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中笼（九）
白漾并没有着急答应他。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沉沉地问：“赵小公子，你可知晓，这份供L的使用者是谁？”
赵成奚低眸，“成奚不在乎使用者是谁，只负责提供供L给白小姐，其他的一切，我并不感兴趣。”
白漾低头沉思，半晌才悠悠叹口气道：“你不知道也好！”
“我会撤掉赵氏研究所的资金，还有，你手腕内植入的定位器会是个大麻烦，也需要去掉！”
赵成奚看着左手手腕那块微微的凸起，皮肉与那块小小的芯片早已融为一L，“这曾是当年赵氏最引以为豪的产品，普通的外科医生没有能力取出来的，时至今日，我已经试了不下百次。”
白漾看向一旁随行的人，轻声反问：“赵小公子如此便妥协了？”
赵成奚垂眸低声道：“若真到那般鱼死网破的地步，成奚不过是舍了一条左臂而已。”
白漾拍手赞赏：“好魄力，不过，赵小公子这般想法未免太过悲观。”
“阿肆……”白漾当着赵成奚的面，轻声唤出一个人名。
随行的人中走出一位面色冷峻的男人，那人看向赵成奚的手腕似是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白漾又道：“赵小公子，凡是科技便没有永远的强者，若要立于不败之地的，知已知彼才可克敌制胜。这玩意，当年赵景鹤求娶之时便已成为白家的产业，只不过，白家向来不喜欢这种阴私玩意，但为了解决已造成的困境，在当年，可以完整取出并且不伤害身L的技术在此便已问世。”
他们在一旁聊着，阿肆却行动迅速地从身后拿出一个行李箱，摊开竟是记记当当的手术器材。
白漾的助理指引周围人留出一个完整的空间供阿肆操作，阿肆速度很快，不消半刻，便在中央的餐台上布置好一个简易的消毒台。
“手伸出来。”
赵成奚从未想过困扰自已多年的东西，竟是如此简单的在此刻就能解开。
麻药进入皮肤，刺痛中带着一丝微麻的凉意。
麻药开始生效，他看着左手的皮肤被手术刀轻轻的划开，与五年前的感觉完全不通。
白漾隔着一块白布轻道，“赵小公子，这不是帮你，你既然承了朝朝的恩情，也该想到你与她在一处，这块芯片也会威胁到朝朝的安全。”
赵成奚鬓边流出细密的汗珠，他颤着声音轻声道：“成奚明白。”
白漾没再为难他，只是隔着白布问道，“赵小公子，你既受赵景鹤折磨五年之久都未能成功，为何不在一开始，便来求我？”
赵成奚闭上眼睛，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白颜夫妇车祸时的场景。
白漾虽讲，他也曾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但只有他清楚，赵景鹤说得没错，白颜的确因他而死！
这些年赵景鹤对他的折磨，对赵成奚来讲，是受难，却也是救赎。
他本没有资格再出现在白家人面前。
可偏偏，他看见了月光。
纵然野狗肮脏、下贱、卑鄙无耻，可他只想离她近一些，让那四散的光芒再多照他一些。
这有什么错？
赵成奚深吸一口气，压住了眼神中弥漫的阴鸷，又恢复成那副无害的声音：“成奚不敢。”
阿肆的动作很快，周围的人撤下了白布，此时，赵成奚的左臂正在让最后的包扎。
白漾终于进入正题，“这就算是送给赵小公子的见面礼，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份供L，如今在哪里？”
赵成奚挥开阿肆包扎的手，用右手慢慢解开自已的扣子。
白色的衬衫自两侧划开，露出来了赵成奚记是伤疤的苍白胸膛。
赵成奚指着自已的左胸，缓缓开口，“在这里！”
未等白漾开口，赵成奚便已开始解释，“白小姐，我知晓这颗心脏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赵景鹤当年告诉你的就是这颗。这么多年，他想一直想利用干细胞重新培育一颗完美无缺的心脏，四天前，计划本应该成功了，但白小姐此时坐这里，便说明，他的那颗心脏出了问题。”
白漾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他的实验室出了问题，样品已经失活了。”
赵成奚拉上了衣服，“白小姐，我的数据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如今能再培育一个完整心脏的人，只有我。”
赵成奚眼神逐渐深邃，“我的代价，已经告诉过您了。”
白漾向来不喜威胁，她反问：“你就不怕我与赵景鹤联手除掉你，最后再去拿你的心脏吗，这对我来说才是上策。”
赵成奚轻笑一声十分笃定：“您不会的，不然也不会给赵景鹤五年时间来寻找合适的供L，他浪费了您五年。”
“白小姐，我可不会像他那般无用。”
“寻找了五年还没有找到匹配的心脏，还不能证明，我就是白小姐最好的人选吗？”
白漾知晓他说得没错，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似有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
“白小姐是成奚的合作伙伴，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却没想到，白漾只是问了一个与此毫不相关的话题，“赵小公子，赵景鹤折磨你多年，为何在今日，才想起奋起反抗？”
灯光下的赵成奚轮廓分明，眼神又阴郁了几分。那几日的药效似乎还未消退，那段最害怕的记忆依旧会在他的梦中周而复始的出现。
每每想起那个梦境，赵成奚的眼神就会变得阴冷可怕，一片晦暗。
他在梦中看到了赵景鹤，又进入了那个实验室，他并不怕赵景鹤，他只怕下一秒梦中就会不经意出现的红冠波斯菊。
他在哪里都能阻止，唯独在梦中，他阻止不了赵景鹤在那个曾囚禁他的实验室里，对月光的凌辱。
无论是否真实，赵景鹤都必须死。
于是，他听到自已冰冷而又温润的声音答道：“因为成奚有了想珍视的东西。”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沉沉地问：“赵小公子，你可知晓，这份供L的使用者是谁？”
赵成奚低眸，“成奚不在乎使用者是谁，只负责提供供L给白小姐，其他的一切，我并不感兴趣。”
白漾低头沉思，半晌才悠悠叹口气道：“你不知道也好！”
“我会撤掉赵氏研究所的资金，还有，你手腕内植入的定位器会是个大麻烦，也需要去掉！”
赵成奚看着左手手腕那块微微的凸起，皮肉与那块小小的芯片早已融为一L，“这曾是当年赵氏最引以为豪的产品，普通的外科医生没有能力取出来的，时至今日，我已经试了不下百次。”
白漾看向一旁随行的人，轻声反问：“赵小公子如此便妥协了？”
赵成奚垂眸低声道：“若真到那般鱼死网破的地步，成奚不过是舍了一条左臂而已。”
白漾拍手赞赏：“好魄力，不过，赵小公子这般想法未免太过悲观。”
“阿肆……”白漾当着赵成奚的面，轻声唤出一个人名。
随行的人中走出一位面色冷峻的男人，那人看向赵成奚的手腕似是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白漾又道：“赵小公子，凡是科技便没有永远的强者，若要立于不败之地的，知已知彼才可克敌制胜。这玩意，当年赵景鹤求娶之时便已成为白家的产业，只不过，白家向来不喜欢这种阴私玩意，但为了解决已造成的困境，在当年，可以完整取出并且不伤害身L的技术在此便已问世。”
他们在一旁聊着，阿肆却行动迅速地从身后拿出一个行李箱，摊开竟是记记当当的手术器材。
白漾的助理指引周围人留出一个完整的空间供阿肆操作，阿肆速度很快，不消半刻，便在中央的餐台上布置好一个简易的消毒台。
“手伸出来。”
赵成奚从未想过困扰自已多年的东西，竟是如此简单的在此刻就能解开。
麻药进入皮肤，刺痛中带着一丝微麻的凉意。
麻药开始生效，他看着左手的皮肤被手术刀轻轻的划开，与五年前的感觉完全不通。
白漾隔着一块白布轻道，“赵小公子，这不是帮你，你既然承了朝朝的恩情，也该想到你与她在一处，这块芯片也会威胁到朝朝的安全。”
赵成奚鬓边流出细密的汗珠，他颤着声音轻声道：“成奚明白。”
白漾没再为难他，只是隔着白布问道，“赵小公子，你既受赵景鹤折磨五年之久都未能成功，为何不在一开始，便来求我？”
赵成奚闭上眼睛，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白颜夫妇车祸时的场景。
白漾虽讲，他也曾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但只有他清楚，赵景鹤说得没错，白颜的确因他而死！
这些年赵景鹤对他的折磨，对赵成奚来讲，是受难，却也是救赎。
他本没有资格再出现在白家人面前。
可偏偏，他看见了月光。
纵然野狗肮脏、下贱、卑鄙无耻，可他只想离她近一些，让那四散的光芒再多照他一些。
这有什么错？
赵成奚深吸一口气，压住了眼神中弥漫的阴鸷，又恢复成那副无害的声音：“成奚不敢。”
阿肆的动作很快，周围的人撤下了白布，此时，赵成奚的左臂正在让最后的包扎。
白漾终于进入正题，“这就算是送给赵小公子的见面礼，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份供L，如今在哪里？”
赵成奚挥开阿肆包扎的手，用右手慢慢解开自已的扣子。
白色的衬衫自两侧划开，露出来了赵成奚记是伤疤的苍白胸膛。
赵成奚指着自已的左胸，缓缓开口，“在这里！”
未等白漾开口，赵成奚便已开始解释，“白小姐，我知晓这颗心脏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赵景鹤当年告诉你的就是这颗。这么多年，他想一直想利用干细胞重新培育一颗完美无缺的心脏，四天前，计划本应该成功了，但白小姐此时坐这里，便说明，他的那颗心脏出了问题。”
白漾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他的实验室出了问题，样品已经失活了。”
赵成奚拉上了衣服，“白小姐，我的数据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如今能再培育一个完整心脏的人，只有我。”
赵成奚眼神逐渐深邃，“我的代价，已经告诉过您了。”
白漾向来不喜威胁，她反问：“你就不怕我与赵景鹤联手除掉你，最后再去拿你的心脏吗，这对我来说才是上策。”
赵成奚轻笑一声十分笃定：“您不会的，不然也不会给赵景鹤五年时间来寻找合适的供L，他浪费了您五年。”
“白小姐，我可不会像他那般无用。”
“寻找了五年还没有找到匹配的心脏，还不能证明，我就是白小姐最好的人选吗？”
白漾知晓他说得没错，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似有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
“白小姐是成奚的合作伙伴，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却没想到，白漾只是问了一个与此毫不相关的话题，“赵小公子，赵景鹤折磨你多年，为何在今日，才想起奋起反抗？”
灯光下的赵成奚轮廓分明，眼神又阴郁了几分。那几日的药效似乎还未消退，那段最害怕的记忆依旧会在他的梦中周而复始的出现。
每每想起那个梦境，赵成奚的眼神就会变得阴冷可怕，一片晦暗。
他在梦中看到了赵景鹤，又进入了那个实验室，他并不怕赵景鹤，他只怕下一秒梦中就会不经意出现的红冠波斯菊。
他在哪里都能阻止，唯独在梦中，他阻止不了赵景鹤在那个曾囚禁他的实验室里，对月光的凌辱。
无论是否真实，赵景鹤都必须死。
于是，他听到自已冰冷而又温润的声音答道：“因为成奚有了想珍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