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顾风轻惊愣在原地,她可是厂里的正式工,当初好不容易把顾南烟挤下来才得到的位置。
她婆婆说给她辞了,就辞了。
她心里有气,解下围裙,坐下来埋怨说:“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成为厂里的正式工。”
何秀芳将手中的碗重重往桌上一摔:“正式工怎么了?反正你以后也是要生孩子,带孩子,不如早点辞,别占了别人的机会。”
顾风轻被婆婆的态度,再次惊住。
原本何秀芳对顾风轻还不错,毕竟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不像顾南烟,是后来从乡下来的。
可自从昨夜顾南烟那么一闹,她怎么看顾风轻都不顺眼。
顾风轻哪里愿意听:“妈,你和爸身体还不错,等我生了孩子,你们帮我带就好,没必要辞工。”
何秀芳一听,更怒了:“你这是想要公婆来伺候你?我呸!”
她猛地就手中的筷子摔在地上,站起身说:“早知道,你是这种女人,我就不会让宴海娶你!”
顾风轻咬着牙,不敢和何秀芳对着来,强忍着要骂回去的冲动,起身别过头说:“妈,我自个去跟宴海说。”
说罢,转身朝楼道口走去。
她刚来,从三楼下来的几位邻居正说着陆筠言如何如何好。
她一抬头,正见到陆筠言正炒着菜,估摸着是炒的肉酱,闻着香喷喷。
一旁的邻居,还不怕事多,用着她能听见的声音大声问:“风轻啊,你家宴海怎么没见给你做饭?”
顾风轻面色瞬间铁青,朝方才说闲话的人瞪了一眼:“要你管!”
说完,气呼呼地下了楼。
她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不服气地暗骂着。
“做饭怎么了?
有什么好了不起的,等我家男人当了厂长,我看你们还敢不敢真跟我说话!”
她话音刚落,脸上又有了莫名的自信。
待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她回头朝顾南烟的住处,深深看了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顾南烟,你给我等着!”
说完脚一跺,大步离开了宿舍楼。
一年前,顾风轻和顾南烟一同入厂做女工,虽然是厂子弟,但是同期的大多也都是厂子弟,得进行考核才能进厂成为正式工。
当时名额只有一个,顾南烟各方面都更突出,顾风轻为了这个名额,带着两小姐妹将顾南烟围在开水房里,将她打得三天下不了床,错过了考核,最后只能在厂里后勤部打杂。
顾风轻则如愿占了这个名额,成为正式工。
现在被这何秀芳一闹,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南烟站在门口,从窗户口看到顾风轻的背影,想到昨晚的梦,眉头已深深皱起。
“你醒了?”
陆筠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抬头去看,见他正端着两碗打卤面来到她跟前。
“给,今早就先吃面,等中午你再仔细想想,想要吃什么。”
说完,给她拉开椅子。
“谢谢你,陆大哥。”
顾南烟扶着椅子,缓缓坐下。
她看着跟前两碗热腾腾的面,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发酸。
在这个住满人的宿舍楼里,这估计还是原主第一次吃到别人给她做的热腾腾早饭。
他人真好。
顾南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在这里,她不用担心拍戏,更不会担心上镜减肥,只需要吃。
不一会儿,吃得两腮帮子鼓鼓的。
陆筠言坐在一旁,手拿着筷子,默默看着她吃,一向冷漠的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丝丝不易捕捉的温柔。
两人吃完早饭后,陆筠言临时有事要去市区,所以换上军装离开宿舍楼,他走之前托了许大娘帮忙照顾顾南烟。
说是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许大娘今天正好也没去厂子里,她先扶着顾南烟在厂子里转了一圈,随后带着她一同去开水房,打热水。
在见到开水房的那一刻,顾南烟眸子瞬间冷下,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当初原主被打的地方。
那滚烫的水倒在脚踝上,比用刀子一点点割开都还要痛。
“南烟,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再去拿两个热水瓶来。”许大娘扶着她坐到开水房门口椅子上。
顾南烟点了点头:“许大娘,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许大娘笑盈盈说着,放下手里的热水瓶和脸盆,转身离开。
今天正是工作日,厂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在厂里工作。
所以开水房里的人并不多。
她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扶着椅子准备换个位置,谁知刚起身,身后便传来了顾风轻的声音。
“这不是那小贱蹄子吗?怎么不跟在你男人身边,到这里来做什么?”
“丽娟,你没瞧见那日她在陆家掀桌子的样子,真是贱!”
现在四下无人,顾风轻已卸下白莲花伪装,抱着双臂,一副刻薄狠毒样。
她一直觉得顾南烟好欺负,所以从不遮掩。
可现在的顾南烟可不是曾经的顾南烟,她正差没机会好好讨债,没想到她自个就冲撞上来。
她转身看向她,发现她身旁还站着那日来陆家的张丽娟。
张丽娟昨日在陆筠言那里受气,这不也怨恨嫉妒上了顾南烟,看她的眼神很是凶狠。
“风轻,趁着现在没人,给她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得意。”
她说完,兴冲冲朝顾南烟走来。
顾南烟也不慌,她拿起身旁的脸盆,自顾自地从身后房,接着滚烫的热水。
张丽娟来到她身后,看着她披散的墨发,朝她骂道:“瞧瞧那狐媚样,腿受伤了还不老实,难怪把筠言哥迷得团团转。”
“我今天就铰了你的头发,看你还怎么勾引筠言哥!”
她话音刚落,顾南烟突然转身看向她,一双森冷的眸,透着刚毅和冷厉。
和她平时娇弱的模样截然不同。
张丽娟见状,睁大眼睛,一时愣住:“你?”
顾南烟唇角扯出一丝冷笑:“你们想干什么?对我动手?”
顾风轻也被跟前的人给惊到,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从乡下来的姐姐,遇事只知道哭才对。
还没等她们两人回神,顾南烟已经端起手里的盆,将里面的微烫的水,一下全部都倾倒在她们二人头上。
瓷盆哐当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同时还有张丽娟和顾风轻刺耳的惨叫声。
“啊!”
“啊!我的脸!”
“啊!”
“顾南烟,你疯了!”
热水倾泻而下,淋湿了她们二人的头。
刚才还嚣张的两人,捂着被烫红的头,发疯似的大喊大叫。
顾南烟看着她们二人狼狈模样,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瓷盆,冷笑说:“呀,不好意思,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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