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住灵堂


道家讲究,四海为家。
对于住处,束长安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那些被褥软,珠帘闪的房间,还不如这灵堂来的舒服。
大哥现在这样,身边离不得人,待到夜深人静,
她打开棺椁才能详细检查一下,那黑炁究竟是从何而来。
杜氏和束云荷皆在束长安这里吃了亏,暂时不想再招惹她。
日后日子还长着呢,府里上下都是杜氏的人,她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从小在道观长大土包子。
灵堂也是她自已要求住的,即便老爷回来,也挑不出她的错处。
思及至此,杜氏拉着还处在懵圈状态的束云荷离开了灵堂。
束长安望着那娘俩匆匆离去的背影,慢慢垂下眼帘继续收拾自已的东西。
口中为束律风默念着安魂咒:“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勃若景耀华……”
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前世服役于749局,胎穿后,魂L有突,身L一直不好。
道观里都是男子,是馆主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她。
却也在她三岁起,观主便言她不适合待在观里,究其原因,乃束府断了将养她的银钱。
观主那人,一根棉线都要掰成八根使,当初答应养她,估计就是贪图束府每月的银钱。
若不是师父,她许活不过十岁。
直至十岁,收到大哥捎送的物事儿。
如果不是大哥,她许早已忘了,
自已在京里,还有个父亲,还有个家。
只是这家……
束长安抬手轻抚棺椁,自嘲一笑。
不如没有……
安魂咒了,棺椁四周气息逐渐平和。
束长安轻拍两下棺椁:“大哥,你放心,我回来了,你死前种种,我会查明,你死后种种,妹妹包了。”
她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周围气息里多了几分暖意。
寒冬腊月,那暖意丝丝缕缕萦绕在她身边,似是束律风还活着的拥抱。
杜氏的床很快便送了过来,和棺椁并排放着,
这般束长安便可随时感知棺椁变化。
杜氏像是躲什么瘟疫似的,匆匆送了床,匆匆离开了灵堂。
晚饭都是下人送来的。
束长安不在乎那些,道观长大的孩子,早就参透众生平等,人在她的眼里,和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前提是,莫要乱她道心。
吃了晚饭,束长安便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儿,等半夜时分开棺。
忽然觉得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刚躺下,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细细回想,自进入束府后,她好像就没有看见她的大郎。
那艳鬼被
她收入盛器,没有超度前不能离开她太久,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艳鬼自已是知晓的。
至今未归,怕是被什么绊住了。
大郎身L壮硕,打遍天下无敌狗。
莫不是遇到了危险?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此时夜凉如水,因是亥时。
艳鬼若是子时未归,即便大罗神仙也无法超度她。
想到自已收艳鬼的那一沓银票,束长安觉得,
还是得去找一下大郎。
刚想下床,外面便响起了大郎的叫声。
那叫声嘶哑压抑,从声音便能听出其定是遇见了什么令其恐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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