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5章 水仙茸勾茶
封序刚走近阮羲和,就有一大票白人壮汉目露凶光地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阮羲和是被这群恶龙守护的玫瑰公主。
她轻轻扯了一下史蒂文。
知道封序是被阮羲和允许靠近之后,壮汉们才向两边微微退开。
但是依旧是呈保护防御姿态的。
天气很好
但是却没有来花园闲逛。
安静极了
她随便挑了一处石桌,两人面对面坐着。
“和小姐,这边现在局势太乱了,先生让我来接您离开。”封序带着任务来的,自然要开门见山。
今天要是鹤南弦亲自来,她说不定真被带回去了,但是现在来的只是封序。
她看着眼前的茶具微微愣神。
这是自己跟鹤南弦在一起时最常用的一套茶具,阮羲和惯是喜欢紫砂品茗,这套泡出来的开化龙顶总是格外香醇。
但是封序拿过来的茶叶却是水仙茸勾。
封序似乎猜到阮羲和失神的原因,便兀自开了口:“先生说,您最近可能爱喝这个,便叫我拿了些过来。”
她浅浅尝了一口。
确实是水仙茸勾里的极品。
“您需要收拾什么东西嘛,我让人过去取。”
阮羲和摇了摇头。
“那我们直接走?”
她轻笑一声,抬头定定地看向封序。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天天陪着阮羲和玩,跟在她身边,明知错误,还陪着她一块犯,喝酒、蹦迪最后被长官抓包。
不是看不懂她眼神里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意思。
她不想走。
封序也觉得诧异,他竟然可以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您这样,我没办法同先生交差。”
这话里九分都是真的,只还存着一分私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能只是因为这边太过危险,争权夺位时,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王座下的枯骨。
何况她身边的危险,已知的就可以看到那么多!
所以发自内心的希望她可以离开吧,谁知道呢。
阮羲和垂着眸子,低低叹了一口气,去楼上拿了自己的包,抽出一个牛皮本子,在上面写了一段话,撕下来,折成一颗小爱心递给封序。
之后便坐在沙发上不再动作。
“您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阮羲和点了下头。
“您跟先生闹别扭了么,您跟我说句话吧,到现在为止,您一个字也没跟我说过。”
她低着头,还是没有开口。
这个医院有些奇怪,今天好像格外安静,不过vip住房本来人就少,安静些也是正常,封序没有多想。
今天会注意到,还是因为外面安静,里面也安静,太过沉默的气氛,让他有几分难言的烦躁感。
两人耗了会,最终他也没得到阮羲和的只言片语。
封序离开时,有些失望,同时,心里憋了口气,也有些难受。
鹤南弦给他的指令是,将人带回来,如果她执意不回来,那么他留下,至少保护她到不那么危险了为止。
但是她拒绝了,她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开口同他讲。
鹤南弦知道时,轻轻拧了一下眉:“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嗯。”
男人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封序将那枚爱心桃递过去。
鹤南弦看完之后,表情更是复杂难辨
今天是他昏迷的第三天。
夜静悄悄的,时针还有40分钟便会落到12点整。
这座医院已经被人包围了。
阮羲和身边站着史蒂文,两人一同盯着楼下。
莱姆一定是得到消息了,知道厄洛斯还没有死,所以行动才那么快,毕竟这么多人里,最坐不住的就是他。
“直升机马上就到了,您和General先走。”
对方来势汹汹,但是厄洛斯目前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战斗力,所以必须安排他们两个人先离开。
而其他人的任务就是:把对方派来的人全部留下来。
史蒂文的眼神里尽是杀意。
阮羲和却笑了笑,眸子里尽是愉悦,他们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自从发现厄洛斯的手机被定点投放之后,她就在有意无意地做防御准备了。
只不过阮羲和东打一棒西打一锤的行为别人都看不懂,当然更多的是私下里操作的。
以至于史蒂文如今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模样。
她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他。
男人看完以后愣了一下,不断追问阮羲和是不是真的?
回应他的只有小姑娘浅淡的笑容
11:28
住院部的通道口不断有手持武器的男人进入。
“今天这里是不是有点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领头者的下属适时发出疑问。
但是其他人显然觉得他多虑了,这个点的医院不都是这样嘛?
可是,等到这上百人完全进入后,住院部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了。
在最后面的那人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开门,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大门。
甚至他尝试着用拳头去砸,用棍棒去敲,却依旧是在做无用功。
倘若仔细瞧上一眼的话,便会知道,这玻璃是诺亚方舟出品的。
下一秒,即将蹿向二楼的人也纷纷被拦住,这一回,挡住他们的依旧是玻璃。
所有人被逼回一楼大厅。
似乎是察觉到人来齐了,一楼的大屏幕上突兀地出现了一片血色。
一道冷漠的机械音响起。
“欢迎各位病友来到血色疯人院,你们将有30分钟的逃亡时间,逾期者将会彻底加入我们,只有拿着红玫瑰的人才可能得到宽恕,好了,开始了,男孩子们,请带着玫瑰努力逃亡吧。”
几只黑黢黢的乌鸦叫了两声,盘旋着将一朵红玫瑰扔下来,又穿过那面最高的也是唯一打开的玻璃飞了出去。
下一秒
随着大屏幕里血色的字母开始跳动,所有人都躁动不安起来。
“嘭!”
整栋楼层里的灯光都被熄灭。
“咯吱。”一声。
离他们最近的那道房门被打开了。
月色清幽
随着一阵拍皮球的声音响起。
一个无头小男孩笑嘻嘻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往外走。
突然那个东西咕噜噜几下滚到了一个僵硬的男人脚边。
只见小男孩笑盈盈地看着他:“叔叔,我的头掉了,您可以把我的头放回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