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喜欢。」
「你喜欢,那便不心疼。」
汤晟瞧了我好半晌,从我怀里的桃花一路看下去,最后落在我的双脚上。
下地有点急,我还赤着双脚。
他盯着我的脚腕,忽得笑了:「昨夜里一直有铃铛在响,我纳闷了许久也没找到,原来在你脚上。」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因为前一日跳舞,我脚踝上戴了双银铃扣,红绳编织,上面各坠五个银铃。轻轻一动,银铃作响,跳舞时分外美妙。昨夜忘了摘下来。
汤晟不害臊,直言:「奇怪了,我昨夜握着你的脚踝时,竟然没有发觉。」
我红了脸。
昨夜汤晟紧握我的脚踝,在我求饶的哭声里寸寸深入。在最满足的时候,他柔声安慰我:「玄柔,你哭得我心都软了。」
我把酒放在桌上,花插进瓷瓶。瓷瓶是白的,花是粉的,别样生俏。
我走回床榻边的时候,汤晟看着花枝说:「济宁府的桃花也该开了。」
「那明年回去看看吧。」
他笑起来:「与你一起?」
我欣然应道:「好啊。」
3.
伤别离
将军府里,有一株桃树。
我刚到将军府的第一天,汤晟亲自带我来这个栽有桃树的小院。他细致地替我收整东西,告诉我这个院子以后就是我的居所。
已至三月下旬,桃花快要开败,粉白的花瓣儿落了一地。
桃树下有张椅子,汤晟忙活了大半天,坐在椅子上小憩,给我介绍他的桃树,语气里有点遗憾:「你来晚了几天。这一株开花时实属美丽,与你那日买回来的桃花枝一样,繁茂得很。」
「那枝不是买的,是赠的。」我强调。
「好,赠的。」汤晟随我笑笑,仰头看桃树,「这是我来京城的第二年栽的,还是托人从济宁带回来的树苗儿。一转眼,它已葱葱茏茏,在这儿陪我度过了将近十个春秋。」
他语气里毫无伤感,我却莫名觉得他孤独。
「以后我与它一起,都在院里。不管你是点兵北上还是班师回京,我们都在这儿等着你。」我走过去靠在他身侧,脸依偎在他膝盖上。
汤晟含笑:「这是什么?约定吗?」
「当然是约定。且永不失约。」
「既然是约定,那我也得许诺些什么才公平,对不对?」
我满眼期许:「将军许诺什么?」
汤晟想了想,道:「你用一对儿手镯给我换了壶酒。酒香沁人,终身难忘。这份大人情我算是欠着了。以后我每次征战回来,便为你带一双玉镯,如何?」
「好啊。」我笑起来,「可是日子久了,我的梳妆奁就放不下了。」
「那就买个大点的。实在不行,给你腾个小库房出来,专用于放钗环首饰。」
「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汤晟一脸无畏:「笑话什么?」
「笑话你……」我垂下头,枕在他腿上,低声道,「笑话你对女人上心,笑话你好色。」
「那便由着他们笑话去。」汤晟心情甚好,暖热的手掌覆上我的头发:「我记得初见你那日,你穿了粉色的衣衫,比桃花还俏。」
「将军经常这样夸女子吗?」我酸道,「咬文嚼字的,比给梦香楼歌姬填曲儿的书生还酸。」
「是啊,我时常这样夸女子。」
「我……」我瞬间委屈,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笑着,一副玩笑模样。
汤晟的手在我脸上停顿,指尖临摹我的唇,柔声:「没夸过别人,你是头一个。」
「当真?」
「当真。」
我喜悦极了,就势吻上他的手指,犹豫了片刻,伸出舌尖轻舔他的指尖。
汤晟全然没料到我的举措,愣了下,却没有拿开手。他微舒气,目光不从我脸上挪开。我知道他这是准允我的胡作非为了。
顺着指尖舔舐到指根,轻咬他的指节,而后吻向掌心。
汤晟任由我吻着,不拒绝不回应。我吻够了抬头,嘟囔似的口气:「腿酸了。」
他拉我入怀,用我吻过的那只手摁住我的腰:「跪着自然会酸。别跪着了。」他低头亲我,唇从我的鬓角滑到唇角,想咬上我的舌尖。
小院的门开着,我轻推他:「我去关门。」
「不妨事,没人会来。」
「那也不能……」他用唇堵上我的话,让我再来不及说半个字。
春风轻柔,汤晟的吻也轻柔。
他的怀里很热,紧搂着我时两人出了薄薄一层汗。衣衫被他彻底解开,春风吹落在肌肤上时,我因为骤然冷,前胸和肩膀上起了细小的鸡皮般的细疹。
汤晟眼疾手快,用自己脱下来的衣衫裹住了我,而后将我按压贴向他的胸膛。
他周身滚烫,我身前细软的皮肤贴着他,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的温度。我伸手,摸索到他胸前,抚上他的心脏。
他无暇顾及我不安分的双手,只顾半托着我,而后循迹跌撞般的进入。
我顺势胳膊环上他的身体,滚烫的双颊藏进他的脖颈间,不自觉地声音发软:「将军,会被旁人看到的。」
汤晟终于得空抽出手来,替我掩好衣角,隔着衣衫抱着我,暖声道:「不会的。」他哄诱似的,「玄柔要是想哭,想叫,想闹,都可以。旁人听不到。」
我嘤咛两声,彻底埋进他的肩窝,把深喘和娇羞一并藏了起来。
「我才不会哭,也不会闹。」
汤晟大笑,托着我搂得更紧,语气宠溺:「那等会儿谁要是哭了闹了,就挨罚?」
「罚什么?」
「罚一支舞,就你那日赤足跳的胡舞。」
我抱着他不肯撒手,嗅他脖颈间独属于他的香味,轻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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