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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丹药里面有朱砂,这个我想都不用想。
历史上多少皇帝都是吃丹药吃死的,一颗颗毒丸自己开心地服下,送自己上路。
只是,皇上吃了丹药以后昏迷这事,太子是主导。
太子的手早就伸到了钦天监那些炼丹术士那里了。
本来丹正常炼着,里面汞啊硫啊硝酸盐啊不知道有多少,按照这种毒性,慢慢掏空皇帝足够了。
但市井流言愈传愈烈,说太子无能,说五皇子受宠,说贪墨案后皇上对太子愈发忌惮,说皇上要废太子。
太子不敢等了。
想必是子承母志地加足了料,想一把梭哈。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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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个大的,也要有输掉裤衩的觉悟。
李御医「无意」中翻出了小李公子当年的用药底簿,被有意的人揣摩出了问题,邀功似地告诉了和太子不对付的五皇子,再配上皇上刚好吃了丹药昏过去了。
天时地利人和。
任太子再怎么解释,丹药里面的原料和此前并无差异,只是用料过猛,朱砂也只是静息凝神,不是毒药,皇上都不会采信。
毕竟三皇子的案例已经活生生在那里了。
甚至,太子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帝位,皇上不给,你不能要。
太子可以贪财,可以无能,但不能有野心。
毕竟太子之位上面唯一个那个人,他自诩天子。
妄图颠覆皇权,是皇上不能触碰的逆鳞。
太子死了。
太子党倒了。
满朝文武皆哗然。
高家、陆然和盛承谨把这一步棋藏了十七年,真正落子的时候,轻描淡写,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我参与不多,像是延迟一样,来龙去脉都还是时候才搞清楚的。
流言传了好几年,真的变成了现实,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你所谓「见证了历史」,但实际上,你只是被历史匆匆碾过。
人对当下总是有一种顿感,照理说一切都已经变了,但又好像没有变。
我一想,我甚至都还没有见过太子。
虽然我们有血海深仇,虽然我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夺他的东宫之位。
在这件事上,我唯一实实在在接触过的是李御医。
我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二眼,李御医为我诊脉,手微微发抖,说话却铿锵有力,面上一丝不惧。
他原本应该是一个刚直不阿、不参与任何派系的医者吧。
但刚直了大半辈子,最后因为儿子被裹挟进权力斗争的漩涡。
当时眼瞧着盛承谨要弄死我,他也会审时度势地问要不要给我开药。
现在又成为我们插向太子胸口的最后一把刀。
正直之士被迫弯了脊梁,哪怕是投到了我方阵营,我心里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
可能,我的这点子小聪明,永远都没办法转化为政治智慧吧。
但无论如何,太子被扳倒了。
太子之位空悬,皇上却迟迟没有立五皇子的打算。
毕竟废太子诏上【怀异端而疑诸弟,引奸回以为腹心】,这一条条的放在小五身上也不差。
太子贪墨案,小五打的报告,还夸大了他哥贪墨的数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太子毒君案,小五当面告的状,虽然是救驾有功,但所图为何,昭然若揭。
皇上不得不开始忌惮。
满朝文武看着风向,这大皇子殁,二皇子也就是前太子自戕,三皇子傻,不就剩五皇子了吗?
皇上您身体这么不好,还等啥呢?
难不成,已经从继承人名单里被踢出去的恪亲王,还有机会?
(恪亲王: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张东升.jpg)
王府门前的车马,除了来往勾栏的专线,竟然也开始有些正经人了。
我搓了搓脸,继续陪着盛承谨和陆然喝。
如履薄冰地筹谋了十多年,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两人悄咪咪地放肆一把。
「陆然,卿卿,本王有你们,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咱们,咱们拜把子吧!」
「我们,我们两个男的和王妃怎么拜啊!」
「这有什么,就拜啊,拜天地,拜关公!」
「好啊,咱们拜天地,义结金兰,不是,桃园结义!」
俩人脸颊上两片高原红,眼神都已经聚不了光了,大着舌头还在执着地鸡同鸭讲。
我困得眼里直闪泪光,还得任劳任怨地给他俩调蜂蜜水。
关键是喝大了的盛承谨还非要扒拉我手上的蜜罐:「卿卿,你看我们这里还有甜甜的蜂蜜哦,好吃的,你可别走昂。」
他怎么喝醉了也不忘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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