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秦岁欢

    司星澜可是特地从嬷嬷那里学过如何抱孩子,因此接过来稳妥得多。

    他低着头,边走向一旁的里屋边将目光投向小小的人儿。亲人眼里亦出西施,丑着丑着就习惯了。

    这乍一看,好像是能看出怀中妹妹的俊俏。

    司星澜温柔的面部表情,喃喃重复道:“岁欢,岁欢,我是哥哥司星澜。”

    跟着的秦秉文诧异,“岁欢,何时取得名,外祖父竟不知。”

    秦老吃味,越活越回去,像小孩子闹脾气一般重重冷哼一声,就差在脸上写不乐意三个字了。

    取名,那意义可大着呢,一般是由德高望重或者家中长辈所取。司云鹤是外孙女嫡亲祖父,于情由他赐名。

    可众所周知,秦老是天下学子的榜样,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由他取名是为于理。因此秦秉文暗自琢磨了好久,黄纸上所写,都有一摞了。

    司星澜疑惑不比秦秉文少,岁欢这名,他以为秦府中人已经全然知晓。又猛然想起自己是和娘亲守在外祖父床前才得知的。

    若是那般早,自然不会是祖父所取,从京城到祖父的来信,起码得来上一个月。况且,岁欢,这般名字也不像是祖父的佳作。

    外祖父若不知情,那妹妹这样岁岁欢喜的名字,应是娘亲所取。

    “外祖父不知也是常然,娘亲在有孕是在外祖父昏睡那段时辰,岁欢也是在那时定名。”

    秦秉文想听的可不是解释,这问题是,取名这事是有

    传统的,哪有人这般早就定下来的。

    也怪小兮这丫头太年轻,涉猎广但恰好不牵扯祖宗规矩。那丫头叛逆的很,若是需在外表现的忍一忍勉强学,若是不需要展示的,你提一句,她怼十句。

    秦老吹鼻子瞪眼,司星澜是能理解外祖父的不喜。不过他不言明,毕竟取名这般事,他也很想的。

    最后由娘亲决定最为公平,木已成舟,麻烦怎么也是找娘亲的,可娘亲说外祖父是女儿奴。

    “这名字,一看便是小兮那丫头所想,还没读过几本书呢就开始越俎代庖。”

    不过老实说,岁欢,岁岁欢喜,是为长辈最大的期待,名字是并未欠缺。就是这股子气,不上不下的。

    司星澜见如此,好心告诉外祖父一件他人以为喜悦之事。

    “外祖父,星儿随娘亲所想一样,皆觉着秦岁欢三字甚是不错。”

    秦秉文一下便抓住了其中的重点,“秦”,这是随母性,还是所认义父之姓。虽不说此举惊世骇俗,但也的确是寥寥无几。

    毕竟将军府,从某些方面来讲,未有子嗣。

    秦老是知道这个女儿随心所欲惯了,还是经尝被颠覆认知。

    他成天板着班主任的脸,这下是黑得更厉害,大拂衣袖呵斥一声:“胡闹。”

    这要是传了出去,百姓说什么的都有,女儿既然嫁了出去,天天在这里住就算了,生了孩子还向着娘家。

    驭夫有道可不算什么褒义词,不仅是白锦兮,司晋

    言所承受的流言更多。

    虽说那小子如今不在意,流言可谓,变化之快莫不过人心,谁能确保这会不会成为他心中介怀的种子。

    音量没有控制的结果便是岁欢被吓哭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抱着人的司星澜急了,轻声诱哄着“岁欢不哭”。秦秉文懊悔地够上前去,手足无措的僵硬逗着岁欢。

    岁欢情绪来得快,去得迟。待两人哄得满头大汗,小孩儿才大发慈悲给了面子又安稳睡去。

    司星澜这才徐徐解释:“岁欢姓氏秦,是经过祖父和爹爹的应许的。娘还说了,若是外祖父不愿,那便姓白吧,娘还觉着白岁欢还好听些呢。

    对了,娘还有一句原话是:你外祖父保不准自作动情,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秦府。”

    秦秉文:……

    司星澜狡黠的模样像极了白锦兮,有种焉坏焉坏的正经,“咱们虽不在乎什么血缘传承,尽忠伯伯却担忧外祖父百年后无上香的。”

    这般做,只是为了实现老人家的心愿罢了。虽然司星澜也不懂,这上的香,烧得纸钱,是真能收到吗?

    若是能收到,那也就是世界上真有地府的存在。既然有了地府的存在,也就是人可以投胎转世,那百年之后收这些东西的是谁呢。

    尽忠的心思,秦秉文体会肯定比其他人要多得多。那人脸上一半的皱纹,都是为婚事而愁来的。

    死者为大,既是他的遗憾已经圆了自然不能收回,看来

    这事是木已成舟了。

    秦秉文看着熟睡的岁欢,小孩睡得可真香,姓甚名谁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白锦兮悠悠醒来,对上面貌返祖的岁欢,就算她再怎么昧着良心也是夸不出长得好看四字。

    要不是腹中空空,没了负重感,白锦兮都不敢相信是她所生。再一次庆幸司晋言不在,否则恐怕会用悠悠的目光看向自己,疑自己出了轨。

    看着司星澜宝贝着的模样,白锦兮开始反思是不是从来没教过孩子审美的问题。嫌弃的话在喉间争斗半响,还是咽了下去。

    最终还是调侃道:“你们父子俩,算是得偿所愿了。”

    司星澜嘿嘿一笑,侧头给白锦兮使了使眼色。白锦兮顺着一瞧,便宜爹又莫名其妙拉长了脸。

    都说阴晴圆缺,可从好久之前开始,整个家便是聚少离多,京城的年好似总会差那么一两个人。

    真算起来,白锦兮第一次没跟司晋言在一起跨年,白锦兮的新年愿望只是希望能正儿八经地团聚一次,来年不要有任何人的缺席了。

    相思信早早就传了出去,来年开春却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二十一天便能养成习惯,然没有司晋言的陪伴永远都睡得不安稳。

    白锦兮清楚知道自己是梦魇了,不过此次并不在阴暗的地牢,而是雪山之下。

    这环境倒是极为陌生,只是场景过分清晰,清晰到白锦兮似曾相识。她若是记得不错,等会儿是不是还能见着司晋

    言?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