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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几日可有去瞧瞧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出宫多时,心中一直惦念着皇上。」我垂着眼,似是不经意的提起一般。
我是想探探皇上的意思,太后突然回宫,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一直没有去查,正好皇上来了,便试探试探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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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过了段清净日子,皇上怎么会这么快将太后娘娘迎回到宫中,其中必有隐情。
「这几日忙于朝政,并未得空,等得了空再去瞧太后。」皇上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语气不咸不淡。
看皇上的态度便晓得了,皇上是不想去见太后娘娘。
忙于朝政,都有空来瞧瞧我,却无空去见太后,这话,听听便好。
「皇上辛劳,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我见皇上的神色有些不悦,连忙走上前,给皇上捏肩捶腿,讨好讨好。
见好就收,皇上似乎也很吃这一套,索性眯起了眼,把头靠在我的身上,让我安心的给他按按头。
「昨日朕便想说,你身上怎的这般香,往前你也不爱抹香。」皇上轻声开口,享受我的手艺。
「臣妾昨日也未抹香,今日也未,是骆太医给臣妾制的香体膏,抹一段时日,可将女子身上的体香从身体里出来,整日都香。」我浅笑着回应。
骆太医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还很是受用,不仅我用了,冉霜和连少使也用了,本想着给钰嫔拿些,又担心对胎儿不好,便作罢了。
「还有这等好物,惹得朕也想试上一试。」皇上打趣道。
「那臣妾们在皇上面前可就黯然失色了,皇上可不能争了臣妾们的艳。」我顺着皇上的话茬,同皇上逗乐。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会想着,是不是皇上和白苏苏一起时,白苏苏也是这般的哄皇上高兴。
皇上笑了几声,忽然睁开了眼睛,身子一转,两只手抓住我腰间,不停的骚弄,我忍不住痒,一直躲避,嘴里不停的咯咯直笑。
「皇上,皇上最艳,便饶了臣妾!」我不住的求饶,皇上才停下手。
搂我入怀,皇上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发丝,皇上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现在多好,从前总是沉闷无趣,甚少如此。」
我脸上的表情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皇上从来都不了解我,又或者说,没有人了解我,除了我自己。
我将真正的自己关在心里,从前在皇上面前的我,和现在在皇上面前的我,都是我想让皇上看到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
真正的我,在大选前一天晚上,便永远的禁锢在了心里。
因为这个我,太后不喜欢。
「臣妾是担心皇上责怪,又不敢越矩。」我假装委屈的撅起嘴。
皇上笑了笑,在我的额上轻轻一点,「朕喜欢会越矩的你,在朕面前越矩,不算越矩。」
「这可是皇上说的,臣妾若是越了矩,皇上可不能怪罪臣妾,皇上可要一言九鼎。」我趁势说道。
皇上点点头,算是允了我。
「皇上,主子,晚膳已备好,奴婢现在传膳吗?」秋杉走进来询问皇上的意思,得到皇上的意思后才去传膳。
御膳房的內侍监们鱼贯而入,手里头端着一碟碟菜肴,放在桌上,边掀盖,边报上菜名。
「你的宫人倒是机灵,都备着朕爱吃的。」皇上缓缓说道。
我弯起嘴角,「那皇上可要赏他们些什么。」
皇上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让秋杉在我碗中多布些肉食,「你说,赏些什么。」
捏了捏我的脸颊,皇上略带着嫌弃一般的语气,恼我不好好用膳,瘦的身无二两肉。
我勉强的挤着笑,不着痕迹的躲开皇上的手,假意给秋杉她们讨赏。
最后,皇上赏了荣恩殿众人一些锦缎,玉镯,屋子里的人得了赏,都喜气洋洋的。
而我,强颜欢笑的坐在皇上身旁,嘴里嚼着饭菜,却尝不出什么滋味儿。
好久了,我好久都没有感觉到吃进嘴里的东西是有味道的,每日就像是应付一般,逼着自己尽可能的多吃一些,养些肉在身上。
面前的人,身着龙袍,神色温柔,我看着,脑海里却都是另一人的模样,他的温柔,才是到我心底的温柔。
「昨日柔长使来了,夜深露重,她提着给朕寻的砚台,朕也不好赶她出去,李年说你来过,朕晓得昨日朕冷落了你,你受委屈了。」皇上淡淡开口。
和我所想的一样,皇上是为了昨日的事情,今天才会特地过来。
也是托了父亲的福,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看重我的感受。
我迷起眼睛,弯起嘴角,笑着说,「无妨,都是伺候皇上,只要皇上高兴了就好。」
「嗯,朕知道,你最懂事。」皇上轻轻搂我在怀中,他的身上也沾满了兰花的香气,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甚。
这一刻,虽然只有我们二人,可我却觉得不止我们二人。
皇上的心里有着旁人,我的心里,也有着旁人,我们,明明都不属意彼此,此刻却显得恩爱非常,当真是讽刺。
我忽然释怀了,皇上先前不也是厌恶着我,却为了保下福良人,而同我亲近,不过都是为了利益,没有什么不可。
想着,我脸上的笑,倒是真诚了一些。
「好了,你早些休息,下午良可人宫中的人来报,有些身子不适,朕去瞧瞧。」皇上轻抚我的发丝,半哄着我的语气说道。
我点点头,「良可人头一次有孕,心里头没底,皇上得空多去瞧瞧也好让良可人安心些。」
拢紧皇上身上的衣裳,我将皇上送出了荣恩殿。
「主子为何不留皇上在宫里留宿,皇上都好久没有传召主子侍寝了。」秋杉噘着嘴说道。
我在秋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转身往回走,进到卧房里。
下午皇上便知晓可良人身子不适,都已经想着先来瞧瞧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留皇上下来。
更何况这些个恩宠,也不在朝夕,在皇上面前,我除了懂事,恐怕也无旁的过人之处了。
若是连懂事都丢了,那便是皇上对我唯一的一些些喜欢和爱意,都没有了吧!
满宫的妃嫔,谁不想肆意争宠,懂事的人,便是要吃哑巴亏也不能言语,不高兴不能言语,想要什么也不能言语。
「对了,可良人又是为何身子不适,她的身体看着一向强健,怎的有孕以后便如此孱弱,几次三番的不适。」我抬眼问道。
「奴婢也不知晓,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早晨和午后都传召了太医,不过,宫中也有许多人说,可良人总是不适,恐怕是为了见皇上才不适。」秋杉小声说道。
我垂下眼眸,先前可良人在刘妃宫中出头,我也觉得她或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可后来几番相处下来,我觉得可良人是个性情中人,不似是故意争宠的样子。
我还是觉得可良人不是为了争宠才多次称病,她性子直爽,人也善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流言不可信,可良人初次有孕,有些过于紧张也是有的,好了,本宫也乏了,伺候本宫就寝吧。」我扭了扭脖子,命秋杉换了香,还特地开了窗子透风,换下了身上的衣裳。
皇上不留宿,我反倒松了口气,这兰花香,我闻着便厌恶。
换上安神香,我闻着淡淡的薄荷草味道,沉沉睡去。
两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今儿个便是庆功宴的时候。
一大早,宫里头吵吵闹闹的,宫中许久没有这般前朝和后宫同庆的热闹事儿,内务司和御膳房上上下下忙碌的紧。
我宫中也是鸡飞狗跳的热闹,我还未起身,秋杉便去了司衣司拿我新吩咐她们制的衣裳,可拿回来一瞧,竟有一处开了线,秋杉急得在院子里大骂,我听到了动静,从梦中惊醒。
拿进来一瞧,也不是多大的事。
「好了,你请冉美人帮个忙,缝补缝补就好,何必这般着急,本宫都吓了一跳。」我着实是吓了一跳,秋杉扯着嗓子大骂,我还以为是出了何事。
「主子为今日准备了足足一个月之久,奴婢也是着急,是奴婢错了,主子别动气,奴婢这就去请冉美人帮忙。」秋杉一溜烟的便出去了,我摇了摇头直叹气。
从前看着她甚是稳重,不成想也是个急性子。
打了个哈欠,涟芝端着清水进来给我洗漱,我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秋杉回来为我梳妆。
论梳妆的手艺,秋杉在这满宫的宫女中,绝对是排的上号的,一双小手灵巧的很。
「主子,福良人到现在也没有动静,是不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涟芝神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捏了捏她的手,稍稍宽慰她一番,「放轻松,不会的,除了秋杉,没有人知道内情,福良人不会知晓这些。」
很快,秋杉便带着缝补好的衣裳回来了,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冉霜几针便缝补好了。
藕荷色的锦缎宫装,缕银丝花纹,不会太张扬,又很是别致,上头我用了合.欢花的花样,衣摆处,是团云纹饰。
更别出心裁的不在衣裳上,而是在鞋子上。
这双鞋我和冉霜二人,缝制了半个月才缝制完成,她绣的花样,我缝制的鞋模子。
一步一生莲,便全指着这双鞋子了。
我甚少这么隆重的打扮,秋杉也显得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弄得不好,白费了我这一个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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