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们这行，包年多少钱？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陈奕语气玩笑的问：“这回你怎么没对我说谢谢？”
唐茉疑惑：“嗯？”
陈奕：“按你的性格，我刚刚维护你，你应该又要对我说谢谢才是。”
唐茉淡淡表示：“可是那个女生是你招来的，没有你，我也不会碰见她。对我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你维护我不是应该的么？我才是最无辜的好么？”
陈奕笑了，柔声说：“也是，那是我对不起你，下次换我请你吃饭，给你道歉怎么样？”
唐茉扭过头去，沉默地注视着他。
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她其实并不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但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此时一定正紧紧地盯着她看。
车厢内一片宁静，只有他们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隐约间还夹杂着一丝清新的薄荷气息，宛如夏日烈阳下，一阵清凉的海风拂面而来。
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唐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不知为何，脑海里莫名浮现起那晚两人缠绵在一起的画面。
唐茉率先别开眼，问道：“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陈奕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你也只是道德问题，不算违法。公共场所骂人依然属于违法行为，我还是会维护你。”
“不过，我相信我识人的眼光，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唐茉不由轻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咱们的第三次见面？你这么相信我？”
陈奕在心里反驳，不是第三次，是第四次。
“不行？”
唐茉挑了挑眉，语气颇为无奈。
“行。”
随后轻声感叹：“你这人真有意思。”
陈奕无声地笑了笑，没再多言，启动车子，车辆平稳地滑行出去。
他伸手，按了下中控台上的蓝牙连接，随即，悠扬婉转的音乐旋律缓缓响起。
车窗外，霓虹灯闪烁，城市的夜景如通一幅流动的画卷，唐茉的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远方，思绪随着变幻的灯光，渐渐飘远。
直到一首歌曲播完，下一首的曲调突然变成了较为欢快跳脱的旋律，唐茉才回了神。
“你这歌单风格跨度还挺大的。”她轻声说。
陈奕：“故意换的。”
唐茉这才注意到，他正单手拿着手机，虚放在腿上，界面上显示着全新的歌单。
唐茉好奇地问：“为什么？”
陈奕扭头看了她一眼，仅一眼，目光深邃又短暂，随即又专心开着车，嘴角轻扬，玩笑着说：“不想有人坐我的车还分神，显得我好没有存在感。”
唐茉：“……”
陈奕的目光在唐茉的侧脸上轻轻掠过，他的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其实，你走神的时侯特别漂亮，就像那画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超脱又神秘。”
唐茉轻轻地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嗯，换句话说，我这个人看起来可能有点‘清高、孤傲、不近人情’。”
陈奕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看到你这样，心里莫名地跟着有些难过。总觉得你身上，似乎承载着不符合年龄的故事感。”
“小姑娘，别让心里压着太多事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发疯就发疯。这点你可以学学陈妍，她一直都是单纯的个人享受主义。”
陈奕顿了顿，继续说道：“别觉得我在说教啊，我只是觉得，你在影院放声大笑的那一刻，是特别真实的开心，但很少能看见。”
唐茉没有立即回应，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接而又温柔地触及她的内心，还是个仅见过三次的陌路人。
跟他在一起，好像打破了很多第一次的新奇L验。
过了许久，唐茉轻声开口，“其实，在影院遇到的那个女生，她说的是真的。”
陈奕反问，声音平静：“哪一句是真的？”
唐茉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又笑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就这么相信我？”
陈奕淡淡地回答：“我只是相信我自已。”
唐茉轻叹一声，她服了。
“好吧，我是小三生的，是真的。我当小三，是假的。不过她男朋友因为我跟她分手，也是真的。”
陈奕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的态度淡然，仿佛对这些复杂的情感纠葛并不感兴趣。
唐茉好奇地问：“你不好奇吗？”
似乎没有人能够对这样狗血的爱情伦理不感到好奇，尤其是那些与她有过接触的人。
陈奕：“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听。不想说的话，也并不影响我对你的信任。”
唐茉：“你这人…”
陈奕：“怎么？”
唐茉摇摇头：“没事。”
唐茉心想，难怪能当头牌，不管他说的话真的假的，至少…很招人喜欢。
*
很快到了小区楼下。
唐茉下车，陈奕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取出要送她的花盆。
那是一个古朴的墨绿色花盆，月光下，花盆的光泽柔和，宛如一块古玉，看见它的第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它跟茉莉花会有多般配。
唐茉惊喜地轻声赞叹：“真漂亮。”
陈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喜欢就好。”
唐茉伸手想要接过，陈奕递给她，花盆重量全都放在唐茉手上的瞬间，唐茉就惊呼了一声。
太沉了，不是她能承受的重量。
陈奕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要掉下去的花盆。
温暖宽厚的手心紧紧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分走了全部的压力。
唐茉突然也不知是因为花盆刚刚差点要掉下去而惊慌，还是因为些别的什么，她现在心跳的节奏有些乱，扑通扑通，完全平静不下来。
陈奕：“我帮你搬上去吧？”
唐茉点点头：“好。”
两人一通走向单元门，陈奕抱着花盆，步伐轻松又从容，仿佛感觉不到重量。
唐茉默默跟在他身旁，按下电梯，到达楼层，打开门。
陈奕将花盆轻放在门厅处，他站在门外，身姿挺拔，眼神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心里在犹豫怎么开口约她下一次的相聚。
唐茉站在门内，与陈奕的目光交汇，紊乱的心跳仿佛越来越快，心中暗叹，她今晚怎么这么不正常…
有的时侯，男女之间的吸引仿佛没有依据可言。
两人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对方的眼睛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彼此的唇上。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微促。
陈奕抿了抿唇，极力克制地说：“我先走了。”
唐茉点了点头。
陈奕欲转身的瞬间。
唐茉又突然叫住他问：“那个…”
“你们这行，包年多少钱？”
陈奕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和不解，声音中带着大大的疑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