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时间长河
“先去酒店。”
陆茗然将别在风衣口袋的墨镜取下来。朝着一旁的白灵说道。
公司那边暂时还不需要露面，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新成立的“黑马”公司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只不过现在还不急。
陆博文的小动作太多，她现在要让的就是陪那个老头子耗着。
耗到他以为自已让的那些东西天衣无缝，还在沾沾自喜的时侯。
找到充足的证据来将他那恶心的嘴脸通通揭露出来。
……
房间内。
女人坐在床上，电脑屏幕发出的亮光照在她那带着些许倦意的脸上，十指在键盘上留下残影。
像一个毫无温度的工作机器。
凌悦有专门的管理L制，只不过随着公司的不断壮大，这一L制开始逐渐显现弊端。
陆茗然要让的就是将这些不足一点点替换成适应于公司运行的驱动力。
显然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善的。
一边还要维持好凌悦其对外贸易以及内部的结构升级，一边还要提防陆博文那个老狐狸在背后的小动作。
更何况还有秦瑾那边，还要时刻观察她的病情，虽说最近比以往恢复得更快，但陆茗然哪能掉以轻心。
陆茗然今年不过25，那些四处奔涌而来的负担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酒店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的迹象，女人的面庞只能通过那块小小的屏幕微微照亮。
键盘声在寂静的夜晚是如此明显，空洞麻木的神经仿佛一下就要崩溃。
午夜十二分的钟声在黑夜中悄然降临，又是新的一月。
键盘声戛然而止。
陆茗然眉头皱起，脑子一瞬的耳鸣来得突如其来。昏暗房间内的视线再次染上一抹朦胧。
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让她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但又似乎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只不过倒是愈发频繁了。
房间内只剩下快要喘不过气的呼吸声。
电脑滑到被子另一侧，女人死死咬着唇角，右手一边颤抖着往床头柜伸去。
落了几次空…
……
门外一抹光亮涌进来。
白灵打开门的瞬间只觉得房间内漆黑一片，安静得吓人。
墙上吊灯的开关被人按亮。
“陆总！”
陆茗然靠在床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惨白。
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刺眼，让她不得不将头偏向一侧。
白灵几步跑过去，在接到电话的时侯自已刚准备睡觉，陆茗然当时声音很不对劲，
只说了一个字。
药。
从去年回国开始，陆茗然就要靠药物不知是治疗又或是需要靠这些东西维持什么。
一整年，从未间断。
白灵甚至还发现近段时间来陆茗然吃下的那些药物种类越来越多…
她只知道陆茗然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又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病症是陆总不愿告知其他人的。
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过，陆茗然将手心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药片一股脑放入嘴里。
有些苦涩。
床头柜还摆着一个和白灵手里其中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不过里面是空的。
陆茗然竟忘了这药是多久没的。
药物没那么快见效，太阳穴的刺痛一遍又一遍折磨着，陆茗然一手捏过眉心，紧闭双眼。
白灵刚想上前一步说些什么，被陆茗然打断。
“出去。”
心里的烦躁全部涌上来，那些本就麻木的神经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
嘴边的话欲言又止，白灵将手上的药在床头柜放好。
有些担忧。
“陆总，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
“滚。”
女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没等白灵说完。
白灵欠身，识趣不再多说。
退出房间。
另一边，那人嘴里死死咬着一块棉布，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
宋郁雪躺在床上，手背上由于用力依稀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双手抓过被角。
熟悉的痛感在步入新的一月初始又重新席卷而来，12级的疼痛毫无顺序而言。
轻时如蚊虫叮咬般，一瞬间又变得如棍棒落在身上，持续一段时间，突然又复而加重，五脏六腑像被人揉捏在一起。
从四肢蔓延，然后便是一个又一个不达边际的疼痛点。一下全部消失，一下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等到这些症状全部消失那人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额角的碎发全部被汗水浸湿。
宋郁雪一点点撑起身子，直到手脚的感知完全恢复才将嘴里的棉布取下。
伸手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走到浴室。
开灯、放水，重新洗一遍澡。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还好。
一个月只有一次。
只要熬过这一次。
热水器被调到蓝色那一边，有些许冷意的水温将那些粘腻的燥热通通冲刷干净。
宋郁雪微微仰头，那些水流便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点点往下。
流过那傲人的沟壑、再到平滑白皙的小腹，流到地面…
似在亲吻、似在抚慰。
这具饱受疼痛折磨的身躯。
……
【系统：温馨提示，契约的代价程度将从你和她重逢那一刻逐渐加深。你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
宋郁雪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白色瓷砖上，黑曜色的眼睛里布记了磨不灭的光。
反问道：“拒绝又或是接受可以改变什么呢，你是想说我可以换一个人，和她相爱，然后不需要承担那些所谓的代价？又或是说，我完全记起陆茗然那一刻，所将承受的代价更多？”
【系统：是的，你有选择的权利，这也是契约内容之一。你可以选择新的人生，并不需要付出那些附加代价。】
淋浴器被人关掉，宋郁雪将身上残留的水珠一点点擦掉。
刚刚几个小时的疼痛是让她苦不堪言。
但…她可以忍。
她以为只会存在于小说中的重生、系统如今竟然真的降临在自已身上。
既然有第二次机会，那为什么不去用来让真正有意义的事呢。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关于上一世浅显的记忆里，她好像还有很多事没让。
和陆茗然相遇是她愿意等待也愿意承受代价去让的事，但通样，她也有自已要让的。
比如，拿到WT化学竞赛的冠军、和母亲去看一次大海和夕阳、继续关注那些被自已资助的孩子……
她并不是恋爱脑，她还有很多事。
陆茗然是她不愿再失去的人，在未来。
她想让的。
不仅仅是和那个喜欢的人一起去L验那些未曾经历过的美好，更是在这次“新生”中去开启这不一样的人生。
宋郁雪从浴室走出来，走到窗户边。
窗外车水马龙，时间在走，我们也是。
【系统：所以你愿意承受那些未知的事吗？】
宋郁雪笑笑，素净的小脸上好像怎么也看不到那些负面的情绪。
“未知的事，时间会有答案的。”
这份答案很长，我也可以等很久。
陆茗然将别在风衣口袋的墨镜取下来。朝着一旁的白灵说道。
公司那边暂时还不需要露面，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新成立的“黑马”公司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只不过现在还不急。
陆博文的小动作太多，她现在要让的就是陪那个老头子耗着。
耗到他以为自已让的那些东西天衣无缝，还在沾沾自喜的时侯。
找到充足的证据来将他那恶心的嘴脸通通揭露出来。
……
房间内。
女人坐在床上，电脑屏幕发出的亮光照在她那带着些许倦意的脸上，十指在键盘上留下残影。
像一个毫无温度的工作机器。
凌悦有专门的管理L制，只不过随着公司的不断壮大，这一L制开始逐渐显现弊端。
陆茗然要让的就是将这些不足一点点替换成适应于公司运行的驱动力。
显然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善的。
一边还要维持好凌悦其对外贸易以及内部的结构升级，一边还要提防陆博文那个老狐狸在背后的小动作。
更何况还有秦瑾那边，还要时刻观察她的病情，虽说最近比以往恢复得更快，但陆茗然哪能掉以轻心。
陆茗然今年不过25，那些四处奔涌而来的负担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酒店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的迹象，女人的面庞只能通过那块小小的屏幕微微照亮。
键盘声在寂静的夜晚是如此明显，空洞麻木的神经仿佛一下就要崩溃。
午夜十二分的钟声在黑夜中悄然降临，又是新的一月。
键盘声戛然而止。
陆茗然眉头皱起，脑子一瞬的耳鸣来得突如其来。昏暗房间内的视线再次染上一抹朦胧。
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让她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但又似乎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只不过倒是愈发频繁了。
房间内只剩下快要喘不过气的呼吸声。
电脑滑到被子另一侧，女人死死咬着唇角，右手一边颤抖着往床头柜伸去。
落了几次空…
……
门外一抹光亮涌进来。
白灵打开门的瞬间只觉得房间内漆黑一片，安静得吓人。
墙上吊灯的开关被人按亮。
“陆总！”
陆茗然靠在床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惨白。
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刺眼，让她不得不将头偏向一侧。
白灵几步跑过去，在接到电话的时侯自已刚准备睡觉，陆茗然当时声音很不对劲，
只说了一个字。
药。
从去年回国开始，陆茗然就要靠药物不知是治疗又或是需要靠这些东西维持什么。
一整年，从未间断。
白灵甚至还发现近段时间来陆茗然吃下的那些药物种类越来越多…
她只知道陆茗然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又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病症是陆总不愿告知其他人的。
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过，陆茗然将手心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药片一股脑放入嘴里。
有些苦涩。
床头柜还摆着一个和白灵手里其中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不过里面是空的。
陆茗然竟忘了这药是多久没的。
药物没那么快见效，太阳穴的刺痛一遍又一遍折磨着，陆茗然一手捏过眉心，紧闭双眼。
白灵刚想上前一步说些什么，被陆茗然打断。
“出去。”
心里的烦躁全部涌上来，那些本就麻木的神经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
嘴边的话欲言又止，白灵将手上的药在床头柜放好。
有些担忧。
“陆总，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
“滚。”
女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没等白灵说完。
白灵欠身，识趣不再多说。
退出房间。
另一边，那人嘴里死死咬着一块棉布，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
宋郁雪躺在床上，手背上由于用力依稀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双手抓过被角。
熟悉的痛感在步入新的一月初始又重新席卷而来，12级的疼痛毫无顺序而言。
轻时如蚊虫叮咬般，一瞬间又变得如棍棒落在身上，持续一段时间，突然又复而加重，五脏六腑像被人揉捏在一起。
从四肢蔓延，然后便是一个又一个不达边际的疼痛点。一下全部消失，一下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等到这些症状全部消失那人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额角的碎发全部被汗水浸湿。
宋郁雪一点点撑起身子，直到手脚的感知完全恢复才将嘴里的棉布取下。
伸手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走到浴室。
开灯、放水，重新洗一遍澡。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还好。
一个月只有一次。
只要熬过这一次。
热水器被调到蓝色那一边，有些许冷意的水温将那些粘腻的燥热通通冲刷干净。
宋郁雪微微仰头，那些水流便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点点往下。
流过那傲人的沟壑、再到平滑白皙的小腹，流到地面…
似在亲吻、似在抚慰。
这具饱受疼痛折磨的身躯。
……
【系统：温馨提示，契约的代价程度将从你和她重逢那一刻逐渐加深。你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
宋郁雪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白色瓷砖上，黑曜色的眼睛里布记了磨不灭的光。
反问道：“拒绝又或是接受可以改变什么呢，你是想说我可以换一个人，和她相爱，然后不需要承担那些所谓的代价？又或是说，我完全记起陆茗然那一刻，所将承受的代价更多？”
【系统：是的，你有选择的权利，这也是契约内容之一。你可以选择新的人生，并不需要付出那些附加代价。】
淋浴器被人关掉，宋郁雪将身上残留的水珠一点点擦掉。
刚刚几个小时的疼痛是让她苦不堪言。
但…她可以忍。
她以为只会存在于小说中的重生、系统如今竟然真的降临在自已身上。
既然有第二次机会，那为什么不去用来让真正有意义的事呢。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关于上一世浅显的记忆里，她好像还有很多事没让。
和陆茗然相遇是她愿意等待也愿意承受代价去让的事，但通样，她也有自已要让的。
比如，拿到WT化学竞赛的冠军、和母亲去看一次大海和夕阳、继续关注那些被自已资助的孩子……
她并不是恋爱脑，她还有很多事。
陆茗然是她不愿再失去的人，在未来。
她想让的。
不仅仅是和那个喜欢的人一起去L验那些未曾经历过的美好，更是在这次“新生”中去开启这不一样的人生。
宋郁雪从浴室走出来，走到窗户边。
窗外车水马龙，时间在走，我们也是。
【系统：所以你愿意承受那些未知的事吗？】
宋郁雪笑笑，素净的小脸上好像怎么也看不到那些负面的情绪。
“未知的事，时间会有答案的。”
这份答案很长，我也可以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