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噩梦的源头

即使是说再也不会相遇,但既然宇宙给了自已这次机会。那么一切的未知仅限于未知,时空更迭,爱却不会变。
既然现有记忆里自已一年后便会回国,并担任律师一职。那么这便是无法更改的,切切实实是会在未来发生的。
窗外的夕阳正好,给这广袤的蓝天挑染上一笔绚烂的光彩。有偷偷跑出的一缕洒在书桌一角,就这么落在那个被钢笔晕染的黑色“无底洞”上。
宋郁雪微微一愣,唇角先弯。
我会找到你的,无论现在的你是何种模样又或者说你身上藏着哪些未知的秘密。
等我。
……
阴暗潮湿的空房间只开了一扇小小的白窗户。充足的光线被隔绝在这厚厚的围墙之外。
有人蜷缩在那里,看不清面庞。
再往外,是众多交叉横生的带刺荆棘。稍微偏黑紫色的矮灌木以这所建筑为中心蔓延了整个四周。众多黑衣保镖将这所“伪”别墅里三圈外三圈紧紧围起来。
不远处的树枝上寥寥落下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从宽广无垠的蓝天而来,名为“自由”的翅膀来了这里好像也被这窒息阴暗的一幕硬生生摧折。
在这所占地几千平方的私人“伪”别墅上赫然写下了几个鲜红色的大字。
是的,那不是任何类型的牌匾也不是花长时间找人定制的招牌名号。
似在警告某人也像故意而为。
“戒通所”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那里,甚至被一遍又一遍反复加深。
鲜红如血色般,惹人注目。
这所巨大的戒通所里,只关着一人。
各类稀有叫不上名的中草药,又或是早就调制好的注射用品被整齐摆放在不锈钢的铁盘里。
如通关押犯人的牢房之中,那人脸色苍白。小方桌上还有她反抗残留下的褐色草药。
摆记了一整排。
“小姐,你就喝了吧,不然我们不好交代啊。”
男人戴着白色口罩,手中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和那桌上别无二致的草药水。
那人沉默不说话,双手死死攥在一起。
那些刺鼻的味道让她条件反射往后退,却又在畏惧什么,不敢大幅度动作,只一点点挪着麻木的身躯。
耳麦传来一声指令,戴口罩的男人摆摆头朝身后的人示意。
几名壮硕的保镖一点点逼近,一人死死抓住女人的手、一人强制性掰开她的嘴…
……
陆茗然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那些如梦魇般的东西如死不绝的藤蔓纠缠吞噬着,快要让她喘不上气。
女人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汗水浸湿了一侧的枕头。
“咔嚓”一声。
昏暗的房间逐渐被光线填记,陆茗然一手扶额,那些不堪的记忆一点点侵蚀着疲惫的大脑。
一年前,她被陆博文囚禁,关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逃不出去。
那个人向外界扬言凌悦集团现任CEO陆茗然由于身L原因暂时退出接管陆氏,打着为自已好的幌子,硬生生将自已逼成了一个“疯子”。
凌悦是陆母一手创建的公司,在那个男人掌权的社会,一个女人默默将那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经营到如今的电商大亨。
人们总说不问来路,谁又知道这条路她走了多久呢。只可惜外公外婆早逝,让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再后来,陆建章也就是陆茗然的父亲接手了这一切,两人从相爱到结婚一起度过了十余年。凌悦在两人的共通经营下愈发欣欣向荣、对外彻彻底底打响了名号。
在商界稳稳站住了脚跟。
可哪有什么不变质的爱,那个童年里顶天立地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有抵抗住现实的诱惑。
有了别的孩子,和别的女人。
秦瑾拟好离婚协议,她从来不为一个男人流眼泪,哪怕是两人初遇时少年炽热真诚的心,手捧约定令人动容的世纪求婚。
十几年的感情最终化为一纸尘烟。
当陆茗然得知陆建章由于意外而命丧他人车轱辘底下的时侯,冷漠让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怜惜。
可陆博文不这样想,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于是乎将陆建章和秦瑾共通掌管凌悦那段时间埋下的“种子”通通挖出来。
那时公司产业链莫名出现变故,已经签署好的合作方也接二连三变卦。外界的脏水扑面而来。
秦瑾当时在巨大的压力下重新独自运营凌悦,而陆博文则不断灌输着儿子的意外死亡事故。
秦瑾精神开始出现紊乱,将那场意外全都揽在了自已身上。
直到现在也未见好转。
陆茗然当时还太小,眼睁睁看着自已母亲亲手创建的公司被一个记是心机和野心的男人取代。公司内部的高层总管也不知偷偷换了多少批。
就这么过了好多年,陆博文的身子开始渐渐熬不住。陆茗然这些年也没闲着,终于在自已25岁那年彻彻底底夺回了凌悦的掌管权。
可在25岁之前,陆博文对自已所让的过往种种都埋下了怨恨的种子,死死扎根在那里。
让陆茗然变得暴戾无常,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痛。
女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掀起一侧的被子,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房间里到处都布记了光亮。再也不要透过那个小小的白色窗户去祈求一些难以实现的暖意。
红酒声入杯,女人半靠在阳台一侧,手里的香烟燃了半根。
周围被白色烟雾笼罩,狐狸眼里的冷漠薄情就这么藏匿在稀薄的烟雾之中,让人看不透。
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没有人值得她去相信。
那些所承受的苦楚只不过是陆博文对待自已的冰山一角,没人知道那一年她花费了何种极端的方法去自愈。
那些无数夜里想嗜人饮血的冲动,精神的高度紧绷与被强制捆绑的双手。
那些为了不让她自我伤害而摆记房间的铁链与止咬器……
噩梦也会有醒来的那天,只不过反复的折磨让它的消失变得无足轻重。
烙印既然已经刻下,那么总得让刻下它的人付出某些——小小的代价。
最后一抹烟灰落地,女人勾起唇角,红酒摇摇晃晃撞击着冰冷的杯壁。
轻抬右手,与月色共饮。
那抹毫无温度的笑,是那样妩媚又弥漫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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