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国企之殇
第1318章国企之殇
金海龙赶忙辩解道：“没有的事，我们招人都是合法合规招录进来的，从来不看身份背景。如果那个老王真是市国资委主任的岳父，那也只能说是碰巧了，我们事先可是不知情。至于他的工资稍高，一来是我们公司福利待遇好，二来是人家劳苦功高，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门卫室盯着。”
何京辉冷笑道：“他劳苦功高，那另外一个门卫老张就不劳苦功高了？凭什么老张就只拿两千五？”
金海龙登时无言以对，那位常务副总再一次及时站出来帮他辩解：“老王是退休的干部，学历能力水平都在那摆着呢，可老张是什么？一个老农民而已，啥都不会，所以两人工资当然不同了。这正是我们公司能力与薪资挂钩的实际体现之一。”
曾祖辉、秦阳等人听了这番狡辩都笑起来，不过是个门卫岗而已，扯什么学历能力水平啊，一个高学历高能力高水平的门卫，比一个普通门卫又能干得好多少？那位常务副总为了掩饰金海龙安插官员亲属的勾当，说话已经脱离实际了，更是把一众听众都当成了傻子，真是可耻可悲可叹。
曾祖辉笑容转冷，问何京辉道：“还有其它的证据么？”
“有啊！”何京辉指着那常务副总，道：“他们这几个副总都是金海龙安排进来混饭吃的官员亲友，一个个都是滥竽充数的货。金海龙为了安排他们，反倒把以前那几位能干的副总都给挤兑走了。我现在当着您的面儿，提问他们每人一个所负责工作的问题，看他们有谁能答得出来，您就明白我有没有夸大其词了。”
曾祖辉目光扫过那几位副总经理，发现他们要么尴尬的低垂下头，不敢接触何京辉的视线，要么瞪视向何京辉，用眼神威胁他闭嘴，还有的面现哀求之色，希望他放过自己。
关键时刻，金海龙站出来保护他们，怒斥何京辉道：“何京辉你还有完没完？你也太嚣张了吧，当着市长的面往我头上泼脏水也就算了，还公然诋毁污蔑同事。你不就是想篡权上位嘛，你……”
曾祖辉微微一笑，抬手虚按，示意他闭嘴，道：“金总稍安勿躁。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不是泼几盆脏水就能变黑的。我们就让他说完，理不辨不明嘛。如此也能反过来洗刷你的清白，你说是吧。”
金海龙已经看出来了，曾祖辉似乎相信了何京辉的话语，正在偏袒他告自己的状，自己要是再不阻止的话，那何京辉敢把自己的违法乱纪勾当全都抖落出来，可是又不能公然违抗曾祖辉的心意，真是既气苦又无奈，悻悻地嗯了一声。
曾祖辉对何京辉道：“何总，你所反映的金海龙安插官员亲友的事我已经了解了，回头一定会派人详加调查。现在你继续说他的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要有证据才行哦。”
何京辉欣喜的点点头，道：“他还好赌，这是全公司人尽皆知的事儿，他不仅在办公室里赌、在家赌、在麻将馆赌，还经常去省城、去燕京赌，据说还去过澳岛。就因为他赌博花费巨大，薪资支撑不了，他就打起了公款的主意，常年挪用公司一点五亿的流动资金，拿出去放贷。每当市国资委下来审计账目之前，他就悄悄还回来，等审计完了再挪出去。这事儿一查帐就能查出来。”
曾祖辉、吕秉德、王广和秦阳等人听到“一点五亿”这个数字，相顾皆惊，好嘛，市制药厂的陈向前挪用八千万资金就够骇人听闻的了，金海龙居然挪用了他的两倍，也不知道该说金海龙胆子更大，还是该说市钢构公司效益更好。
金海龙耳听何京辉揭破自己的经济问题，瞬间面如土灰，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辩驳道：“假的，他在诬陷好人，市长，我可从来没那么干过。那笔款子我是借给关联公司去周转了，对方照常付利息的，可不是非法挪用。”
曾祖辉淡淡地道：“你有没有非法挪用，何总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自己说了更不算，要经过调查才能确定。鞠雅丽！”说着举目搜寻鞠雅丽的身影，打算交办调查任务给她的国资委。
秦阳道：“鞠雅丽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把她搀到外面，她上车走了。”
曾祖辉心头一动，刚来钢构公司调研，鞠雅丽怎么就躲开了？莫不是她也从钢构公司捞钱了吧？吩咐秦阳道：“会后联系她，让她组织国资委的纪检人员和审计人员，过来调查金海龙涉嫌挪用公款一事。”
秦阳说了声是，将此事记在了笔记本上。
金海龙心头一沉，只觉全身心都坠入了万丈深渊，再也不能活了，又气又恨的偷偷斜了何京辉一眼，真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死他这个反骨仔。
曾祖辉问何京辉道：“何总你还有要反映的情况么？”
何京辉点点头，道：“金海龙乱搞男女关系，在公司里也是出了名儿的。公司从上到下，不知有多少女性被他玩弄了。远的不说，眼下在座的某一位，就是他的情人之一！”
随着他这几句话一句句说出来，金海龙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等他完全说完后，金海龙已经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转身挥拳就要去打何京辉。
好在曾祖辉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他，冷喝道：“金海龙你要干什么？”
金海龙回头看着他，怒不可遏的道：“市长，他现在已经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了，而是往我身上泼大粪！这我要是还能忍下去，那我……我特么也别当这个总经理了。市长你放开我，我今天跟他何京辉没完！”
曾祖辉板着脸喝道：“你给我坐下！”
金海龙不听，作势冲向何京辉，嘴里恨恨地道：“他姓何的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今天……”
曾祖辉松开他手臂，冷冷地道：“金海龙，你是不是没把我曾祖辉放在眼里？”
这话就很重了，金海龙再大的脾气，听了也只能服软，停下忿忿的道：“市长，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他说的全是瞎话，没一句是真的！”
曾祖辉没再理他，转目看向钢构公司参会人员中仅有的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钢构公司办公室主任，另一个是财务室主任。那个办公室主任才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小有姿色，自带妩媚之态，身材很不错。
那财务室主任则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头发半灰，长得也不好看，很显然不会是谁的情人。
曾祖辉目光先后扫过二女，最后回来盯在那办公室主任脸上。
事实上不只是曾祖辉，屋里在座其他人在这一时刻，都在盯着此女。
那位女主任被众人目光看得好不尴尬，脸色通红，摆手道：“别看我，我……我不是，我跟金……金总没关系。”
何京辉不屑的说道：“于莉莉你敢否认？公司里谁不知道你给金海龙做了情人？你进来公司还不到半年，就升了办公室主任，后来又开上了三系宝马，还不都是金海龙给你的？有人还亲眼瞅见你和金海龙去公司旁边的四星级酒店开房，不信去那家酒店查记录。”
于莉莉听后无比窘迫，脑袋都快垂到桌面上去了，嘴里哭腔儿念叨：“那个女人不是我，我没跟他开过房，真不是我啊，我是凭能力当上的办公室主任……”
何京辉不再理她，转视曾祖辉，道：“市长，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接下来怎么办就看您的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是你们永阳市国企的特色，您不打算管，那我立马辞职回燕京去，免得跟这儿受气；可如果您打算管，那就请您好好管管，让市国资委或者市政府对金海龙及其安插的人员展开全面彻查清退，还公司一个清明，还广大职工一个公道！”
副市长王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道：“你这话确实不好听，这怎么就是我们永阳市国企的特色了？你反映的这些情况，我们以前是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管呢？是吧市长？”转头看向曾祖辉。
曾祖辉点点头，对吕秉德道：“吕市长，这事就交给你和国资委吧，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要把何总反映的问题全部调查清楚。”
吕秉德根本不想管这件事，一管就不知会得罪多少人，但不管也不行，毕竟来时已经答应曾祖辉了，替他主持市属国企的摸底排查工作，眼下这算得上是本职工作，因此只能捏着鼻子点头答应。
“市长，我是被冤枉的，真的，我以名誉发誓我是清白的，就是他何京辉想要夺权当一把手，所以就疯狂的污蔑我。您可千万别信啊，就不要开启调查了，不然会严重影响公司的正常经营生产，会严重扰乱公司上下的军心，闹大了会把公司搞倒闭的，这不是危言耸听啊。”
金海龙忽然委屈万状的叫了起来，一脸“我是窦娥”的冤屈表情。
吕秉德被强派差事，正一肚子怨气没处发呢，闻言就发作到了他头上，道：“你激动什么？你真要是清白的，哪会有那么多问题被人掌握呀？还说他往你头上泼脏水，他怎么不往别人头上泼啊？既然往你头上泼，那你就有问题！我告诉你，如果你真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勾当，那最好现在就坦白，别耽误我工夫！”
金海龙赶忙辩解道：“没有的事，我们招人都是合法合规招录进来的，从来不看身份背景。如果那个老王真是市国资委主任的岳父，那也只能说是碰巧了，我们事先可是不知情。至于他的工资稍高，一来是我们公司福利待遇好，二来是人家劳苦功高，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门卫室盯着。”
何京辉冷笑道：“他劳苦功高，那另外一个门卫老张就不劳苦功高了？凭什么老张就只拿两千五？”
金海龙登时无言以对，那位常务副总再一次及时站出来帮他辩解：“老王是退休的干部，学历能力水平都在那摆着呢，可老张是什么？一个老农民而已，啥都不会，所以两人工资当然不同了。这正是我们公司能力与薪资挂钩的实际体现之一。”
曾祖辉、秦阳等人听了这番狡辩都笑起来，不过是个门卫岗而已，扯什么学历能力水平啊，一个高学历高能力高水平的门卫，比一个普通门卫又能干得好多少？那位常务副总为了掩饰金海龙安插官员亲属的勾当，说话已经脱离实际了，更是把一众听众都当成了傻子，真是可耻可悲可叹。
曾祖辉笑容转冷，问何京辉道：“还有其它的证据么？”
“有啊！”何京辉指着那常务副总，道：“他们这几个副总都是金海龙安排进来混饭吃的官员亲友，一个个都是滥竽充数的货。金海龙为了安排他们，反倒把以前那几位能干的副总都给挤兑走了。我现在当着您的面儿，提问他们每人一个所负责工作的问题，看他们有谁能答得出来，您就明白我有没有夸大其词了。”
曾祖辉目光扫过那几位副总经理，发现他们要么尴尬的低垂下头，不敢接触何京辉的视线，要么瞪视向何京辉，用眼神威胁他闭嘴，还有的面现哀求之色，希望他放过自己。
关键时刻，金海龙站出来保护他们，怒斥何京辉道：“何京辉你还有完没完？你也太嚣张了吧，当着市长的面往我头上泼脏水也就算了，还公然诋毁污蔑同事。你不就是想篡权上位嘛，你……”
曾祖辉微微一笑，抬手虚按，示意他闭嘴，道：“金总稍安勿躁。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不是泼几盆脏水就能变黑的。我们就让他说完，理不辨不明嘛。如此也能反过来洗刷你的清白，你说是吧。”
金海龙已经看出来了，曾祖辉似乎相信了何京辉的话语，正在偏袒他告自己的状，自己要是再不阻止的话，那何京辉敢把自己的违法乱纪勾当全都抖落出来，可是又不能公然违抗曾祖辉的心意，真是既气苦又无奈，悻悻地嗯了一声。
曾祖辉对何京辉道：“何总，你所反映的金海龙安插官员亲友的事我已经了解了，回头一定会派人详加调查。现在你继续说他的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要有证据才行哦。”
何京辉欣喜的点点头，道：“他还好赌，这是全公司人尽皆知的事儿，他不仅在办公室里赌、在家赌、在麻将馆赌，还经常去省城、去燕京赌，据说还去过澳岛。就因为他赌博花费巨大，薪资支撑不了，他就打起了公款的主意，常年挪用公司一点五亿的流动资金，拿出去放贷。每当市国资委下来审计账目之前，他就悄悄还回来，等审计完了再挪出去。这事儿一查帐就能查出来。”
曾祖辉、吕秉德、王广和秦阳等人听到“一点五亿”这个数字，相顾皆惊，好嘛，市制药厂的陈向前挪用八千万资金就够骇人听闻的了，金海龙居然挪用了他的两倍，也不知道该说金海龙胆子更大，还是该说市钢构公司效益更好。
金海龙耳听何京辉揭破自己的经济问题，瞬间面如土灰，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辩驳道：“假的，他在诬陷好人，市长，我可从来没那么干过。那笔款子我是借给关联公司去周转了，对方照常付利息的，可不是非法挪用。”
曾祖辉淡淡地道：“你有没有非法挪用，何总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自己说了更不算，要经过调查才能确定。鞠雅丽！”说着举目搜寻鞠雅丽的身影，打算交办调查任务给她的国资委。
秦阳道：“鞠雅丽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把她搀到外面，她上车走了。”
曾祖辉心头一动，刚来钢构公司调研，鞠雅丽怎么就躲开了？莫不是她也从钢构公司捞钱了吧？吩咐秦阳道：“会后联系她，让她组织国资委的纪检人员和审计人员，过来调查金海龙涉嫌挪用公款一事。”
秦阳说了声是，将此事记在了笔记本上。
金海龙心头一沉，只觉全身心都坠入了万丈深渊，再也不能活了，又气又恨的偷偷斜了何京辉一眼，真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死他这个反骨仔。
曾祖辉问何京辉道：“何总你还有要反映的情况么？”
何京辉点点头，道：“金海龙乱搞男女关系，在公司里也是出了名儿的。公司从上到下，不知有多少女性被他玩弄了。远的不说，眼下在座的某一位，就是他的情人之一！”
随着他这几句话一句句说出来，金海龙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等他完全说完后，金海龙已经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转身挥拳就要去打何京辉。
好在曾祖辉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他，冷喝道：“金海龙你要干什么？”
金海龙回头看着他，怒不可遏的道：“市长，他现在已经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了，而是往我身上泼大粪！这我要是还能忍下去，那我……我特么也别当这个总经理了。市长你放开我，我今天跟他何京辉没完！”
曾祖辉板着脸喝道：“你给我坐下！”
金海龙不听，作势冲向何京辉，嘴里恨恨地道：“他姓何的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今天……”
曾祖辉松开他手臂，冷冷地道：“金海龙，你是不是没把我曾祖辉放在眼里？”
这话就很重了，金海龙再大的脾气，听了也只能服软，停下忿忿的道：“市长，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他说的全是瞎话，没一句是真的！”
曾祖辉没再理他，转目看向钢构公司参会人员中仅有的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钢构公司办公室主任，另一个是财务室主任。那个办公室主任才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小有姿色，自带妩媚之态，身材很不错。
那财务室主任则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头发半灰，长得也不好看，很显然不会是谁的情人。
曾祖辉目光先后扫过二女，最后回来盯在那办公室主任脸上。
事实上不只是曾祖辉，屋里在座其他人在这一时刻，都在盯着此女。
那位女主任被众人目光看得好不尴尬，脸色通红，摆手道：“别看我，我……我不是，我跟金……金总没关系。”
何京辉不屑的说道：“于莉莉你敢否认？公司里谁不知道你给金海龙做了情人？你进来公司还不到半年，就升了办公室主任，后来又开上了三系宝马，还不都是金海龙给你的？有人还亲眼瞅见你和金海龙去公司旁边的四星级酒店开房，不信去那家酒店查记录。”
于莉莉听后无比窘迫，脑袋都快垂到桌面上去了，嘴里哭腔儿念叨：“那个女人不是我，我没跟他开过房，真不是我啊，我是凭能力当上的办公室主任……”
何京辉不再理她，转视曾祖辉，道：“市长，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接下来怎么办就看您的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是你们永阳市国企的特色，您不打算管，那我立马辞职回燕京去，免得跟这儿受气；可如果您打算管，那就请您好好管管，让市国资委或者市政府对金海龙及其安插的人员展开全面彻查清退，还公司一个清明，还广大职工一个公道！”
副市长王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道：“你这话确实不好听，这怎么就是我们永阳市国企的特色了？你反映的这些情况，我们以前是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管呢？是吧市长？”转头看向曾祖辉。
曾祖辉点点头，对吕秉德道：“吕市长，这事就交给你和国资委吧，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要把何总反映的问题全部调查清楚。”
吕秉德根本不想管这件事，一管就不知会得罪多少人，但不管也不行，毕竟来时已经答应曾祖辉了，替他主持市属国企的摸底排查工作，眼下这算得上是本职工作，因此只能捏着鼻子点头答应。
“市长，我是被冤枉的，真的，我以名誉发誓我是清白的，就是他何京辉想要夺权当一把手，所以就疯狂的污蔑我。您可千万别信啊，就不要开启调查了，不然会严重影响公司的正常经营生产，会严重扰乱公司上下的军心，闹大了会把公司搞倒闭的，这不是危言耸听啊。”
金海龙忽然委屈万状的叫了起来，一脸“我是窦娥”的冤屈表情。
吕秉德被强派差事，正一肚子怨气没处发呢，闻言就发作到了他头上，道：“你激动什么？你真要是清白的，哪会有那么多问题被人掌握呀？还说他往你头上泼脏水，他怎么不往别人头上泼啊？既然往你头上泼，那你就有问题！我告诉你，如果你真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勾当，那最好现在就坦白，别耽误我工夫！”