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皮玩偶》：失踪

“大人，还请您不要与外子一般见识。妾身因病甚少出门，就是来了店中也只是在此坐坐。不曾想，今日却扰了大人的兴致。”那女子莲步款款的从幔帐后走了出来。
夏司言爽朗笑道“手下鲁莽这才惊扰到了夫人，还请夫人莫要怪罪才是。”
那女子微微欠身，虽然戴着轻纱也遮不住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季霖见她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样子，上前关切道“不知夫人是什么病？”
女子先是一怔，随即解释道“妾身自幼L弱，常年服药导致一身的药味，我不喜欢......所以，才焚如此浓烈的香料。”
“夫人以轻纱覆面，又是为何？”楚南直愣愣的问道。
夏司言喝道“不可无礼。”
“无碍”女子说着话，便将轻纱揭开。露出一张苍白而浓妆的脸来，美则美矣，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的美感。
“妾身貌若无盐，吓到各位了。”说完便又重新将面纱戴上。
季霖突然觉得有些抱歉，带着些许愧疚说道“夫人实在美丽，只是少了些许气色。”
“多谢姑娘，只是久病之人哪里能有什么好的气色呢？用些胭脂也只是让自已看上去不那么憔悴罢了。”
赵夫人低着眉眼说话，多说几句便要喘不上气来，侍女赶忙扶住回到幔帐内。
夏司言让郁青然给赵老板赔不是，郁青然也乖乖照办，一场闹剧总算是收了场。
回到厢房，记桌佳肴，还有那道‘白桃樱花’。
“老板吩咐了，这一桌权当给县令大人赔不是，还请各位笑纳。”说话的是一早在大堂招呼他们的那名店小二，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夏司言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开呢？
“每日点这九重樱花的顾客，多吗？”
“这冰冻的樱花是稀罕物，哪有那么多的客人点。向平镇的富贵乡绅就那么些，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位。”
季霖悠悠然开口道“那......你的印象中，可有女子点这道饮品？”
店小二想了想，回答道“常来的倒是有几位小姐，只是......大人问这......可是与那‘剥皮案’有关？”
那店小二看向夏司言的眼神亮晶晶的，一副笃定的样子。
众人对视一眼，却都又默不作声。只有季霖干笑道“我就是好奇，这么雅致的饮品，都是些什么人会点？”
店小二有些失落，撇撇嘴，道“是挺雅致的，却也是足够的贵，像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可喝不起。”
“这向平镇上竟然还有这么雅致的姑娘，我倒是真想认识一下呢！”季霖故意岔开话题。
那店小二拿着托盘挡住脸，笑了笑，说“那姑娘怕是要失望了。”
“为何？”
“平日里喜欢来咱们店里喝这道‘白桃樱花’的小姐就那么两三位，好巧不巧其中有两位现如今都不在镇上。”
季霖闻言立即挺直了背脊，微笑着打探道“看小哥这神情，您可是知道些什么？”季霖语气有些撒娇的说道“给我们说说嘛......”
那店小二平日里见惯了对自已吆五喝六的人，冷不丁来了个跟自已轻声细语说话的姑娘，心里一高兴便什么都往外说了......
“那三位小姐，分别是刘府的大小姐，刘芮儿。李府小姐，李清莱。以及陆家的三小姐，陆璐。
这李府的小姐，这几日也如通往常一般来咱们花馔楼。那陆府的三小姐，听说是与好友相邀出门游玩，至今未归。至于那位刘府的大小姐......”店小二的话未说完，便抿着嘴笑了起来。
季霖见他光是发笑却不继续说下去，一下子着急起来“她.....怎么了？”
“她啊......跟着个野男人私奔，跑了。”
“跑了？”
夏司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端起一杯茶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样的事，小哥怎会知道的这样清楚？该不会是谣传吧？”
“哎呦喂~我的县令大人，这向平镇就这么点大，镇上有什么事那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传开了。更何况是这样的事......”那店小二眉飞色舞，声情并茂的说着“那刘府的人如今整日的闭门不出，生怕让人看见了被人笑话。”
“是吗？小哥你知道的真多，可那刘大小姐与人私奔是什么时侯的事啊？那个野男人又是谁？”季霖说道。
“也就十几天前吧！至于那个野男人......既然是‘野男人’自然是不会让人知道是谁的！”
季霖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可是这种事应当很隐蔽才是，怎么会人尽皆知呢？”
店小二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不知道，是那刘家小姐亲笔手书了一封信，说是要追寻所爱，故而离家......”
夜色沉沉，薄雾渐浓。
离开花馔楼，夏司言一行又先后拜访了‘刘府’与‘陆府’。得到的答案与那店小二所言，并无太大出入。
就在他们稍事歇息的时侯，镇长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镇长用手抚了抚猛烈起伏的胸口，喘着气说“有肝病又常年吃药，还家境殷实的大家小姐我知道是谁了。”
“刘府，刘芮儿？”
镇长一脸震惊的看着郁青然，道“郁捕头是如何知道的？”心想着自已辛苦查访，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怎么这小子一下就知道了？
郁青然抬眉说道“不仅我知道，夏大人也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们不仅知道她有肝病，还知道她常去花馔楼，而且十几日前与人私奔，至今未归。敢问镇长，您那边可还有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吗？”
镇长瞥了郁青然一眼，随后眼睛便眯成一条缝，脸色有些凝重，道“说起这花馔楼，其实刘大小姐与那赵老板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哦？是什么？”
“其实花馔楼的老板赵秣和刘芮儿原本是娃娃亲，后来因故退亲，但是刘家小姐与那赵秣两人之间似乎有些......”
“有些什么？”听到最关键的地方，镇长突然欲言又止，郁青然听得心里堵得慌，急吼吼的说道“你倒是说啊！”
“有些......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夏司言重复道，微微皱着眉毛，问道“他们俩之间......究竟为什么会退婚？”
“很多年前镇上有一户白姓人家，男主人是名秀才，在刘府让教书先生，靠着束脩过活。他有一个女儿名叫白伶，生的是玉洁冰清美貌非常，又聪慧过人。与那刘家小姐年龄相仿，刘老爷便时常让白伶陪伴在刘芮儿的身边，所以这俩小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马一通长大。可惜后来......一场大火，白先生一家葬身火海。自那以后刘家小姐与赵秣的婚事也就此作罢。几年后赵秣娶妻，只是听说那新妇L弱，从不见外人。”
郁青然回想起在花馔楼见到那位赵夫人时的情形，点点头说道“赵老板的娘子确实是L弱。”
“是啊！所以咱们镇上的人都没见过那位夫人呢！”
夏司言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会没有人见过？”
“大人有所不知，那女子是外乡人，去年才嫁到本镇。又一直深居简出，就算出门也是戴着帷帽面纱，所以无人知晓她的样貌。”
“我知道”郁青然嘴角一扯，有些自记的说道“今日我们在花馔楼见到了那位夫人，而且她还摘下面纱......是个美人，只可惜脸色不太好！”
“是吗？”镇长将信将疑的说着。
听到这疑问，郁青然立刻跳脚道“不信，你问问县令大人，我们可是一起去的。”
“镇长您刚才说他们二人，余情未了......是什么意思？”夏司言脸色严肃的问道。
“回大人，自从赵秣接手花馔楼以后，那刘芮儿是隔三差五的就往花馔楼去。尤其是在赵秣成婚以后，几乎是每天都要去，一呆就是半晌。所以......所以才有流言传出，说是他们二人余情未了。”
“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与其他男人私奔呢？”
“是啊，她要是私奔也该是和赵秣私奔，怎么会......”
“如果不是赵秣，那么......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