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死了,她又活了

池音死了!
死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人生能重来,她再也不要遇见傅正初,如果遇到了,那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傅正初,你的心好狠啊!
我为什么要遇见你?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在这里,死一个人是最常见的事情。死了,尸体喂狗或是用来替那些人办事,总之尸体不会完整。
可是,池音的尸体却被带回国内,安安稳稳地埋在坟墓里。
陆佑城亲自为她雕刻了墓碑上的字。
在思忖着要刻什么字时,向来杀伐果断的他在反复纠结犹豫,最终,雕刻——
“陆佑城爱妻池音之墓”
“池音,原谅我的自私,我想要你做我唯一的妻。”
池音死后一年,傅正初与苏帆死了!
陆佑城将池音墓碑上落的灰擦拭干净,吻了吻“池音”二字。
最后,他靠着墓碑,有些疲倦地闭了眼。
……
“池音,该你了。”一道洪亮的男声将池音唤醒。
“啊?”池音些许疑惑。
老天爷唉,这是给她干到哪来了?上天堂了还是下地狱了?
夜色弥深,周围路灯亮着星星点点的光,来客身穿礼服举杯行走在绿茵地上。而他们一群人正坐在室外的长桌前,面前摆满了酒,貌似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可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回事?一到你就犯迷瞪,你这脑袋是用来显高的吗?”傅正初说完,还嫌弃地反手用指骨扣了扣池音的脑门。
言辞犀利,是这个傅正初没错了。
池音有点懵逼,脑门还有些疼。
“姐姐,这次不难为你,你就说说你的初吻是给了谁。”对面一道有些柔和的声音传来。
池音的大脑空白一瞬,看向对面时,看到苏帆正好好地坐在那里,当年在她脸上和腿上留下的伤都不在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用问吗?她就初哥身边一舔狗,肯定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初哥嘛。”
“唉,不对,她是舔狗,可初哥可不是垃圾桶,什么人都收的。”
“嗯,有道理。”
这些话,听着莫名有些耳熟。
池音偏头瞧了眼坐在她身边的傅正初,看到他正含情脉脉地看向对面的苏帆。
这场景太熟悉了!
想起来了,是七年前,她与傅正初的订婚晚宴!
桌前的几人大多是傅正初的兄弟,又或者是苏帆的追求者与朋友,他们自然是向着那两位,完全不顾这场宴会的女主角。
而池音是圈内出了名的舔狗,别人把她当玩笑看,图个乐趣。
她身旁,傅正初的视线始终放在对面,就连他的语气都透露着丝丝玩味:“嗯,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我的。”
对面苏帆红了脸,低下了头,娇羞的模样,轻声开口:“你们别再打趣姐姐了,今日是姐姐的订婚宴,你们这样说,姐姐会不高兴的。”
苏帆是池音后妈的女儿,也就一直叫着池音姐姐。
“这有什么?这样的话我们没说够,她也早就听烦了吧?”
“哈哈,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我看她能坐在初哥身边,心里估计都快乐死了。”
傅正初貌似很享受周围人的巴结,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冷嘲暗讽着池音,他心情不错。
“哦,初吻啊,嗯……貌似给了一条会咬人的小狼狗。”
池音的话一出,周围倏的安静。一人正喝着酒,闻言,手中酒杯都没拿住,“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傅正初迅速偏头看向了池音,眸色冷厉,额头上的青筋不易察觉地迸起,他咬牙道:“池音,你刚刚说了什么?”
池音笑着转头,看他,好无辜的表情,“我说,我的初吻给了一条会咬人的小狼狗。你离我这么近,还听不到啊?”
骂他耳朵聋,傅正初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他气到脸色涨红,一字一句道:“我没亲过你,你别自作多情。”
“哦,我说的也不是你,你也别自作多情。”
“……”
傅正初觉得头上有一顶绿帽子,他气到不顾形象,直接站起,“池音,你敢不敢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敢不敢去趟医院瞧瞧你的耳朵?”池音反问,有些不耐烦。
“我靠。”周围不知是谁喊了声,怪震惊的,舔狗不舔了。
“卧槽!”不知是谁又喊了声,估计是被什么惊讶到了。
“闭嘴!”傅正初猛地转头瞪了那人一眼,后者惊掉的下巴收不太住。
傅正初想给那人一拳头,但那人向他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傅正初身后看去。
夜色中,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男人无疑。黑色衬衫与西装裤融进夜色里,他那张脸就显得更加妖孽。
男人最近名声不小,大多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陆佑城,只知道是A市顶级豪门陆家的次子,管理着陆氏集团旗下的华仰资本,而其母亲出生名门,给他留下了不少资产,所以他的身价外人并不知晓,只能猜个大概。
池音也只是当作热闹随意往后瞥了眼,就看到她刚刚口中那个会咬人的小狼狗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这是第一次见陆佑城穿西装,要不是他长得实在太帅、太有辨识度,她估计都认不出他了。
只是,他怎么在这?她和傅正初的订婚宴,一般人可都进不来的啊。
虎豹共处一山,总要擦出点火花。
傅正初先一步开口:“没想到陆先生竟能忙里抽闲来参加鄙人的订婚宴,傅某实在感激不尽。”
陆佑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显然对傅正初没什么好印象。而他的视线也不知放在了何处,反正是没敢去看池音。
他忘不掉池音在他面前自杀时的模样。
当时池音从别人手中夺来了一把瑞士刀,自刎时脸上挂着疯魔的笑。鲜红的血洒在她的脸上与脖颈上,极致的红与白相衬,格外妖冶。
当时池音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温热的血渐渐变冷,他看着自己最爱的人逐渐没有温度,死在了他的面前。
可他却无能为力。他当时就后悔了,早知道早点来了,早点强大起来了。
一旁池音看傻了眼。能让傅正初如此恭敬地对待的人,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差!也就是说,陆佑城才不是什么穷小子!
池音脑海中飘来两个字:“完了!”
不过,任她怎么回想,她都不记得这时候陆家在A市有什么大水花。她早知道陆家的势力不小,但可从未听说过陆家有一人叫陆佑城的啊!
陆佑城!你从哪冒出来的?!
陆佑城手腕上戴着一黑色机械表,袖口在胳膊肘处堆叠,结实的小臂青筋暴起,一看就是有力量的男人。
他伸手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红酒,象征性地和傅正初碰了杯。他正仰头喝着,视线透过波澜漾动的酒水看到对面傅正初的酒杯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抢过。
傅正初怒喝:“池音!你想干什么?!”
池音不顾他的怒喝,看了眼手中刚刚夺来的酒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杯酒被人下了药。
上一世,傅正初喝了这酒,和苏帆有了一次。而刚刚被定下婚姻的她,被众人看了笑话。
可最后去查酒中的药是谁下的时,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池音,她一个受害者反而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次,即便她恨死了傅正初,即便她想和傅正初解除婚姻关系,那也绝对不是用委屈自己的方式来。
她毫不犹豫,仰头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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