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你的指纹我马上就删。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傅司九心神俱裂,打从冯芜离开视野那刻,他高大笔直的身躯骤然躬下几分。

    金艾纱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坐我车呗。”

    “滚!”傅司九倏地扭头,漆眸迸着寒意,“金小姐,我跟她分,不代表你就有机会。”

    金艾纱耸耸肩:“咱们这种家庭,跟谁不是跟,强强联合才是上策,以后你想玩继续玩,我又不拦你。”

    傅司九半边唇略勾,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巧呢,我真瞧不上你。”

    “”金艾纱撇唇,“你越瞧不上,我越喜欢。”

    傅司九不搭理她,把外套脱了扔在肩膀搭着,跨着大步离开。

    金艾纱不满地撅唇,她有什么不好,哪点比不上别人。

    水泥地面上那只表淬着寒光,跟某个男人眼睛一样冷,金艾纱高跟鞋碾在碎裂的表盘,冷冷哼了声-

    回帕顿昏天暗地忙了一通,傅司九都不敢让自己停下,只要有一秒的空闲,他眼前就会浮出冯芜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卢行添嘴巴张了又张:“操,真分了?”

    “把消息散出去,”傅司九不苟言色,下颚硬得很,“除了束塔和束亨外,另外加两队人,在暗中守着,别让金艾纱的人靠近她。”

    “”

    “另外,”傅司九手指敲击桌面,生怕哪点细节被忽略,“冯氏股份的事,时不时给冯厚海紧紧皮,别让他以为阿芜跟我分了,就能重新欺负她。”

    说到这,傅司九停了短瞬,薄唇紧抿,不甘不愿道:“每天都去看看她,我怕她”

    “不是,兄弟,”卢行添嚷道,“你这是干嘛呢?不想分就别分啊!”

    话刚落地,张以辞卷着风进来,将手里的一只透明塑封袋扔到桌面,没好气:“我容易吗!你知道这表碎成什么样了,我拿镊子捡的!!生怕给你落下一块!!”

    “”傅司九咬肌鼓了鼓,眼睛通红地盯着那袋碎片。

    单州进来时,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不知哪里请来的修表老师傅被围在中间,一丝不苟地工作着。

    “我去看过妹妹了,”单州说,“她没开门,让我回来,我把东西放她门口了,要不要不好说。”

    傅司九怔怔抬头,哑声:“她说话了?”

    “嗯,”单州点头,“隔着门说了句。”

    “她”傅司九嗓音涩紧,“哭了没?”

    单州提臀坐在办公桌边:“那我不知道,我又没你耳力好。”

    远处隐隐约约的鞭炮爆竹声,即将万家团圆的日子。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傅司九敛了所有情绪,“你们帮我照顾下。”

    张以辞:“去哪?”

    傅司九望向窗外的夜色:“意大利。”

    他要先帮助张坚白把冯纯烟带出来。

    有人质在外,任何行动都开展不了-

    回到阑玺时已经深夜。

    从电梯里出来,走廊的光亮了,傅司九疲惫的眸子顷刻被角落的人影勾住,连脚步都停了。

    女孩子可怜巴巴地蹲在墙壁拐角,似乎困极了,又被他动静吵到,小手揉揉惺忪睡眼,娇憨唤他:“你回来啦?”

    “”傅司九心脏碎到拼不起来,那样狠的话还要他说几次,这丫头怎么就赶不走。

    冯芜扶墙起身,腿脚有些麻,她轻轻缓了缓,将手里的盒子献宝一样递过去:“你看,我又重新给你买了一块。”

    是那块表。

    被他摔碎的表。

    她又重新买了一块。

    傅司九双目骤红,眼神有些挪不动,死死盯在那块表上。

    “我等了你好久,”走廊很空,冯芜说话时都有回音,不知是冷,还是别的什么,尾音带颤,“又冷又困,我想跟你睡。”

    傅司九艰难移开视线,用力挤了句:“你有没有数?”

    “”冯芜瞳孔清润,软软的声,“你骗人,你爱我,我能感觉到,我不相信。”

    她踩着拖鞋上前,手捏住他一点衣角,怯怯的:“你是不是遇到了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电光火石间,她伸出去的手猝然被男人握住。

    冯芜只觉得肩膀一紧,脚步不自觉后退,直至抵住冰冷的墙壁。

    下一刻,她下巴被男人手掌掐住,一个又急又凶的吻,压着喘息,宛若被惹急的猛兽,来势汹汹堵住她唇。

    这吻透着决绝,一点都不烫,反而浸着凉意。

    冯芜手里的盒子不知何时掉了,所幸天鹅绒质地的盒子足够厚实,连声响都没发出。

    走廊里的灯亮了灭,灭了亮,一度陷入黑暗。

    啃噬、啮咬,凶猛地掠夺与占有。

    细若游丝的嘤咛回荡在空旷的场所,傅司九放柔了动作,轻轻吮她,极为不舍这短暂的温存。

    “咱们好聚好散,”他嗓音嘶哑变形,“你别闹。”

    冯芜眼神迷离,小巧的鼻翼用力呼吸,试图用氧气填满肺腔:“你骗人”

    “你知道我没骗你,”傅司九鼻尖抵着她的,呼吸交缠,几不可闻的低语,“你相信的,你都没敢进门,不是吗?”

    “”

    傅司九闭上眼,唇意味不明地亲亲她脸蛋,凉薄道:“真的有点后悔,早知突然腻了,该睡”

    “啪——”的一道脆响。

    傅司九削瘦的脸偏了偏。

    女孩子力道不重,她能有什么力道,可明明挨打的是自己,掉眼泪的却是她。

    灯光亮如白昼,傅司九冷白的皮肤晕出一点红痕。

    两人同时沉默。

    冯芜极力控制着抽泣,体内无尽的悲伤汹涌:“我都说了,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配合你。”

    “你听不懂吗,”傅司九揉揉脸,舌尖顶腮,痞里痞气的,将负心汉的腔调拿捏的十成十,“是腻了,想分了,懂吗,还要我怎么解释?”

    眼泪落满腮,视线模糊,冯芜忍着颤栗:“真的分?”

    “分,”傅司九咬紧牙关,“你的指纹我马上就删,以后别再来了。”

    说到这,他猛地闭眼,睁开时,清凌凌的,冷静的,说了句一击必中的话:“别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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