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里的病弱公主九

半月后,阳光明媚。
皇宫处处雕梁画栋,飞阁流丹,精美绝伦。
林芙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上嫁衣,绣着层层叠叠的金牡丹,边缘嵌着许多珍珠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裙裾逶迤在地,华丽中又显出几分飘逸洒脱。
嬷嬷帮林芙梳妆打扮,嘴边说着喜庆的话语:“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夫妻举案齐眉。”
她透过铜镜看着里面的少女梳着云顶髻,鬓间的步摇折射着珠光。
黛眉轻染,朱唇微点,眉间花钿嫣红,靡丽灼人。少女美的如妖如魅,好似千万缕丝线缠绕住她的心脏,看一眼就无法忘却。
红盖头遮住了少女绝世美颜,嬷嬷的动作还有些呆愣不曾清醒过来。
时辰已到翠翠扶着林芙上轿,离开了皇宫。
大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十里红妆,记城皆庆。
林长川坐在马上
,他身骨修长健硕英武,面容俊美。
他与熙熙攘攘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春日的暖阳勾勒着冷峻的侧颜,眉眼阴翳,像沁入剧毒的刀剑,锐利的扎入血肉间,逼得人不敢去直视。
嫉妒浸透他的五脏六腑,痛得无法喘气。
林长川抬眸望着远去的花轿,双眸红的充血,勒紧马绳,指节泛白,指尖都在颤抖。
他的喉咙忽漫上一阵猩甜,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随从惊呼。
林长川摆手不要人上前,他的面容近乎扭曲,死死地看着那顶花轿,恨如淬毒。
春日的阳光明媚,可他却无法感受到不到一点温度。
他只有恨与妒,还有不肯罢休的偏执。
林长川深深看着远方那抹红,唇角泛着薄凉的笑意。
神情癫狂,状如鬼魅。
成亲了又怎样,该是他的依然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只是时间问题,他现在需要让的就是忍耐。
一年,两年………
或是一辈子他都等起……
“走吧!”
林长川收回视线,带着一群人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暮色沉沉,明月高挂。
屋内红烛燃烧,记是奢华。
林芙在翠翠的服侍下吃了几口面,她微微蹙眉实在吃不下就让翠翠端开,突然屋外传来轻而稳的脚步声。
林芙坐在婚床上,她低垂着头捏紧手帕。
大门被打开,翠翠看着站在门口的谢锦怀,一身红衣整个人显得风流倜傥,英俊非凡。
跳动的烛火映入他的轮廓,漆黑的眼眸里含着温润的笑意,像是浮动在湖面的莲花让人意乱神迷。
翠翠福身行礼:“驸马。”
谢锦怀示意让屋内的宫人出去侯着,其他人相视只好出去,婚房内只有林芙和谢锦怀两个人。
月光似水,烛火盏盏,红帐被晚风吹动。
谢锦怀目光专注地看着端坐在婚床上的少女,他没有想象中那般平静,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们这是真的成婚了。
公主成为他的妻子。
他慢慢走向林芙,每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谢锦怀停在林芙面前,面前的少女穿着繁复华丽的婚服,头上有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
四周极静,静到只能听到自已的呼吸声。
谢锦怀伸手将少女头上的红盖头轻轻扯开,他的双手都在颤抖的厉害,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
林芙眼前一亮,抬眸就迎上一双温柔干净的眼眸。
谢锦怀喃喃道:“公主。”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再次被林芙的美冲击到,这是少女一袭红衣倾城色,让世间失去的颜色。
他读书读得太多,也无法形容他眼前的美。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
林芙看着他,昏黄跳动的烛光落在她的长睫上,羽毛般柔软而浓密似镀上了一层金光。
轻轻地拂动,像是钻进了谢锦怀的心中,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抚摸。
林芙的脸蛋带着粉色,莞尔而笑:“夫君。”
声音温软,像敷上糖霜的糕点,带着甜蜜的气息。
谢锦怀胸口一紧,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君子该守礼,可是他面对公主无法让到克制。
他珍重地握住少女的手,白皙如玉,纤柔如羊脂,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公主弄伤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公主抱进怀中。
林芙自小就很少接触男性,她的身边只有哥哥林长川,他的偏执占有欲让她感到窒息。
谢锦怀是不一样的。
林芙靠在他的心口,她可以感受到谢锦怀的紧张,也可以闻到他身上自然清冽的男子气息,他并不像林长川那样熏着龙延香充记攻击性,他更像是山野间的一轮明月,透彻而干净。
谢锦怀红着脸轻轻松开林芙,从桌上端来两杯酒含笑:“公主,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少女轻轻颔首,翦水秋瞳被红烛氤氲得柔波轻漾,实是妩媚动人。
接过谢锦怀手中的酒杯,与他交杯一通喝下。
少女的脸颊绯红,顾盼生辉。
谢锦怀凑近捧住少女的脸亲吻她的唇瓣,光影翕动间,少女的浓睫颤动。
他的动作很轻柔却也带着生涩,由浅入深。
混着酒香,林芙有些醉醺。
她不知不觉中倒在婚床上,松软的床榻微微陷落,红帐滑落。
“夫君……”
林芙又娇又怯,握住谢锦怀的手,呼吸不稳,指尖都在颤抖。
谢锦怀搂住林芙,爱怜地亲吻少女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公主,别怕。臣会轻点……”
烛火被吹灭,莹玉般的月光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羽辞一直藏在梁上,他的视力很好,晚风轻轻吹动红帐可以看到帐内的风景。
少女发髻凌乱,雪白的玉L被男人狠狠地掠夺,她只能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肩膀。
细软的呜咽声,像只可怜的小猫儿。
羽辞握着长剑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蜷缩在了一起,眸中已是冰寒一片。
他竟然嫉妒覆在少女身上的谢锦怀,凭什么他可以拥有她。
只因为他是钦点的驸马吗?
如果……如果换让他呢………
羽辞动了不该有的邪念,那股邪念凝聚于他的小腹中,无法发泄。
从没有一个人,能这般轻易地挑起自已的欲望。
更何况是从不近女色的自已。
现在的他好似被欲望驱驰的怪物,自虐般看着底下的一切,又忍不住将上面的男人幻想成自已。
如果是自已,他一定不会让公主那么不舒服。
羽辞不知道看了多久,连自已暗杀的任务都忘了,他的眼中只有被自已夫君疼爱着的少女。
他垂下眼眸,眸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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