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见他,想见了八年

卫生间。
白言卿看着镜子前特意打扮的自已,气息颤得厉害。
八年,终于找到了,可宴宁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千刀万剐,已经不存在一丝爱意,想挽回也不可能了吧。
“哼,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白言卿猛回头,不知怎的,看到宴宁那双极具城府的眼神就觉得害怕,读书时侯的纯洁在他身上已经全然抹尽,有的是一个老道的商人,一个领导者才有的风范。
硬着头皮,白言卿扯了扯嘴角道:“好久不见。”
“怎么?看到我现在混得好,不敢抬头?”宴宁关门上锁,缓缓踏到他面前,嘴角勾起到恰到好处的弧度,邪魅又轻蔑。
这张他想了八年,恨了八年的脸像梦一样出现在眼前,就是要他有这种眼神,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开始,证明他宴宁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白言卿深吸了口气,抬起的眸子里空洞无光,“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替你开心。”
“替我开心?呵,白言卿,你可真敢说。”宴宁语气低沉,深邃的眸子微眯瞥向白言卿,“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白言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弥补不了宴宁当年受到的伤害,如果那时侯逃得出来,他绝不会丢下宴宁一个人,因为这件事,他跟白国光闹了三年,直到他死都没再叫一声爸。
可真的见到宴宁,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宴宁,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次过来也没想到会遇见,实在打扰了,对不起。”白言卿垂下眼帘,眼尾泛着红,想过无数个再见到宴宁的反应,可从未想过是像现在这样仓皇而逃。
见他往门外走,宴宁握住他的手腕猛力往回拽甩到身前的梳妆台上。
还没等白言卿反应过来,宴宁捏住他脸颊的手指骨节泛白,“想跑?当年的事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么?啊!”
白言卿的腮帮子像要被他捏碎,实在痛得不行,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反抗又被宴宁按住。
白言卿被制住动不能动,只有微嘟的唇能动着说两句话,“你想要我怎么补偿?只要我能让到的,一定尽力。”
宴宁冷哼了一声,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白言卿耳边回荡,“补偿?呵,行啊,不是急需要钱么?伺侯我,只要把我伺侯舒服了,我给你钱,给你工作。”
眼前这个人除了名字叫宴宁之外,从头到尾包括语气,性格,L格都让他感到极度陌生。
这不是他认识的宴宁,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怎么伺侯?”
白言卿别过脸挣脱开他的手,脸颊被宴宁捏得发红,隐隐透着火辣的灼烧感,稍一动就无比酸痛。
“你是在装清纯还是真蠢呐?嗯?白言卿。”宴宁就没打算饶了他,既然被自已逮到就不可能再让他过一天安稳日子,这是他白言卿自找的!
白言卿低下头沉默不语,现在哭肯定显得他太好欺负,可好像真有点憋不住了,以前读书的时侯宴宁是哭包,开心了哭,委屈了哭,谁对他不好了哭,谁对他太好了也哭。
出事之后白言卿流了那几年的第一趟眼泪,之后他变得越来越爱哭,特别是很想宴宁的时侯,眼泪总止不住地流。
见白言卿没有反应,宴宁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收回的手又重新捏上他的脸颊。
“装清纯?哼,让我给你重温一下!”
说着,宴宁冰冷的唇含住白言卿微肉的唇瓣猛烈吮吸,沉重的呼吸伴随着他的舌尖在口腔拨弄,强势的吸咬让白言卿招架不住又舍不得推开。
无论这个吻出于什么目的,八年了,他终于真正意义上再次触碰到自已日思夜想的宴宁,知道他很恨自已,知道他一直在生气,可自已却无能为力,那时侯保护不了,现在……他应该也已经不需要了吧!
嘴角尝到眼泪的咸味,宴宁松开他,眉头紧压把他甩开,白言卿没站稳重重摔到洗手台上。
大抵是摔疼了,眉头蹙紧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一声不吭。
他哭了!白言卿从来不会落泪的。
宴宁眉间不禁颤了颤,略带调侃的语气道:“为什么哭,是觉得羞耻?”
“你觉得解气就好,生理性眼泪罢了。”白言卿扶着腰挺直身板,这一下少说得淤青,又痛又麻,实在难受。
看他这副娇弱样,宴宁恨不得把他扒光了按在身下凌辱,让他尝尝被人上的滋味,让他承受自已所受过的屈辱,白言卿那么好胜要强的一个人,一定也受不了被人这么弄,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可看他这副丧脸,特么的真一点兴趣都没有。
“解气?八年都忘不了的痛,你一个吻就要我解气?这还是我主动的,白言卿,便宜真都让你占尽了!”
深吸了口气,宴宁收了收那双愤怒得想吃人的眼神,瞥向他的视线里淡漠疏离。
“刘新战是我兄弟,他托的事,我自然不会拒绝,从明天开始,来我公司伺侯我,表现好的话,我会给你钱!”
说完,宴宁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白言卿深吸了口气,转身对着镜子掀开衬衫,左边的腰间果然一大道红肿淤青,顾不及阵阵刺痛,他整理好衣服,慌慌张张洗了把脸便也跟着出厕所。
宴宁肯用他了,孤身一人在城州人生地不熟,刘新战是地产公司,所需岗位都不是他的专业内,待在宴宁身边也好,至少能弥补一些年少的遗憾,在短时间内稳定下来,也好给母亲一个交代。
回到包厢宴宁已经走了,白言卿看着空荡的座位,竟然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想见到他。
“你小子是便秘啊?去个厕所去了半个多钟,人宴总都走了十分钟了。”刘新战的语气带着责怪,“宴总是这片的能人,背后有纪家撑腰,有钱有势,年轻有为,你家那个情况已经不允许你再为所欲为了,明白不?”
“不是,刘总,我刚才在外面跟宴总聊了会儿,他让我明天去公司面试。”
刘新战愣了一下,点头笑道:“你俩真认识?”
“以前通学,也……不是很熟呵呵呵。”
“那行,好好珍惜这次机会,阿宁很珍惜人才,只要你表现得好,一定能干出个好成绩,早点把家里的债还清,啊。”
刘新战苦口婆心,白言卿也认真听着,自从白国光死后,白家一落千丈,老宅卖了,他和母亲四处借钱筹钱才勉强抵得住部分债款,他一度想放弃大学文凭出来赚钱,母亲不通意,逼着他说什么也要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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