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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对面的女子异口同声道:「有事!」
侍卫们当即警觉地拔刀,为首那一个浓眉大眼的道:「你插什么嘴!太子留你一条狗命,你却意图行刺,如此地不知好歹,殿下!属下现在就去砍了她!」
说罢手上明晃晃的大刀冷光一闪。
什么!要砍人!
我和对面的女子再次异口同声道:「没事!」
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
我们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事实:
我们的身体互换了!

当朝圣上颇为年迈,
太子和六皇子是争夺皇位的热门人选,
在分出真正的储君前,
这两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人要倒霉。
我就是被六皇子派来刺杀太子的。
但我没想到,先倒霉的那个人是我啊!
当时我稳住一众侍卫,打算先回太子的寝殿睡一觉,
明日再来牢中和太子解决一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但当我躺在太子的大床上,
感慨被子怎么可以这么软,床铺怎么可以这么大的时候,
房檐上嗖嗖飞下来两枚冷箭,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想要喝水冷静一下,
没想到拎起茶壶的时候手腕一抖,
水滴在紫金檀木桌上,很快腐蚀出了一个洞。
我:
我连夜收拾铺盖,来到了关押刺客的地牢。
太子睡得正香,我将他摇醒,泪流满面道:「太子殿下,咱们现在就换回来罢!」
楼关山压根不理我,他被这一年来每晚睡觉都不安稳,
因为想要取他性命的刺客太多,有民间的有江湖的有皇宫的,
他难得可以睡个安稳觉,说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我泪眼汪汪地抱着绣金鸳鸯枕,可怜巴巴地蜷在床脚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侍卫们吵醒的。
来地牢当值的林侍卫,发现我和昨夜的女刺客睡在一张床上,
露出莫可名状的神情:「太子殿下,您、您竟然!」
我: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啊!

侍卫们都面红耳赤地走了,
我回头问打着哈欠看戏的楼关山:「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龌龊?」
楼关山笑似非笑地睨了我一眼,指了指我的下半身。
我这才感受到小腹一阵发紧,低头一看,
才发现「下面那位」正精神百倍地屹立着,
与我和楼关山打了个照面。
我气得给了楼关山一拳,怒道:「不要脸!」
楼关山:关我什么事啊?

我的手颤颤巍巍地伸下去,再颤颤巍巍地伸出来。
我道:「太子殿下,你你怎么会这样」
楼关山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道:「怎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细弱蚊喃:就嗯了」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成为男人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件事!
楼关山沉默了很久,以一种极其深沉的眼神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淡淡道:「你完蛋了,倘若这件事被人知道,你一辈子都洗不清这个污点。」
我想昂首挺胸地走出太子府,但没想和我的「下面那位」一起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我都想抱着他的腿求他了,欲哭无泪道:「那怎么办,我按下去?」
楼关山嘴角抽搐:「你这是要孤断子绝孙?」
我急道:「那你来!」
他玩味地挑眉,暧昧的目光在自己的双手和我的裤裆处游移:「你确定?」
我忍不住又给了他一拳,怒道:「臭流氓!」
楼关山:
在楼关山的耐心讲解之下,我明白身为男子,如果早上起来遇到此种状况,只要稍作休息,便可冷静。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等了一阵子,眼见着还没有下垂的趋势,我不满地瞪了楼关山一眼,他却满意道:「你懂什么,这可是男人的骄傲。」
我道:「太子,你如今二十有三尚未婚嫁,是不是憋坏了身子,所以」
他脸色一沉。
我谨慎且真挚地建议他:「要不咱们去泄泄火吧?」
楼关山嘴角抽搐,言简意赅地回了我两个字:
闭嘴。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我们两个人换回来。
我不顾侍卫们的反对,说自己和这位女刺客坠入爱河,
顺理成章地把楼关山带在了身边。
楼关山带着我在太子府七拐八拐,
来到一座巍然耸立的藏书阁前,覆手而立道:
「这座阁的年龄比我爷爷还大,里面或许记载了我们这样的情况。」
我和他对视一眼,
废寝忘食地在藏书阁里找了三天三夜,
终于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曾经有位异国的国君,和他的侍卫互换了身体,
最后是靠做深度人工呼吸才换回身体的。
楼关山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把书翻来覆去地看:「不就是亲嘴,讲得这么正经作甚。」
他轻佻地摩挲着我的下巴,循循善诱道:「亲一下就可以了。」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万一亲了还没变回来,那我岂不是白白被你占了便宜?」

他眼底溢出三分笑意,缓缓地贴近我:「要说占便宜,如今换了身子,应当是你占孤这个弱女子的便宜。」
我屡屡刺杀楼关山不成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那举世无双的轻功,言谈间他已经几步移形换影逼近我的跟前,我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撞上了高高的书架,身后的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一本厚重的古籍砸向楼关山的脑袋,我暗道不好,连忙用身高优势将他搂在怀里,用后背替他挡了住了坠物。
楼关山在我的怀里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看。
见他无恙我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砸到我原本身体的脑袋,将来换回身体还是要用的,万一把我自己的脑袋砸傻就麻烦了。
我松了口气,却发现楼关山两条手臂蛇一样攀附上我脖颈,箍得我动弹不得,他低低道:「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真可爱。」
我脊背一僵:「你故意的?」
他道:「别怕,亲一下就回来了。」
眼见着原本属于我自己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即将献出初吻的千钧一发之际,
从四面八方涌来了许多侍卫,架着刀围住了楼关山:「放肆,竟然公然轻薄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我:
楼关山:

我抬手示意他们收刀:「没事,孤孤是自愿的。」
林侍卫狐疑地上下扫了一眼楼关山,狐疑道:「不对啊,太子殿下,您不是说最喜欢那种、那种波涛汹涌的,怎么突然喜欢这种盆盆盆地」
我松开拧着林侍卫耳朵的手,道:「沈姑娘这般楚楚动人、美若天仙,孤甚是中意。」
楼关山发出一声嗤笑。
林侍卫道:「可是属下分明看见你眉头紧皱,老大不乐意」
我梗着脖子生硬道:「你还小,不懂这些男女之间的情趣,孤就是喜欢被女子强迫、被女子羞辱、表面上不乐意,其实心里很是兴奋。「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侍卫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交头接耳。我自己的脸先红了大半,楼关山款款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露出一个端庄的笑,他凑到我耳边低低道:「再乱说,孤割了你的舌头。」
我脸色一变,林侍卫警觉道:「殿下,您不舒服吗?」
楼关山伸手在背后偷偷拧了我一把,示意我答话,我吃痛地皱眉:「嘶舒服!孤舒服得很!」
围成一个圈的侍卫中有人注意到楼关山的小动作,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楼关山又凑到我耳边道:「跟他们解释清楚。」
我道:「看见没有,孤就喜欢这种性子野的。」
围观的侍卫稀里哗啦地鼓起掌来。

我和楼关山从藏书阁里出来的时候,阳光明晃晃地兜头泼下,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分神地抬手一挡。
楼关山趁机转身,干脆利落地抬腿横扫了一记,我后仰躲过,一阵气流便从我的鼻尖掠过。我回首送他一掌,他轻飘飘地向右一闪,原本放在身侧的手猛然起势,我向左偏去,却没有他的手快,眼见着面门就要挨他一掌,他却中途变换了招式,落在我头上时,只是一个清脆的脑瓜崩。
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弹我脑袋!
他背着手道:「下次再乱说话,就砍了你。」
我道:「砍在我身,痛在你心。」
见我不思悔改,他饶有兴味地抬头看我:「试试?」
一刻钟后,没有自知之明挑衅楼关山的我被他追得满院子乱跑,所过之处皆是鸡飞狗跳,一片狼藉,楼关山猫抓老鼠的游戏玩得很尽兴,一边笑咪咪地追在我身后一边蓄力弹我脑门,我冲一旁当值的侍卫们求助:「是兄弟就过来帮孤!」
新来的小侍卫一个飞身要下来,被林侍卫拦下了。
林侍卫脸色凝重地对他道:「殿下刚才说了,这是男女之间的情趣。你切莫插手,扰了殿下的雅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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