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不会是个盗墓的吧?

“我去拿药箱,你等我一会儿。”
苏见月顾不上穿鞋,迅速下楼,去客厅拿急救箱。
在来回的路上,她努力地在脑海中还原林念念曾经教给她的伤口急救知识,随即,又从橱柜里拿出打火机和消毒酒精。
一来一回,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苏见月跑得满头大汗。
男人眼睑微阖,薄唇紧抿,她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正清醒地看着她。
“冷静,冷静!”
苏见月深呼吸,调整自己并不平静的内心。
直到自己呼吸平稳,双手不再发抖,她才开始,将镊子泡在酒精里,再拿出打火机,点火,消毒。
随即,她用消毒完成的镊子,夹着泡在碘伏里的棉球,一点一点地将男人伤口处的血浆擦洗干净。
大约五厘米长的伤口,清晰地暴露在苏见月的眼前。
除去了凝固的血痂,伤口比苏见月想象中,要好不少。
条件有限,苏见月只能从药箱里翻找出阿莫西林胶囊扣出两粒,将胶囊拆开,把药粉倒在男人的伤口上。
苏见月光是操作,都能想象出有多疼。
可他却像是痛觉神经失灵了一般,从头至尾,一声不吭。
苏见月不敢分心,直到她将纱布系好,她才发觉,原来,不只是她,男人身上的汗水,也打湿了衣裳。
她又抠出来两粒阿莫西林,倒了一杯水,想要将胶囊塞进男人的口中。
纤细的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作甚?”
他虽然伤着,可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光看他的眼神,苏见月都不得不怀疑,假如这个男人此刻能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得到这个认知,苏见月连忙解释。
“我给你吃的是消炎药,防止你伤口感染,引起高烧,万一,烧坏了你的脑子,那就不好了,对吧?”
啊,她这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啊!
苏见月默默地心疼自己三秒钟。
消……炎药?
是甚?
吃了它,便可避免发烧?
萧玉祁不信,依旧谨慎地看着苏见月掌心那两颗白蓝各半,长条形状,看起来十分古怪的药丸。
“你不会连最普通的消炎药都不认识吧?”
苏见月难以置信,“这……每个药店都有卖啊!”
萧玉祁极为警惕地将视线落在了苏见月的脸上。
他是从哪个古墓里面爬出来的古人吗?
“你不会是对阿莫西林过敏吧?”
苏见月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这里还有头孢,要不你吃这个?”
萧玉祁眉峰微蹙。
头孢?
又是何物?
用人头做成的包子?
萧玉祁眼中,敌意更甚。
他莫不是误入了什么邪教?
天虞王朝竟有这般残忍的组织?
天机楼为何无人来报?
那一瞬,他的头顶仿佛窜出了三丈高的火焰。
苏见月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的怒火,下意识地一个哆嗦,后退了两三步,才堪堪停住。
“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发脾气啊,你要是对头孢也过敏,我这里还有阿奇霉素,对,还有阿奇霉素!”
苏见月将急救箱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翻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盒子。
瞥了一眼生产日期,很好,还有三天才过期,能用!
这又是什么?
为何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
萧玉祁头疼得紧。
“你先吃一颗。”
苏见月“!!!”
她又没病……
眸光歘的一下,森寒无比。
求生欲让苏见月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阿莫西林塞了一颗进嘴里,随即,喝水,咽下。
动作一气呵成。
她哭着笑,“有病治病,没病防身,没事哒,没事哒!”
直到这时,萧玉祁才勉强抬手,示意她将药丸递给她。
苏见月重新抠出来一粒,将两颗胶囊全部递到了他的手里。
水就免了吧。
噎死你算了!
呜呜呜!
谁知,萧玉祁根本没打算要水,他将药丸塞进口中,咽下。
终是体力不支,沉沉地睡去。
苏见月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撑在地面的手不小心按在了剑身上,将她吓了一跳。
苏见月这才低头,仔细地打量着那把长剑。
真的好长!
剑身锃亮,看起来就锋利无比,剑柄处像是用古铜打造,暗金的色调,上面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龙眼镶嵌着大红色的宝石。
苏见月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宝石,不像是假的。
她见过真的鸽子血全套珠宝,这两颗宝石的成色,似乎比那套珠宝还要好。
苏见月试探性地握住剑柄,想要将长剑拿起来。
……
居然没拿动?
苏见月不信邪,跪在地上,双手用力,铆足了劲儿,才勉强将剑柄这一头抬起来些许。
这么重?
这不会是古董吧?
苏见月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看看昏睡过去的男人,又看看剑身上錾刻出类似于篆书的文字。
“他……”
苏见月内心土拨鼠尖叫。
难不成,他是个盗墓的?
刚从墓地爬出来?
细思极恐。
手里重重的剑柄,哐当一声,落在木质地板上。
苏见月心脏都快要吓掉了!
一抬头,就看见男人锐利如鹰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把房间收拾一下,我没有想偷拿你的东西,真的!”
萧玉祁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只是在试探,这个古怪的女人,究竟是敌是友。
很明显,她对他,没有杀心。
紧绷的弦,缓缓松开。
萧玉祁从脖子上,扯下来一块玉佩。
往苏见月这边一抛。
苏见月下意识地接住。
“酬劳。”
沉甸甸的玉佩落在掌心。
苏见月低头去看。
古朴莹润的玉质,色泽碧绿,种水纯正,晶莹透亮,堪称极品。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估算,这一块玉,掌心大小,不管是质地还是色泽,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起码在百万以上。
苏见月惊掉了下巴。
“这……!”
太贵重了!
她本来还打算,趁着他睡着,偷偷报警的。
这样一来,她怎么好意思拨打110?
“嫌少?”
男人低沉着语气,语调却稀松平常,仿佛在说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待寡……在下伤好之后,再奉厚礼,答谢姑娘。”
一声“不少”,生生地卡在苏见月的喉咙里,愣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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