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徐晏清到了医院。
    家属已经让裴稀先安抚好了,患者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什么时候会醒,就没个准确的答应。
    徐晏清看过情况后,回到办公室。
    裴稀掩上门,认真道:"是手术过程操作不当引发的问题。这病人没有心肌炎,是被病毒感染的。"
    徐晏清倒是沉静,翻出了病人资料,扫了一下。
    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二尖瓣手术。
    患者三十多岁,身体状况还算可以。
    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本就是一台择期手术。
    手术室里有监控。
    徐晏清调出来,看了一下,一切都是正常。
    裴稀站在旁边,提醒道:"这事儿你可要重视点,搞不好要影响你出国。"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裴稀看他神色如常,也就没多说什么,反倒还是她显得着急一些。
    她在旁边坐下来,"你可真是淡定。"
    徐晏清毫无回应。
    裴稀坐了一会,给他泡了一杯咖啡。
    徐晏清盯着屏幕,却有点无法专注。
    他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心绪搅的纷乱。
    ……
    陈念没再喝酒,也没喝那杯冰水。
    她只是静静坐着,望着窗外的夜色。
    一直到sky打烊,两人才离开。
    李岸浦送她回去。
    陈念的手机已经充饱电,南栀发来好几个信息,还有盛岚初的。
    车子快到盛泽园时,李岸浦开口,"你跟盛恬从小一起长大"
    陈念顿了一秒,侧目看过去。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李岸浦:"她害了你,你为什么放过她"
    "曲召阁的老板护着,我得罪不起。"
    "还有个事儿,你不觉得奇怪吗盛岚初作为盛恬的亲生母亲,事情发生之后,她半点都没有理会,一颗心思倒是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失踪的那几天,她也是废了功夫在找你。"
    陈念是听出来了,他这话里有话。
    "你想说什么"
    李岸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有问题。"
    陈念心头一震,瞪大了眼睛看他,一下子没有接话。
    "如果,盛岚初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陈念瞳孔震动,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李岸浦继续道:"那你就没有理由再继续折腾了,对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你,也许陈淑云并不值得你为她做任何事。"
    李岸浦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
    李岸浦笑了笑,"等我进一步确定了再告诉你。"
    到了盛泽园。
    陈念下车,看着他的车子远去。
    陈念心跳有些快,李岸浦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查这些。
    这些,都是她设下的套子。
    ……
    手术的事情,家属直接投诉到了卫生厅,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大。
    从卫生厅这边直接找了院方领导,着重查办。
    汤捷那边很快就知道了,这种事很容易影响到他出国进修的事情。
    院方接到消息后,自然也跟着引起重视,安排相应部门做进一步调查。
    徐晏清的工作还是照旧,并不影响。
    徐晏清跟医院领导谈完,去吸烟室抽了根烟。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烟夹在手上,却一直没抽。
    手术视频他自己看了很多遍,因为监控存在死角,所以不能完全证明徐晏清就一点失误都没有。
    领导把手术成员每一个都叫去询问。
    将整台手术的细枝末节都弄清楚,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徐晏清先回了家。
    到了绿溪,他先冲了澡。
    而后坐在沙发上擦头发,茶几上还摆着两支笔,是陈念忘在这里的。
    她回盛泽园住之前,家里都清理了一遍。
    东西基本上都拿的差不多,只留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比如说他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是陈念的。
    擦了两把后,他狠狠往边上一甩,毛巾被无情的丢在了地上。
    他唇线紧绷,眼眸中的愠色越发的浓重。
    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来电很多很密集,他一个都不想应付。
    震动停止又开始。
    反反复复。
    脑子里有根神经突突的跳,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
    他手肘压在膝盖上,双手自然垂着,眼睛盯着那两只笔。
    ……
    高博最近在准备暑假开课的事情。
    宋沧算了陈念一份,让她带初中数学。
    上午开完会。
    下去,陈念按照地址,去了一趟颐和村。
    这边都是新农村建设,村里每栋房子都跟小别墅一样,整整齐齐。
    村子很大,看着也很富裕。
    陈念找到地方,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先摁了门铃。
    没一会,有个年轻女人走出来,看陈念探头探脑,问:"你是谁啊"
    "哦,我想找一下魏琴。"
    魏琴是当年郑家的佣人,陈念记得,陈淑云很多事情都是让她去做的。
    当年她们被赶出来的时候,陈念完全没机会了解到任何事。
    陈淑云也不说。
    她只能去找旧人。
    十多年过去,以前的那批佣人早就已经换了。
    她当时那个年纪,能记得的佣人不多。
    就记得一个琴姐。
    可她手里没有任何资料,要找个人就不容易。
    女人上下打量她好几眼,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啊"
    "她以前给一户姓郑的人家当过保姆"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大姐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为什么她最多应该也只有四十多岁吧。"
    "得病了呗。人生无常,这谁说得准啊。"女人有些不耐烦。
    陈念见她的神色,便没再继续问。
    正好一个陌生电话进来,是九院那边打过来的。
    说是陈淑云突发状况进了手术室。
    等陈念赶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她找了主治医生,在办公司没看到人。
    就赶快去了手术室,手术室灯亮着,但并不是陈淑云。
    她觉得有些奇怪,这才回了病房。
    刚一进去,人就被猛地拽进了卫生间里。
    脸被人固定住,无法挣脱。
    徐晏清的脸近在眼前。
    他眼里的愠色难平,她上唇处破损的地方结了痂,那么明显。
    她的唇看起来甚至还有点肿。
    逼仄的空间里,全是她喘气的声音,她暗自挣扎,用力推他的胯,可怎么也推不开,挡不了。
    徐晏清的手机一直在震,却无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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