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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吗?他刚刚说,让我等他。
不,不是皇上。
忽然,我的脖颈处落下一个火热的唇印,像是一下子将我惊醒了一般。
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力气,我一下便将面前的人推开了。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我想跑,可是脚沾上地,便怎么都不听使唤了。
那人躺在床上来回翻动,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我粗声喘着气,好想离开,身体却不受控制,甚至还想朝他靠拢,想扑在他的身上。
我咽了口口水,嗓子干的出奇,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绝不是酒后会有的感觉,我可以断定,我不是喝醉了酒,我是被人下了药。
现在的情况,由不得我想那么多,我深呼吸了几口气,从头上拔出簪子,用力的扎进大腿。
腿上的痛让我的意识有些许的清醒,我看清了床上的人,惊呼出声,「王爷?」
床上的男子正是皇上的手足兄弟,先皇的五皇子,如今的仁王爷。
血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流,我身上的衣裳被仁王爷撕扯坏了,露出一些肌肤,我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即便是没有和仁王爷睡着同一张榻,也说不清。
我晓得,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几次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起身。
「涟芝,涟芝!」我不停的喊着涟芝的名字,刚刚我让涟芝扶我出来,可现在却不见涟芝的人影。
在这里多待一会便多一分的危险,我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只好两手撑在地上,一点点的朝殿外爬去。
仁王爷的反应也很不对劲,他应该也被人下了药。
忽然,殿门打开,我心中一冷,抬头看向门口。
「主子!」秋杉低喊了一声,跑到我的面前,扶着我的身子。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抓着秋杉的手,在秋杉的搀扶下离开。
一直到御花园的尽头,我靠在假山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珠,身上的燥热感比刚刚更甚。
「你,你去请骆太医过来,本宫走不动了。」我咬着牙,对秋杉吩咐道。
秋杉满脸的犹豫,「可是主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奴婢不放心。」
「你快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秋杉大喊。
眼下,只有她快去快回才是最好的办法。
秋杉看了看我,又跺了跺脚,小跑着离开。
我只身一人,靠在假山上,不停的喘气,身上的汗越流越多。
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明明我已经很小心翼翼。
难道是涟芝?她当真顺从了福良人?
一切都要等涟芝回来才能知晓,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开我和仁王爷身上的药。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三人之多,我心中一凛,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没有犹豫,我摇摇晃晃的躲到假山后。
脚步很快便从我面前过去了,我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深夜的御花园并不平静,来来回回巡视的侍卫众多,我很担心会被人发现。
更担心的是我离席前,皇上对我说,他要来荣恩殿寻我,要是皇上去了荣恩殿,我却不在殿中,又该如何。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喉咙里奇痒无比,我忍不住,闷声咳嗽了一声。
「谁!」
我听着说话的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渐渐的,脚步声朝我走近。
心扑通扑通的跳,我紧张的浑身都是汗,身上的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
「谁在那里!」那人又接着说了一声。
这会,我听清了,是冉霜的声音。
「是本宫。」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我慢慢走出假山,冉霜走上前,看到我的狼狈样子,吓了一跳。
我一只手搀扶着假山,整个人都还是摇摇晃晃的,腿下是殷红的血迹。
「这怎么会这样!」冉霜连忙扶着我,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小声着些。
她身旁的宫女也是荣恩殿里头的人,我还算放心,她不敢出去乱说。
我们走到假山背面,我整个人倒在冉霜怀中,不停喘气,胸膛上下起伏着。
「长使,您=身上怎的这般烫。」冉霜奇怪的问道。
我稍稍缓过劲儿了些,才说道,「本宫中计了,秋杉去请了骆太医,马上就会回来。」
话落,秋杉带着骆正初匆匆赶到。
骆正初连忙放下.药箱,在我的手上放上一块帕子,给我诊脉。
「主子,这……」骆正初脸上涨的通红,一瞧便是未经人事。
「先解了本宫身上的药再说,本宫现在,很难受。」我咬着牙说道。
就连我呵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骆正初在我手上的几个穴位扎上银针,我瞬时便觉得燥热的感觉下去了些,也不似刚刚那般喘不过来气。
「微臣先给主子扎上几针,等主子好一些了,还是先回寝宫,待微臣熬了药来,喝下去便好。」骆正初边施针边说道。
等我缓了一些,骆正初拔掉了我身上的银针,快步离开,我也在秋杉和冉霜的搀扶,缓步回了荣恩殿。
「宴席散了吗?」我侧过头问道。
冉霜摇了摇头,「还有一会,臣妾见长使不在,便想着先回宫,就先离席了。」
还好,皇上应该还要一会才会来荣恩殿。
「涟芝呢?她身在何处,秋杉,你怎么知道本宫在偏殿。」我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奴婢原本在清安殿门口等主子,是涟芝来告诉奴婢,主子您在偏殿,让奴婢赶紧带主子出来,涟芝受了伤,奴婢让她先回荣恩殿了。」秋杉语气很快。
受伤了?
这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但现在看来,我身上的异样和福良人脱不了干系,是她动的手脚。
真是阴毒之计!
要不是涟芝及时告诉秋杉,我恐怕就要被皇上和众人抓奸在床了。
父亲庆功宴当夜,我被文武百官,六宫妃嫔捉奸在床,真是好算计!
不仅是我性命不保,风家也会蒙羞,父亲定也是会受到牵连。
我是万万没想到福良人会想出如此下作,阴毒的计策来对付我。
这更让我疑惑,到底是何仇怨,让福良人要这般恨我。
「不要张扬,先回寝宫,等本宫身上的药解了,再想想该如何去做。」我这会想不了这么多,还是先想想再说。
至于仁王身上的药,我无心理会,也无需我去操心,仁王身边的小厮发现仁王不见了,自然会去寻。
我若是声张此事,让人去给仁王解药,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事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我要先好好的想想该如何。
回到荣恩殿,秋杉去给我备了热水,我泡在沐桶里,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很快,骆正初便带着药回来了,我也正好换好衣裳。
三两口喝下汤药,我对骆正初说道,「涟芝也受了伤,你去给她瞧瞧。」
一碗药下肚,我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很快便消散了。
我带着秋杉去到涟芝房中,查看涟芝的伤势。
她是被人从身后用重物打了脑袋,后脑勺流血不止,陷入了昏迷。
即便秋杉不说,我瞧着涟芝现在的样子,我也知晓,她当时一定是拼着一口气去找秋杉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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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正初来之前,叶远简单的给涟芝处理了一番,勉强止住了血。
我眼中满是冷意,福良人不仅想让我失了清白,还对涟芝过河拆桥,真是好毒的心肠。
「主子,涟芝伤的好严重,流了好多血。」秋杉边说,满脸都是泪珠子,我拍拍她的肩膀,宽慰着她。
骆正初脸上都是心疼和担忧,但我看他并不着急,想来涟芝的伤没有什么大碍。
「走吧,我们先出去,等骆太医出来,不要扰了骆太医。」我带着秋杉走到院子里。
月色照在我的身上,拉长我身后的影子,我盯着院子里干枯的桂花树发呆。
我大概的理清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是我很奇怪,福良人是何时给我和仁王下的药。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端膳食的小宫女众多,会轮到哪一位给我端膳食,谁都不知道,都是御膳房的总管临时指派宫人上膳,除非,她买通了御膳房总管,又买通了传膳的小宫女。
先前福良人多番暗示涟芝,可她又没有让涟芝给我下.药,她这又是为何。
我想的头疼,这时,李年来了。
「主子,皇上请您再去一趟清安殿。」李年客客气气的说道。
我点点头,带着秋杉,随李年一道去了清安殿。
我颇有些意外的是,李年径直带我去了偏殿,我一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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