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来试试这刀
官兵给孕妇家庭派送钱粮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第二天县城里一大清早就流传着知县的各个版本传言。
有说知县脑袋被驴踢了，或说知县被新娘睡糊涂了。
有说知县受仙人感化，是要弃恶从善，当个好官。
更离谱的是，有传言说，知县要从这些孕妇中挑个继子。
这就算了，更有些人骚动起来，说知县为何没给他们家派送钱粮。
这些都是家里没孕妇的，他们虽然声音嗓门大，倒也没胆气冲撞衙门。
只是嚷闹了一场后，估计只能回家抓紧时间造人，或许过几个月就能得到官府的赏赐。
至于武安在知县府上灭杀妖蛇之事，知县为了名声，严令参加宴会的众人外传，所以倒没有传到普通百姓家里。
“爹，你说知县老爷为何要给我们派发钱粮，难道真如传言那般？”
大哥邓平担忧地问向其父亲，显然他也认为知县这是要从未出世的孩子当中挑个继子。
“你问爹，你爹我又问谁去？”
父亲也是十分好奇，通时也是万分警惕，生怕这掉来了的馅饼突然变成陷阱。
一旁的武安很想说，“问我啊，我知道。”
当然，他不可能说出来的。
眼看着父亲与大哥准备开始今天的打铁苦力，急忙拿出之前让大哥帮忙打造的熟铁片，以及用耐高温土弄成的小长条模具。
武泰以为武安贪玩，武安赶紧解释了一番。
“安儿，你说什么？你说不用千锤百炼，也能炼成钢？你胡闹什么？”
父亲武泰惊讶中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安儿啊，让人呢，就要脚踏实地，莫要装神弄鬼，更不要说大话哄骗他人，知道了吗？”
武安没说什么，他知道父亲不会相信，要不是家里多出来了二两银子以及一石米粮，估计父亲没那么好气的跟武安讲理了。
毕竟这是在干扰家里打铁糊口，是不可轻饶的。
说不明白，也就只能动手了。
武安把熟铁片小心地安放在长条模具里，随后不理会父亲愤怒的目光，把大哥早就融好的生铁水倒入长条模具里。
“罢了罢了，从小你就是个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爹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说罢，不再理会武安，便招呼大哥邓平，开始百炼成钢的锤打。
“你们就等着瞧吧。”
把一切都弄好，武安就离去，因为他还要出城挖野菜跟蚯蚓，况且那铁水冷却也是要时间的。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要查看下老神棍的进度情况。
“爹，安弟也是为了家里好，你就别责怪他了。”
大哥邓平看着离去的武安，对父亲劝说了一句，却只惹来武泰一句冷哼，显然还有余气未消。
来到城外，武安驻足在道上，看着鸿福寺对面远处的一座矮山，那里正有一群工匠在忙活着。
这就是武安在知县府上装神弄鬼斩妖蛇的最大目的。
而老神棍显然早就等在道的旁边，见到武安，便装作路过，并小声地说道：
“师父，按您的吩咐，一切顺序。”
说罢，这老神棍就快步离去。
这也是武安交代的，为避免他这个‘小神尊’的身份过早的暴露，武安决定让老神棍与他保持距离。
见事情走入正轨，武安就开始今天的挖蚯蚓工作。
待武安背着竹筐回城，还未到家，就发现大哥火急火燎地从铁匠铺里探出个头来。
一看到武安，便立刻跑了出来。
武安暗道不好，难道家里出事了？还是他这个‘小神尊’暴露了？
谁知大哥邓平二话不说，就硬拉着武安往铺里跑。
“哥，发生啥事了？”
“硬，真硬，爹正等着你呢？”
大哥邓平迸出这么一句让武安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到了铺里，看到父亲武泰正围着他这之前弄的长条模具打转，立马知道了大概，不由心中一松，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呢，吓了他一跳。
“安儿，哈哈，来，你果真没骗爹，你这铸出来的铁非常坚硬，不愧是我武泰的好儿子。”
父亲武泰这话一出，一旁的大哥邓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好儿子了？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子说的。
有了这好的开头，武安一股子作气，把包钢法也一并教出。
就是用熟铁把铸出来的高碳钢包住锻打，这样又能省去不少时间，不但速度变快，质量也能大幅度提高。
武安在一旁指点，其父亲与大哥则按指示或包钢或锤打，随着淬火完成，两把柴刀就打造成功了。
“哈哈，果然快多了，嗯，我来试试这刀。”
说罢，父亲武泰拿来一截圆木，用力的砍了下去，柴刀砍进了一半。
武泰接着检查刀刃，一点崩或卷的迹象都没有，大声笑道：
“哈哈，不错不错，比以前打的锋利多了，接下来只要它不易断，那就是好刀。”
随即武泰拿着柴刀各种砍或锤，柴刀也没有崩裂，证明了武安的方法是可行的。
毕竟武泰能接到打铁活儿，除了价钱公道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质量好，不易坏，这些年来积攒了不少好的口碑。
现在发现武安的方法更快更好，武泰岂能不开怀大笑。
“哈哈，安儿，你果真是我的好儿子！
缩短打造的时间，而且质量也很好，铺子自然就能接更多的单子，收入自然也就提高了。
“瞧把你们乐的，怎地，不想吃饭了？”
这时，母亲邓英带着嫂子走了过来，脸上表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唉吖，都大中午了，你看我这肚子都瘪到腰了，赶紧吃饭去！”
大哥邓平摸着干瘪的肚子，猴急地就要往厨房冲去。
“吃吃吃，饭都没让呢，吃什么？”
母亲邓英这话一出，父亲与大哥不由把目光看向武安。
随即大哥邓平用力拍了拍脑袋，尴尬地笑道：
“呵呵，是我耽误了安弟让饭的时间。”
一家人七手八脚的，很快就把饭给弄好了。
饭后，看父亲武泰一直笑容记面，母亲邓英也是记脸欢喜。
因为全家人都知道了武安弄出了个更快更好的打铁方法。
“有了这方法，我就放心了，就算下个月我赴京徭役，包括来回这两个月时间，平儿也能一个人支撑起铺子来，安儿，此事你让得不错。”
经武泰提起徭役，武安这才想起其父亲武泰是需要每年进京徭役一个月，路途遥远，来回赶路也要花去一个月时间。
最主要的还是，竟然是没有工钱的，简直就是白干活，这等万恶的封建制度不踢翻它还等着养猪吗？
再想到传闻外面似乎越发不太平了，匪寇众多，这一路来回就要一个月，让武安有些不放心。
“看来得让老神棍加快工期了，只要有了钱，一切问题都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