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祖传鸡缸杯
“秦辞，网上的动静已经影响到公司，柳如烟的粉丝……抱歉，公司希望你自己辞职！”
秦辞看着公司人事，心情低落到低谷的垂眸。
沉默着。
人事看着身上再无意气风发阳光感的秦辞，眼中满是同情，最后开口：“我会向公司申请给你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
“秦辞。”
“你要理解公司，你已经给公司带来了严重的影响，公司没有开除你，已经很为你以后在这个行业考虑了！”
人事还在劝说。
秦辞才缓缓回过神来。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整个人从眼神清澈刚工作的大学生，变得安静沉稳甚至透着一股冷。
“谢谢陈姐，我会主动递上辞职通知，一个月工资补助就算！”
随后秦辞走出人事办公室。
写好辞职通知。
得到回复。
几乎是走的特殊流程，秦辞这个月的工资，连带人事说的补偿就已经到账。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走出公司大楼。
不远处。
海报上，当红小花柳如烟笑的温柔又书卷气，但谁又会想到，他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不公压力，都来自对方？
太过出神。
一颗臭鸡蛋朝着秦辞砸过来的时候，他来不及反应闪躲，被正正的砸在额头，疼痛，伴随着臭鸡蛋的臭味与腥味，还有黏腻的蛋液，胡满脸上。
“秦辞，欺负柳女神，让柳女神给你做童养媳，你也配？”
“秦辞，滚出京都，滚出柳女神所在的地方！”
“秦辞，怪不得你爸妈出车祸！这就是报应！”
最后一句。
让不想打算理会几个高中生女孩的秦辞，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那个连他爸妈也骂的人。
有女生害怕，拉着其他人跑了。
秦辞压下怒气。
不是他不想报警，而是小事情，警察来了也是调解，再加上如今网上舆论全是柳如烟对他，以及他死去父母的控诉，报警也未必能达到所愿。
找了个卫生间，洗了把脸。
秦辞看着镜子中狼狈的模样。
“草！真他妈被像条狗！”
镜子之中的人，丧气而阴沉。
良久。
他呼出一口浊气，回到自己的租的小区，刚上楼就看到自己门口，站着的房东。
“秦辞，你回来了。”
“真是抱歉啊！”
“柳如烟的粉丝不知道怎么找到我，骚扰我，这房子我实在没有办法再租给你！”
“这个月房租你还没给，就当赵姐对不住你！你在三天内，搬走吧！”
秦辞怔了一下。
他看着一脸歉意的赵姐，深吸一口气：“抱歉赵姐，是我带来了麻烦，房租我会飞信发给你！”
目送一脸歉疚的赵姐离开。
秦辞开门，再关门，才敢露出脆弱的表情。
“柳如烟！”
秦辞喊着这个名字，声音从齿缝蹦出，腮帮子的因为用力咬合，肌肉一鼓一鼓。
“你想红，你想甩开我！”
“我能理解。”
“如今的当红小花，大明星！”
“但是颠倒黑白，利用娱乐，利用粉丝，网暴他，逼他在京都无一处容身之地，是不是太狼心狗肺？”
秦辞气愤。
但更多是无力。
一个普通人，一个当红流量小花，且攀附上了娱乐大亨的儿子，他如何去对付对方？
可不甘！
当初柳如烟，父亲死后，母亲卷走了父亲的赔偿金，丢下三岁的她不管，因为是女孩，重男轻女的柳家人，没有人愿意养柳如烟。
他父亲是柳如烟父亲的发小。
从小一起长大。
实在不忍见柳如烟的日子过的艰难，顾念发小，便提议收养了柳如烟，但因为柳如烟的血脉亲人都在，户口没有理由迁。
因为这个。
柳如烟当红后，被柳家人纠缠上，为了撇开柳家人，也为了撇开自己这个普通未婚夫，攀上高枝。
背刺。
说她是被柳家人卖到了他们家当童养媳。
说他们一家，威胁打压她，必须她给自己做未婚妻，才供给自己上学！
引起网络舆论。
让他被网暴，被人肉！
如今他唯一庆幸，父母在自己上大学时，出车祸走了，不用经历这么一出，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痛苦？
若非父母临死之前，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怕是要被柳如烟引起的网暴，搞得抑郁，说不得因为父母不在了，自己也选择轻生！
可凭什么？
柳如烟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能光鲜明亮地活着，自己跟家里人，明明一腔善良，却被扭曲真相后，谩骂诋毁？
心情还是抑郁。
秦辞打算睡一会儿。
他租的房子，是一个只有二十平方带独立卫生间，里面放一张床，放一个小衣柜，再放一张桌子就显得极为狭小的房子。
身上味道还是难闻。
秦辞只能先去洗澡。
洗好从卫生间走出来，卫生间的门，因为他的力气，砰的一声撞击在了桌子上。
紧跟着一声清脆扣响。
擦头发的秦辞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爸爸临去世前，说的祖传的鸡缸杯，因为门这么一撞摔，被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倒下，撞鸡缸杯上，把鸡缸杯在了地上。
秦辞心狂跳了一下。
“这可是祖传的古董！说不得是他翻身的最后筹码！”
巴掌大的一个鸡缸杯，看上去，跟港剧之中用的鸡公碗，有些像，但是更小更为精致，碗外面的彩釉，颜色古朴精美。
把鸡缸杯捡起来。
秦辞愣了一下。
只见鸡缸杯倒扣着，本该空空如也的碗底，却凭空出现了细密似面粉一样的东西。
他拈起一些摸了摸。
不是面，似乎是土，有点像书里写的灾荒年形容的观音土！
“哪里来的观音土？”
秦辞只觉得莫名，自己这个房间，连面粉都没有，更别提白色的观音土，实在想不通，便也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拿起鸡缸杯查看起来。
见鸡缸杯完好无损，吐出一口气。
“还好！”
“没有摔碎！”
秦辞庆幸地喃喃了两句，决定明天抽空，去一趟京都古玩一条街，看看这个碗能卖多少钱？
毕竟祖传。
虽然碗底的，大乾天元年制，大乾几乎没有听说这个年代，但怎么也是祖传的，应该能值一些钱吧？
*
大乾天元年，七月。
从三月起，已经有五个月不雨，时至如今，炎热的天气之下，井水干涸，河床开裂，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一个十六七岁，头发脏乱如杂草，脸上身上满泥垢，瘦削干煸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低头狂奔入一处破败的旧屋，左右看了一下，无人，才钻入地窖。
地窖临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个狭长的窗户，透出一点天光，照亮黑暗。
“哥！”
“有吃的了！”
“我在观音庙，抢到一碗观音土，我们有吃的啦！你看！”
小小的身影，带着满是有吃的喜悦，小心翼翼地把怀中护着的东西掏出来，献宝给躺在木床，脸颊红得过分，虚弱中，时不时用力捂住嘴，努力克制咳嗽的十分瘦削却仍能看出几分俊逸的青年。
青年随着声音看过去。
目光落下。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的鸡缸杯。
鸡缸杯里装了满满一碗观音土。
瘦削的小身影，一双眼睛在看观音土的时候，亮的可怕，没有注意到青年沉痛的眼神。
观音土。
那是会吃死人的东西！
但下一刻。
两双眼睛纷纷瞳孔一震！
“哥，爹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那观音土，怎么凭空……消失了？”小小的身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震惊却并不害怕。
一双眼睛盯着空空如也的鸡缸杯，眉头紧皱。
忽然——
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身影眼前亮晶晶的睁大，激动道：
“哥！”
“是不是爹说的家神，祂显灵了？”
秦辞看着公司人事，心情低落到低谷的垂眸。
沉默着。
人事看着身上再无意气风发阳光感的秦辞，眼中满是同情，最后开口：“我会向公司申请给你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
“秦辞。”
“你要理解公司，你已经给公司带来了严重的影响，公司没有开除你，已经很为你以后在这个行业考虑了！”
人事还在劝说。
秦辞才缓缓回过神来。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整个人从眼神清澈刚工作的大学生，变得安静沉稳甚至透着一股冷。
“谢谢陈姐，我会主动递上辞职通知，一个月工资补助就算！”
随后秦辞走出人事办公室。
写好辞职通知。
得到回复。
几乎是走的特殊流程，秦辞这个月的工资，连带人事说的补偿就已经到账。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走出公司大楼。
不远处。
海报上，当红小花柳如烟笑的温柔又书卷气，但谁又会想到，他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不公压力，都来自对方？
太过出神。
一颗臭鸡蛋朝着秦辞砸过来的时候，他来不及反应闪躲，被正正的砸在额头，疼痛，伴随着臭鸡蛋的臭味与腥味，还有黏腻的蛋液，胡满脸上。
“秦辞，欺负柳女神，让柳女神给你做童养媳，你也配？”
“秦辞，滚出京都，滚出柳女神所在的地方！”
“秦辞，怪不得你爸妈出车祸！这就是报应！”
最后一句。
让不想打算理会几个高中生女孩的秦辞，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那个连他爸妈也骂的人。
有女生害怕，拉着其他人跑了。
秦辞压下怒气。
不是他不想报警，而是小事情，警察来了也是调解，再加上如今网上舆论全是柳如烟对他，以及他死去父母的控诉，报警也未必能达到所愿。
找了个卫生间，洗了把脸。
秦辞看着镜子中狼狈的模样。
“草！真他妈被像条狗！”
镜子之中的人，丧气而阴沉。
良久。
他呼出一口浊气，回到自己的租的小区，刚上楼就看到自己门口，站着的房东。
“秦辞，你回来了。”
“真是抱歉啊！”
“柳如烟的粉丝不知道怎么找到我，骚扰我，这房子我实在没有办法再租给你！”
“这个月房租你还没给，就当赵姐对不住你！你在三天内，搬走吧！”
秦辞怔了一下。
他看着一脸歉意的赵姐，深吸一口气：“抱歉赵姐，是我带来了麻烦，房租我会飞信发给你！”
目送一脸歉疚的赵姐离开。
秦辞开门，再关门，才敢露出脆弱的表情。
“柳如烟！”
秦辞喊着这个名字，声音从齿缝蹦出，腮帮子的因为用力咬合，肌肉一鼓一鼓。
“你想红，你想甩开我！”
“我能理解。”
“如今的当红小花，大明星！”
“但是颠倒黑白，利用娱乐，利用粉丝，网暴他，逼他在京都无一处容身之地，是不是太狼心狗肺？”
秦辞气愤。
但更多是无力。
一个普通人，一个当红流量小花，且攀附上了娱乐大亨的儿子，他如何去对付对方？
可不甘！
当初柳如烟，父亲死后，母亲卷走了父亲的赔偿金，丢下三岁的她不管，因为是女孩，重男轻女的柳家人，没有人愿意养柳如烟。
他父亲是柳如烟父亲的发小。
从小一起长大。
实在不忍见柳如烟的日子过的艰难，顾念发小，便提议收养了柳如烟，但因为柳如烟的血脉亲人都在，户口没有理由迁。
因为这个。
柳如烟当红后，被柳家人纠缠上，为了撇开柳家人，也为了撇开自己这个普通未婚夫，攀上高枝。
背刺。
说她是被柳家人卖到了他们家当童养媳。
说他们一家，威胁打压她，必须她给自己做未婚妻，才供给自己上学！
引起网络舆论。
让他被网暴，被人肉！
如今他唯一庆幸，父母在自己上大学时，出车祸走了，不用经历这么一出，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痛苦？
若非父母临死之前，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怕是要被柳如烟引起的网暴，搞得抑郁，说不得因为父母不在了，自己也选择轻生！
可凭什么？
柳如烟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能光鲜明亮地活着，自己跟家里人，明明一腔善良，却被扭曲真相后，谩骂诋毁？
心情还是抑郁。
秦辞打算睡一会儿。
他租的房子，是一个只有二十平方带独立卫生间，里面放一张床，放一个小衣柜，再放一张桌子就显得极为狭小的房子。
身上味道还是难闻。
秦辞只能先去洗澡。
洗好从卫生间走出来，卫生间的门，因为他的力气，砰的一声撞击在了桌子上。
紧跟着一声清脆扣响。
擦头发的秦辞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爸爸临去世前，说的祖传的鸡缸杯，因为门这么一撞摔，被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倒下，撞鸡缸杯上，把鸡缸杯在了地上。
秦辞心狂跳了一下。
“这可是祖传的古董！说不得是他翻身的最后筹码！”
巴掌大的一个鸡缸杯，看上去，跟港剧之中用的鸡公碗，有些像，但是更小更为精致，碗外面的彩釉，颜色古朴精美。
把鸡缸杯捡起来。
秦辞愣了一下。
只见鸡缸杯倒扣着，本该空空如也的碗底，却凭空出现了细密似面粉一样的东西。
他拈起一些摸了摸。
不是面，似乎是土，有点像书里写的灾荒年形容的观音土！
“哪里来的观音土？”
秦辞只觉得莫名，自己这个房间，连面粉都没有，更别提白色的观音土，实在想不通，便也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拿起鸡缸杯查看起来。
见鸡缸杯完好无损，吐出一口气。
“还好！”
“没有摔碎！”
秦辞庆幸地喃喃了两句，决定明天抽空，去一趟京都古玩一条街，看看这个碗能卖多少钱？
毕竟祖传。
虽然碗底的，大乾天元年制，大乾几乎没有听说这个年代，但怎么也是祖传的，应该能值一些钱吧？
*
大乾天元年，七月。
从三月起，已经有五个月不雨，时至如今，炎热的天气之下，井水干涸，河床开裂，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一个十六七岁，头发脏乱如杂草，脸上身上满泥垢，瘦削干煸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低头狂奔入一处破败的旧屋，左右看了一下，无人，才钻入地窖。
地窖临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个狭长的窗户，透出一点天光，照亮黑暗。
“哥！”
“有吃的了！”
“我在观音庙，抢到一碗观音土，我们有吃的啦！你看！”
小小的身影，带着满是有吃的喜悦，小心翼翼地把怀中护着的东西掏出来，献宝给躺在木床，脸颊红得过分，虚弱中，时不时用力捂住嘴，努力克制咳嗽的十分瘦削却仍能看出几分俊逸的青年。
青年随着声音看过去。
目光落下。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的鸡缸杯。
鸡缸杯里装了满满一碗观音土。
瘦削的小身影，一双眼睛在看观音土的时候，亮的可怕，没有注意到青年沉痛的眼神。
观音土。
那是会吃死人的东西！
但下一刻。
两双眼睛纷纷瞳孔一震！
“哥，爹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那观音土，怎么凭空……消失了？”小小的身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震惊却并不害怕。
一双眼睛盯着空空如也的鸡缸杯，眉头紧皱。
忽然——
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身影眼前亮晶晶的睁大，激动道：
“哥！”
“是不是爹说的家神，祂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