘴角的笑意依旧保持原来的弧度,可眼中的温度也停了下来。不再是很久没有人用这个语气了,是从来没人能用这个表情。

    两人之间气温下降,白锦兮就赌了,这个人没自己的话有多大的把握能活着。就算自己输了,去了阴曹地府说不定还能见着自己的夫君孩子。

    陷入焦灼之后谁也没开口,保持原来的动作神情“互相凝视”。白锦兮不肯认输,那人的眼中就越发邪气。

    直到白锦兮的眼睛都酸了,没忍住眨了一下,这一眨忽然就感觉败下阵了。

    这还真是太无聊了。

    北镜曈觉得很是有趣,侧了侧脖子,发出骨头之间的咔咔响声,又突然笑起来。和上一次不一样,这笑声有点类似于精神发作后极为阴寒的笑,笑得让人觉着毛骨悚然。

    白锦兮没理他,用做好的插鱼

    工具准备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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