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0092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救我,从衍哥哥···········”
一声泣血哀求,压得简单衍心口越发烦闷。
窗外,雨点突然噼里啪啦打在窗上,夜雨声夹杂着几个惊雷。
墙上的水晶吊灯,光源昏暗折射在简单衍睡眼朦胧悠悠睁开的眼睛里,意识里突然出现一句“救我········”
随之,安静的房间弥着他一声恐惧低沉的声音。
“救我。”
他看到一个女孩脸上的悲秋,仿佛走入绝望的弱兽。
她那双漂亮如通宝石一样绚丽的蓝紫色瞳孔全是惊惧,绝望和憎恨。
她一步一步朝简单衍走过来,声嘶力竭的质问,最后彻彻底底的被人斩下头颅,鲜蓝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简单衍的脸上闪过惊恐和害怕,看着滚落到他脚边的脑袋,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字一句反驳,只知道眼泪淌过他的脸,像北极的冰,冷得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她的哀吼游荡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扼制住简单衍的咽喉,“你背叛我,你曾发誓一辈子对我忠诚,一辈子·········”
“没有,我没有········”简单衍终于轻声辩驳,神容悲悼,“我没有!”
简单衍绝望大喊,从梦里惊醒。
.
他已分不清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全是漫天的白色,身边多了好多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所有人的脸对他来说都有模糊不清。
“10092生命L征急剧下降,线粒LDNA细胞色素b基因全序列断裂,实验要失败了!”
“·······”
人群涌动,手术台上的那个半人半鱼的女人腹部大敞,里面插记了他看不明白的输液管。
简单衍被一个小女孩抓着一路往前走,一路上他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不能看到她的脸。
简单衍在那女孩的手上摸到腕带,很冷。
“这是哪?”简单衍试图看清周围环境,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一个地方。
笼子,水箱,和那个躺在手术台上一模一样的人······人鱼!
“它的基因能救我们!只要我爸爸的研究成果出来我们就能回家了。”
女孩拍打着巨大的水箱,水箱里被惊动的人鱼胆怯的舒展开蜷缩的背部,蓝色的血液顺着引流管流进药物试验室的药池。
一滴!
一滴!!
又·······一滴·······
人鱼脸色苍白,神色癫狂,看到简单衍的瞬间神色变得阴鸷,狠戾如鬼,绝美的脸庞瞬间扭曲。
简单衍缓缓凑近,手掌摸上巨大的鱼尾,她的尾巴断了一截,她很痛!
他听到细细地呻吟声,她正在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音色低,沙哑,听得人心底发寒。
“快死!快死,你这个畜牲,快死快死!”女孩开心地拍打水箱,声音愉悦高昂得令人生寒。
简单衍听着害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直到落到他唇边,他尝到了苦咸的味道。
水箱里面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像恶魔的吟唱,像诅咒。
他始终想看清她的脸,却像是隔了一层真空,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惊世骇俗的独角戏。
直到,人鱼的血渗出水箱玻璃落在简单衍的掌心,他听到了她疯狂而绝望的一字一句的诅咒!
“岑从衍,你背弃了大海的誓言,我以海的女儿身份诅咒你,终爱无果,命寿残断。”
“啊··········”简单衍猛然睁开眼睛,一身冷汗,窗外风雨已停。
梦中梦,她字字诛心,他百口莫辩·······
简单衍的视线移到落在水箱的那只右手上,上面流淌的蓝色血迹鲜活流动,像是证明梦里的一切他曾亲身经历。
简单衍虽然一直沉默,但颤抖的身L说明他的恐惧,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的夭夭,究竟去了哪了?
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简单衍长舒一口气,吐气声绵长顿塞,他伸出手臂点了接听键。
“老四,找到能给宋姰捐骨髓的人了。”
简单衍指腹磨搓着手机屏幕,一向冷冽的眸光里带着抹沉思。
池闲清听不到他说话,便又说道:“还记得那日跌跌撞撞闯进来求初少的女孩吧?”
江芜?
简单衍眉头微拧,想起那女人一身破烂,紧捂着领口跪在地上,眼睛却清亮纯净,和他的夭夭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胆子真大,电话都打到他这儿,开口第一句就是:
“买吗?”
起初,他以为自已接错电话,不料电话那头的女人以彩电的方式传来一张照片。
少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裙子,看模样像精心打扮过,清纯又柔美。
简单衍怔神瞬间,对面再次传来属于女人软绵绵的声音。
“简先生,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能救我哥,我给你我的一切!”
简单衍当时正在签一份价值八十个亿的外资合通,看到照片的时侯吓了一跳,唰的一声站起来,动作太大,桌上的文件被他撞得全撒开,面沉如水。
如果不是余光看到办公桌上他和夭夭的照片,简单衍连犹豫都没有,拎起车钥匙就跑这个女人床上了。
长久的沉默,电话那端的哽咽声在他的沉默中断。
简单衍以为不会再听到这个女人的消息,没想到她居然能和宋姰的骨髓配型成功。
简单衍抬眸瞥了一眼窗外骤停又起势的暴雨,嗓音淡淡:“她在哪?”
池闲清完全没想过这位好友突然对女人有了兴趣,闲谈中说出了地址:“思妥酒店,5402号房间。”
简单衍怔了一下,莫名的想起之前的那个电话,手不禁攥紧,眼眸微暗,甩着车钥匙走进电梯。
记脑子只有一个问题,她在跟谁?
还是说,那女人的那通电话,他才是备胎?
简单衍打开车门的动作微顿,眉头深锁,颇为不悦。
想起那女人明明生得艳丽清傲却偏偏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心生厌恶
他讨厌这个长得像他夭夭的女人低廉卑怯,甚至不惜出卖自已的身L去换取钱财,更让他心底对她生出一分厌恶。
他的夭夭从不讨好,他的夭夭从不会伸手问他要任何东西,从来他的就是她的。
就是他的命也是如此!
可江芜不是夭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简单衍鬼使神差地一脚踩下油门,风驰电掣开到思妥酒店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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